小燕子抱着黑毛,踏着木楼梯噔噔噔地往下走,扬声嚷道:
“我的黑毛为我赢了这么多银子,今晚得让它跟我睡在一间房,好好犒劳一下它!”
二人刚到楼下,尔泰便向迎上来的店伙计吩咐:“小二,给我们的‘黑毛’备些精细吃食来!”
店伙计脸上堆着笑,“灶房后院有干净的玉米碎和麦麸,只是这鸡若养在房里,怕是会弄脏屋子,不如把它交给小的照料,保管饿不着它。”
“那可不成!我这黑毛是斗鸡中的霸王!除了我,谁都碰不得!”小燕子斜睨他一眼,
“不就间屋子吗?弄脏了又如何,我要是乐意,我夫君能把你们整个客栈都给盘下来!是不是呀,夫君?”
尔泰眼底漾着笑意,点头道:“自然!娘子若真喜欢这儿,我这就去同掌柜商量。”
“罢了罢了,”小燕子一摆手,“红叶镇除了斗鸡也没别的好玩的,我们还是快些赶去洛阳,那有更大的赌场,正好让我过足瘾!”
“都听你的。”尔泰朗声应着,顺手扯开鼓鼓囊囊的钱袋,露出里头白花花的银两,他随意拈出一锭银子,“啪”地一声按在桌子上,
“还不快去?”
店小二忙点头哈腰应着:“得嘞!小的这就去,再摘些新鲜菜叶拌上,亲自送到您房里!”
“这还差不多!”小燕子活脱脱一娇纵贵妇模样,心满意足地转身离去,尔泰含笑紧随其后。
他们这一番对话,被楼下用饭的客人听得清清楚楚,自然也包括藏在角落里的“有心人”。
夜色渐浓,红叶镇渐渐陷入沉寂。
此时,尔康已快马赶回,随行的还有周御史麾下几名精干官兵,皆身穿便服,悄无声息地隐匿在客栈周围。
尔康回到房中,六人略作商议,便各自回房布置。
子时刚过,客栈后院传来细微的响动。
几条黑影潜入店内,为首的正是张全。他右手缠着绷带,左手紧握短刀,眼神凶狠。
柜台里头,客栈老板与店小二被一壮汉拿刀抵着脖子,吓得瑟瑟发抖。
张全压低声音对同伙道:“黑毛鸡和钱财大都在左边第二间,你们两个随我和魏武进去,剩下两个去另外两间。”
黑影们猫着腰,沿着楼梯悄然上行。
客房内,尔泰和小燕子一左一右隐在暗处,手中握着湿布,屏息等待。
不多时,一根细长的熏香悄无声息地戳破窗纸,带着异香的迷烟缓缓升起。
片刻之后,张全打了个手势,几人用匕首熟练地拨开门栓,闪身潜入。
门一开,便见桌上赫然摆着包袱、银两,以及一个熟悉的鸡笼。
“快!拿钱,抓鸡!”张全低声催促。
“发了,这回真发了!”魏武盯着满桌银光,忍不住低呼,“这一票干得值!”
一个黑影指着床上鼓起的被子,小声问:“大哥,床上那两人怎么处置?”
“钱到手就够了,别节外生枝,快走!”张全边说边往怀里猛塞银子。
“呦!拿了钱,这是要去哪儿啊?”小燕子拔出短剑,纵身跃起,剑风凌厉直劈而下:“等你们半天了,狗贼!”
几乎是同时,尔泰从地上一跃而起,一拳砸向离他最近的歹徒。
“不好!中计了!”张全惊骇欲绝,还想反抗,被小燕子一剑逼得踉跄后退,慌张闪躲下,右手的旧伤撞到桌角,痛得他惨叫出声。
魏武刚抽出短刀,尔泰一掌击中他的手腕,短刀“哐当”落地。
与此同时尔康和箫剑已现身门口,瞬间封死退路。
一时间,房中乱作一团,这个叫爹,那个叫娘,摔的摔,倒的倒,眨眼功夫,六名歹徒已东倒西歪,哀嚎不止。
埋伏在外的官兵早已将楼下两个贼人捆得结实,紫薇和晴儿提灯笼,引他们入内。
“好汉饶命!女侠饶命啊!”张全几人见大势已去,跪在地上不停磕头。
尔康冷眼俯视张全:“说!是谁指使你们的?!竟敢明目张胆地在客栈行凶盗窃!究竟有多少同谋,为何如此精准找到我们房间?一五一十交代清楚,否则休怪我们手下无情!”
张全仍嘴硬:“没、没人指使……是我们见财起意……一路跟踪……我们知错了,好汉饶命啊!”
“死到临头还敢狡辩!”小燕子跳了出来,手里攥着一把熏香,走到面如土色的张全和魏武面前。
“这东西,眼熟吗?你们肯定想不到吧,在你们来的路上,我们早已派人抄了你们的老窝!”她起身走到烛台旁,对着官兵吩咐道:
“把那两个领头的倒提起来,我要拿他们的鼻孔当香炉,好好熏他们一下!”
张全和魏武顿时被倒拎起来。
小燕子点燃几根熏香,对着他的鼻孔一插,张全顿时杀猪般的叫了起来,“女侠饶命啊!饶命啊……阿……阿……阿嚏!”
他打了一个大喷嚏,熏香掉出来几根,小燕子嫌弃地瞥了一眼,怒气冲冲地喊:“再敢打喷嚏,我就把你的鼻子割掉!”
说着又给他插上几根新的,张全强忍喷嚏,却根本控制不住,熏得眼泪直流,“阿……阿……啊……女侠饶……阿嚏!……”
一旁的魏武早已吓破了胆,倒悬着身子狂喊:“我说!我说!女侠饶命!我全说!”
被熏得几乎晕厥的张全哭嚎:“我也说……我也说啊……阿嚏!”
一旁的尔泰、尔康、箫剑乃至紫薇和晴儿见此场景,都忍俊不禁,连官兵也个个憋笑,这般别出心裁的酷刑,他们还是头一次见。
“敢用迷香暗算我?姑奶奶有仇必报!”小燕子又将燃着的熏香再插进魏武的鼻孔里。
“哎呦……哎呦……阿……阿嚏!”魏武惨叫连连。
小燕子拍了拍手,俯视二人:“把你们干过的坏事老实交代清楚,听见了没有?否则我把你们的眼睛、嘴巴还有耳朵里都插满熏香!”
“听见了!……听见了!阿……嚏!阿……嚏!……阿嚏!阿嚏!”
小燕子一挥手,官兵将二人放下,踩灭地上的熏香。张全和魏武瘫倒在地上,不停地打着喷嚏,声音颤抖着:
“阿嚏!……女侠们饶命啊!英雄们饶命啊!……”
小燕子痛痛快快出了口恶气,满意地退至一旁。
张全等人磕头如捣蒜,再不敢隐瞒,将如何与王捕头勾结分赃、如何威胁客栈老板、如何欺瞒县令等事,一五一十吐了个干净。
尔康在一旁挥笔疾书,将口供详细记录,再让他们一一画押。
“张全几人的罪行已交代清楚,县令与王捕头就交给周大人去查办了。”尔康与为首的军官点头示意,默契的完成交接。
此时天已破晓,小燕子一行人结算房钱后,在官兵敬佩的目光和晨曦的微光中,策马离开了红叶镇。
马蹄声哒哒作响,红叶镇渐渐远去。
“黑毛!我的黑毛呢?!”小燕子在马车里忽然大喊,四处翻找。
她打开车厢门,问尔泰:“尔泰,你把我的黑毛弄哪儿去了?”
狡黠一笑:“自然是托人送回学士府了。”
小燕子更加惊讶:“学士府?阿玛和额娘看到一只鸡,该怎样想我,你还不如送去会宾楼。”
尔泰朗声大笑:“会宾楼是什么地方,你不怕柳青杀了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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