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赶了几天的路,小燕子、紫薇一行人终于抵达洛阳。
马车驶进城里,但见街上车水马龙,人群熙来攘往。
小燕子早已忍不住掀开车帘,不住地往外望,“哇!这洛阳城还是这么热闹!比京城一点都不差!”
晴儿从另一侧凝望着,内心雀跃极了,“早就听闻‘洛阳风华甲中原’,今日一见,果然啊名不虚传。”
紫薇透过小燕子掀开的帘子,目光掠过街旁鳞次栉比的店铺:“前世在这里,我的眼睛看不见,加上身后还有追兵,满心仓皇,根本没机会好好欣赏过这座城,这一次,终于可以好好感受下洛阳的烟火人间了。”
“紫薇,”小燕子转身抱住她,“前世都是我不好,犯了那么蠢的错,把你给弄丢了,可你从没怪过我,还一直安慰我、护着我,你真的好伟大!”
她说着,把脸往紫薇肩上蹭了蹭,“这次,我一定陪你好好逛逛洛阳,把那些不好的回忆全部抹掉!”
“好。”紫薇温柔地笑道,“那件事我都忘了,你也不许记在心上了,我们此行,不就是要一起把回忆重新填满吗?”
事实上,在快抵达洛阳之前,紫薇和尔康私下曾有过担忧——这座城承载着太多往事,其中也有小燕子与永琪的回忆,他们怕她会触景生情。
这份担忧,晴儿有,尔泰也有。只是尔泰更多了一份不安,怕自己做得不够好,会让小燕子想起从前。
可小燕子压根没往那儿想,那些旧日的伤痛,早被尔泰一点一滴的陪伴与深情抹平。她此刻提起弄丢紫薇的事,其实另有用意。
“紫薇,你说……当初那个拐卖你的人贩子,现在还在不在洛阳?”
紫薇一怔,“小燕子,你想做什么?”
小燕子狡黠一笑:“找他报仇啊!上回没亲手收拾他,太可惜了!这种人留着,不知道要害多少姑娘呢!”
“小燕子,你一路上总走神,原来是在琢磨这个啊?”晴儿好奇地问。
“对啊!”小燕子目光澄澈,“我们重生回来,不就是为了把从前遇见的坏人都抓起来,帮更多的可怜人吗?再说了,人贩子最该死!”
见小燕子满心只有“为民除害”的念头,紫薇和晴儿相视一笑,心里那些担忧烟消云散,只剩下对她这一腔热血的敬佩。
马车最终停在一家镖局门口。总镖头顾正是箫剑的故交,也是前世救出紫薇的恩人。他在洛阳颇为有名,行侠仗义,广受尊重。
一见箫剑,顾正喜出望外,热情地迎了上来:“总算把你盼来了!”
他看向尔康、尔泰,抱拳笑道:“这两位就是福家兄弟吧?果然气度不凡,久仰久仰!”
尔康、尔泰一同回礼,“顾镖头客气了!”
寒暄几句后,顾正引众人来到镖局后一处宽敞的四合院,院内整洁雅致,花木扶疏,看得出是精心打理过的。
“这个院子太美啦!”小燕子惊喜道,“这是我们出来后住过最好的了,居然还有秋千!紫薇,晴儿,快来瞧!”
“这院子本就是我用来招待朋友的,诸位不嫌弃就好,”顾正笑道,“出了门不远就是洛阳城最热闹的街市,十分方便。”
“顾兄,有劳了!”箫剑抱拳。
顾正推他一下,“你我可是生死之交,还用说这些?真要谢我,就多住些日子!”
“你们先安顿行李,我还得去镖局处理些事,晚上,我在洛阳城最有名的酒楼设宴,我们哥俩太久没坐在一起喝酒了,今日定要一醉方休!”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箫剑含笑应下。
送走了顾正,几人各自忙碌起来。
箫剑将三匹马牵到后院的棚里喂草。尔康尔泰搬运行李,小燕子、紫薇和晴儿在厨房烧水备茶。
待众人洗漱更衣完毕,便来到了正厅围坐在一起喝茶。
“果然还是四合院有‘家’的感觉。”尔康含笑开口,“箫剑,幸好你跟着来了,这一路有你在,真是舒心又踏实。”
箫剑潇洒一笑,将茶杯放在桌上,“在宫里总是托你们照顾,只有到了外面,我的‘一萧一剑走江湖’的本事,才能派上些用场,也算让我尽兴一回。”
晴儿看向他,眼中感激里又杂着一丝心疼:“箫剑,都是因为我,让你这自由自在的江湖侠客,困在了京城。”
“晴儿,”箫剑轻轻握住她的手,“你从不曾困住我,恰恰相反,是你让我这漂泊半生的浪子,终于找到了‘归处’。我虽不喜欢官场上的虚以委蛇,但能将这一身本事用于护佑百姓,而身旁始终有你,这何尝不是另一种更广阔的江湖?”
“说得好!”尔泰朗声接口,目光不自觉地飘向身旁浅笑嫣然的小燕子,“无论是江湖,还是朝堂,我心安处,即是吾乡!”
“你们这些大学问家,先不要急着讲道理!”小燕子一拍桌子,神色认真,“说点正经的,你们还记不记得洛阳城里的人贩子?我们得把他揪出来啊!”
“小燕子,你真打算去找他报仇吗?”紫薇有些讶异。
“那当然,有仇不报非君子!”小燕子语气坚定。
“那个人是不是在洛阳我们都不确定,况且,就算抓住了他,要怎么定罪呢?”紫薇柳眉微蹙,“毕竟那时候他敢下手,是因我眼睛看不到,又是外乡人,料定我无力追究。”
尔康饮了口茶,沉声道,“找他倒不难,顾镖头打听一下便知,只是紫薇说得在理,一个地痞无赖,若无真凭实据,贸然抓人,官府也难以处置。”
箫剑从容接话:“我和小燕子一样,最痛恨这种伤天害理之人!她就算不说我也准备去把他找出来!我今晚就向顾正打听清楚,若洛阳城还有此类败类,我们便设法一网打尽!”
“看来又有新的事可做了!”尔泰眼睛一亮,“不知燕女侠可有什么妙计?”
“还是尔泰懂我!”小燕子得意地拍拍他的肩,“我还真有一个主意!”
她将自己琢磨了几日的计划一股脑地说了出来,话音刚落,厅中顿时一片哗然。
方才还笑着附和的尔泰最先翻脸,“不行,我不同意!这太危险了,我绝不能让你去冒这个险!”
晴儿惊得掩口:“小燕子,这……这未免太过危险了。”
“我也不同意。”紫薇语气坚决,“小燕子,这里面的变数太多了,若让你涉险,这个仇,我宁可不报。”
“你们别这个不同意,那个也不同意呀!”小燕子有些急,“有你们这么多人在暗中保护我,我能有什么危险?再说了,这不光是为了紫薇,我们不把他们抓起来,还会有别的姑娘被害,你们难道不担心吗?”
“我们可以先暗中搜集证据,再设法抓人。别的事我都依你,这件事绝对不行。”尔泰依旧坚持。
“被卖掉的姑娘都……都被逼着做了那种事,谁会出来作证?这些人贩子鬼得很,若被他们知道你在调查,早跑了。”小燕子气鼓鼓地看着他,“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我已经不是那个只会闯祸的小燕子了。”
“我从来没觉得你只会闯祸,”尔泰语气软了下来,“除非你让我一起去,否则我绝不会同意。”
“你跟我一起去?”小燕子瞪大双眸,“他们只抓姑娘家,你难不成要……男扮女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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