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盘古虚影于混沌中沉淀心绪,默默汲取力量,思忖着未来与萧狂、与各方势力该如何相处之际,一股远超天道、凌驾于一切法则与概念之上的意志,如同无声的潮汐,悄然弥漫了整个这片混沌区域。
混沌之气不再翻腾,时光的流淌似乎也变得滞涩,万物万象在这股意志面前都失去了色彩与声音,唯有最本质的“存在”被无限凸显。
盘古那凝聚中的虚影猛地一震,感受到了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敬畏与熟悉——这是大道意志!孕育了他,也赋予了他开天使命,最终却又似乎冷眼旁观他力竭身殒的至高存在!
“盘古。”一个无法形容其音色,却直接响彻在一切有情无情生灵意识最深处的声音响起,平静、浩瀚、不带丝毫情绪,仿佛在陈述一个最基本的事实,“汝,醒了。”
盘古虚影沉默片刻,那恢弘的意念带着压抑了无数岁月的波澜,直面这至高意志:“大道!吾为何会醒?吾之穿越,吾之开天,吾之力竭……这一切,是否尽在汝之算计之中?!”
他问出了自意识苏醒以来,最深沉的疑问。编号,穿越者,开天使命……这一切的背后,是否只是大道的一场实验,一个冰冷的程序?
大道意志的回应依旧无波无澜,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绝对性:“大道运行,无私无偏。万物生灭,因果循环,皆依其理。汝之降临,乃变量引入所需。汝之开天,乃世界演化必经。汝之力竭,乃规则运转必然。无算计,唯有‘道’。”
它否定了“算计”,却肯定了这一切都是其运行规则的一部分。这种绝对的、非人格化的“公正”,反而更令人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
“然汝之苏醒,确在预期之外,亦是变量叠加之果。”大道意志继续道,“汝之归来,于当前局势,乃一重要砝码。”
盘古虚影光芒闪烁:“砝码?对抗谁?那些‘观察者’?还是混沌中其他隐患?”
“观察者‘虚’与‘墟’,及其背后所代表之文明,乃外部最大变量,其目的未明,威胁深远。混沌魔神,多为内部不稳定因素,易为外敌所利用。”大道意志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震彻心神,“汝需尽快恢复实力,重聚真身。届时,合身于大道,与吾意志相融,方有足够根基与位格,应对未来可能之劫难。”
合身大道!
盘古心中巨震!这与鸿钧合道天道类似,但层次更高,是与这洪荒万物最本源的规则意志融为一体!届时,他将不再仅仅是盘古,而是大道的一部分代言,拥有无上权柄,但也可能失去独立的自我。
“此乃汝之使命,亦是汝之机缘。”大道意志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引导力量。
盘古沉默良久,忽然问道:“那萧狂呢?编号。他亦是变量,且已将洪荒搅得天翻地覆。汝对他,又是何态度?”
提到萧狂,大道意志那永恒不变的平静似乎泛起了一丝极其微弱的、难以察觉的涟漪(或许是盘古的错觉)。
“编号,萧狂。其存在本身,已是巨大变数。其行为模式,无法以常理度之。其‘咸鱼道韵’与‘管理体系’,已深度渗透并异化了洪荒基础规则,其成长速度与影响力,已然超出常规变量范畴。”
大道的评价,让盘古都感到一丝惊讶。他没想到大道对萧狂的评价如此之高……或者说,如此之“异常”。
“然,此变数之发展,目前尚在可控阈值之内,且其活动客观上增强了洪荒之‘活力’与‘抗风险能力’。”大道意志继续道,“更为关键者,其背后牵扯之因果,已非汝当前所能完全洞察,亦非吾愿轻易直接干预之存在。”
盘古瞬间明悟!连大道,都对现在的萧狂抱有相当的忌惮!不是因为实力,而是因为其代表的“不确定性”和背后可能更深的水!
“故而,”大道意志做出了最后的论断,“汝之重心,当在于自身复苏与合道。萧狂之事,无需汝过多关注,亦非汝当前能力可全然插手。彼自有其运数,自有其……应对之道。”
话音落下,那笼罩四野的无上意志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退去,混沌恢复原状,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梦。
盘古虚影独自凝立在混沌中,久久无言。
大道的降临,解答了他的一些疑惑,却也带来了更多的沉重。合身大道,对抗未知强敌……这是比他开天更艰巨的使命。
而关于萧狂,大道的意思再明白不过:那条咸鱼已经成长到了连大道都无法忽视、甚至不愿轻易直接下场的程度,你盘古现在这点力量,就别去瞎操心了,先管好自己,恢复实力再说。
盘古望向洪荒方向,目光复杂。
“萧狂……同道之人……看来,你比我想象的,还要‘麻烦’得多啊……”
他收敛心神,不再多想,开始更加专注地汲取混沌之力,加速自身真身的凝聚与复苏。无论未来如何,强大的实力,才是应对一切变局的根本。
紫霄宫中,正梦见自己发明了“自动批阅oA系统功德点结算外挂”而笑出声的萧狂,猛地打了个喷嚏,迷迷糊糊地揉了揉鼻子:
“奇了怪了,今天怎么老觉得被人念叨……难道是大道那老小子也在背后说我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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