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修斯拿到那份名单后，明显变得更加忙碌。
书房里的灯火常常亮到深夜，来往的信件和访客也多了起来，其中不乏一些穿着威森加摩正式长袍、神色严肃的男巫女巫。
庄园里的气氛似乎也随之变得更加凝重，连家养小精灵走路的脚步都放得更轻了。
德拉科和哈利则相对清闲下来。
开学前的最后几天，他们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庄园里。
德拉科开始整理带回霍格沃茨的行李，将一些不那么常用但可能需要的书籍、私人定制的羽毛笔和墨水、以及几套新做的校袍和常服一一挑选出来。
哈利的东西不多，他的行李很快就被德拉科一起整理了。
“这件墨绿色的晨袍带上，”德拉科从衣橱里拿出一件柔软厚实的丝绒晨袍，放进哈利的行李箱，“地窖晚上冷。”他又拿起一套银质的洗漱用具，“这个也带上。”
哈利坐在窗边的扶手椅上，看着德拉科动作熟练地将他的东西分门别类地放好，没有插手。
“你的魔药材料够吗？”德拉科合上哈利的行李箱，转头问他，“我让家里准备了一些额外的库存。”
“嗯，你决定就好。”哈利应了一声。
德拉科走到他面前，弯腰看了看他手边摊开的书，“在看这个？”
“随便看看。”哈利说。
他确实是在随便看，大脑封闭术和大脑阅读术的精进，以及灵魂契约带来的微妙感知力提升，让他对某些涉及精神和灵魂的古老魔法符号产生了兴趣。
德拉科拿起书翻了翻，眉头微挑，“……你还真是……”他没把话说完，只是把书放回哈利手边，“喜欢就看吧，注意休息。”
下午，他们去温室找纳西莎。
她正在照料几株珍稀的魔法植物，看到他们进来，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
“行李都收拾好了？”她一边用银质小喷壶给一株泛着珍珠光泽的嫩芽浇水，一边问道。
“差不多了，母亲。”德拉科回答，走到一丛盛开的、散发着宁静香气的蓝色花朵前看了看，“蓝堇？品相很好。”
“嗯，今年气候不错，长势很好。”纳西莎满意地看着那些花朵，“我准备了一些宁神茶的原料，给你们带到学校去。六年级的功课会更重，要注意休息。”她说着，意有所指地看了德拉科一眼，又温和地看向哈利，“哈利也是，不要太累了。”
“谢谢，纳西莎阿姨。”哈利低声说。
纳西莎的关怀总是这样恰到好处，不让人感到负担，又非常温暖。
“卢修斯最近忙得很，”纳西莎轻轻叹了口气，继续照料着她的植物，“威森加摩那边似乎有些动静。不过你们不用担心，回到学校，专心学业就好。”
德拉科和哈利交换了一个眼神，没有多问。卢修斯正在利用那份名单巩固势力，这些政治博弈暂时还不需要他们过多参与。
离开温室，走在回主楼的碎石小路上，德拉科忽然说：“母亲很喜欢你。”
哈利侧头看他。
“她看你的眼神，和看我差不多。”德拉科语气平淡，但灰色的眼睛里带着柔和，“她以前……从没对除了家人以外的人这样。”
哈利沉默着。
纳西莎的善意很大程度上源于德拉科，也源于他“救世主”的身份和如今与马尔福家绑定的立场。
但那份关怀本身，对他这个在冷漠和……（不想说出那个词）中长大的人来说，依旧显得珍贵。
“嗯。”他最终只是应了一声。
……
晚餐时，卢修斯难得地出现在了餐桌上，他看起来有些疲惫。
他没有谈论政治，只是简单询问了德拉科和哈利开学准备的情况，又叮嘱了几句关于N.E.w.ts年的话。
“霍格沃茨永远不只是学校，”卢修斯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看着他们，“它也是一个舞台，一个缩影。你们在那里的一举一动，同样代表着马尔福家的态度和立场。谨言慎行，但也不必过分低调。明白吗？”
“明白，父亲。”德拉科应道。
哈利也点了点头。
晚餐后，卢修斯又回到了书房。德拉科和哈利则去了地下的魔药练习室练习。
德拉科在一旁指导，看着哈利严格按照步骤处理瞌睡豆。
“手腕放松一点，”德拉科指出，“用力过猛会破坏汁液的纯度。”
哈利调整了一下手势。
“很好，就是这样。”德拉科看着坩埚里逐渐变成理想颜色的药剂，点了点头，“保持住。”
练习结束后，他们清理好器材，回到卧室。
明天就要返回霍格沃茨，今晚需要早点休息。
德拉科洗漱完出来，看到哈利已经靠在床头，手里依旧拿着那本古代魔文书，眉头微蹙，似乎在思考什么难题。
“还在看？”德拉科擦着头发走过去，坐在床边。
“这个符号，”哈利指着书页上一个复杂的、由数个圆圈和三角嵌套而成的图案，“注释说它与‘灵魂的边界’有关。”
德拉科凑过去看了看，“灵魂边界……听起来像是涉及很高深的黑魔法领域。”他看向哈利，“你怎么会对这个感兴趣？”
哈利合上书，放在床头柜上，“只是觉得很有意思。”
德拉科盯着他看了几秒，没有追问。
他俯身，一只手撑在哈利身侧的床头上，另一只手抬起，指尖轻轻拂过哈利额头上那道已经变得很浅的闪电形伤疤。
“有时候，我真的希望你不要这么累，放松一点。”德拉科的声音低沉。
哈利抬起眼，对上他近在咫尺的灰色眼眸。在那片熟悉的灰色里，他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也看到了毫不掩饰的占有和一种盲目的信任。
“我也希望，就快了。”哈利平静地说。
德拉科低笑了一声，低头吻了吻那道伤疤，然后是他的嘴唇。
这个吻很轻柔，带着洗漱后薄荷的清新气息。
“睡吧。”德拉科结束这个吻，直起身，关掉了床头灯，“明天还要坐火车。”
黑暗中，哈利能感觉到身边床垫的下陷，然后一具温热的身躯靠了过来，手臂习惯性地环住他的腰，将他揽入怀中。
熟悉的体温和心跳声传来，带着令人安心的节奏。
他闭上眼睛，感受着灵魂契约那端传来的存在感。
霍格沃茨，新的学期，邓布利多，各方势力的窥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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