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晌午,波斯商人阿里顶着大太阳,跌跌撞撞闯进学堂。
他的大胡子上沾着土,绸缎衣服皱得跟咸菜干似的,膝盖刚碰到青砖地就“哇”地哭开了:“公主救命啊!我三十匹骆驼的货,绸缎香料全没了!雁门关那帮土匪,连块碎布都没给我留!”
正在批改作业的楚知夏手一抖。
“老哥先别急,喝口茶顺顺气,仔细说说那帮劫匪啥样?穿花棉袄还是戴大金链子?”
阿里抹了把脸,银铃铛腰带晃得叮当响:“他们蒙着脸,就露俩眼珠子!
可说话那口音,跟城西卖羊肉泡馍的老张一个味儿!
肯定是眼红我生意的本地商人,上个月还有人在茶楼放狠话,说要让我‘有来无回’!”
楚知夏转着茶盏,若有所思。
最近朝堂可不太平,太子党天天联名上书,说什么“跟外国人做生意就是崇洋媚外”。
昨天太子见她还阴阳怪气:“小妹别被洋玩意儿迷了眼”。
楚知夏心想:“这位太子哥哥,还真是今夕不同往日了,现在的太子哥哥,已经不是小时候疼爱她的太子哥哥了。”
想到这儿,她突然一拍桌子:“这事儿我管定了!正好给他们来个‘危机变契机’!”
“啥?”阿里瞪大了眼睛。
“简单说,就是给劫匪下个套!”
楚知夏挤挤眼,“他们想挖坑,咱就把坑挖得更大,等他们自己跳进去!”
说着摸出把折扇,学着说书先生的架势:“今晚,咱们就来一出‘空城计’!”
月黑风高夜,十五辆蒙着黑布的马车,晃晃悠悠往雁门关开。
楚知夏裹着灰扑扑的头巾,腰上别着侍卫长沈宴的短刀,活像个跑江湖的女掌柜。
她捅了捅沈宴的腰:“等会儿看我眼色行事,演好了给你加鸡腿!”
沈宴脸一红,板着脸压低声音:“公主殿下,您万金之躯,要是有个闪失……”
话没说完,远处山坳突然传来“咻——”的一声唿哨。
月光下,几十号蒙面黑衣人从树后面窜出来,手里的弯刀泛着冷光。
“此山是我开,留下买路财!”
带头的劫匪扛着鬼头大刀,故意压着嗓子,听着像卡了口痰。
楚知夏突然从马车上跳下来,抱着个箱子就往地上一放:“大爷饶命!这是我们东家孝敬您的!”
沈宴心里暗想——明明箱子里装的是石灰粉,剧本不是说诱敌深入吗?
但见楚知夏冲他使了个眼色,只能硬着头皮接戏:“当家的!这可是咱们全部家当啊!”
劫匪们哄笑起来。
带头的伸手去抓箱子,楚知夏“唰”地扯开盖子,白花花的石灰粉扬了出去。
“点火!”
她大喊一声,沈宴甩出火把,藏在车底下的爆竹“噼里啪啦”炸开了锅。
黑衣人被浓烟呛得直咳嗽,有人拿刀乱挥,结果砍在同伴背上。
“上!”楚知夏握着短刀就冲了上去。
她瞅准个落单的劫匪,一个扫堂腿把人绊倒,膝盖狠狠压住对方后背:“说!谁派你们来的?再不说姑奶奶把你绑去当压寨夫君!”
“疼疼疼!小的真不知道啊!”
劫匪拼命挣扎,面罩却被楚知夏一把扯掉。
火光下,露出张年轻面孔,额角还纹着太子府的刺青。
楚知夏眼睛一亮,掏出麻绳三两下把人捆成粽子:“沈大人,看来咱们钓到太子党这条大鱼了!”
楚知夏踩着劫匪的后颈,短刀在他眼前晃了晃:“小子,别跟我玩这套‘不知道’。你脑门上这刺青,跟太子府侍卫的一模一样——上个月我去东宫蹭饭,光门口站岗的就见着仨,个个脑门上都带着这玩意儿,当我瞎啊?”
劫匪脸都白了,喉结滚了滚:“姑、姑奶奶,您认错人了!这就是个普通花纹……”
“普通花纹?”
楚知夏“嗤”地笑出声,脚底下稍一用力,疼得劫匪“哎哟”叫唤,“普通花纹用得着往脑门上刻?你当这是贴画呢?
再说了,普通老百姓敢去抢波斯商人?
还知道他带货多、油水足,背后没人指点才怪。”
她蹲下身,拍了拍劫匪的脸:“我知道你们这种小喽啰的套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嘴硬到底盼着上面捞人。
但你想过没?太子党那帮人,一个个精得跟猴似的,出了事第一个把你们往外推,你当自己是镶金边的?”
劫匪咬着牙不吭声,楚知夏忽然换了个语气,慢悠悠道:“我给你捋捋啊。现在你有两条路:一是接着硬扛,等会儿官府来了,人赃并获,加上你这太子府刺青,直接按‘谋逆同党’论罪,咔嚓一刀脑袋搬家,你爹妈都得跟着受牵连;
二是现在招了,谁让你来的、怎么计划的、还有哪些同伙,说清楚了,我保你从轻发落,顶多打几板子,蹲俩月大牢,出来还能接着娶媳妇生娃。”
她用刀背敲了敲劫匪的后脑勺:“这账不难算吧?这叫‘及时止损’。
你现在就是颗弃子,别傻了吧唧替人家扛雷。再说了,太子党跟商人过不去,说白了就是怕人家赚得多、影响他搜刮民脂民膏,这种人能成啥事?跟着他们混,早晚掉沟里。”
劫匪浑身一哆嗦,楚知夏看他松动,又补了句:“我跟你说,我见过的嘴硬的多了去了,最后都得乖乖招供。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绑去波斯商人那儿,让他跟你唠唠——他老家有个刑罚叫‘钉门板’,听着就瘆人……”
“我说!我说!”
劫匪终于扛不住了,声音抖得像筛糠,“是、是,太子身边的李公公找的我们!
他说阿里跟公主您走得近,要是抢了他的货,既能断您的助力,又能让太子殿下出口气……还说事成之后给我们每人五十两银子,让我们躲去城外庄子上……”
楚知夏挑眉:“就这?没说别的?比如抢完货往哪儿运、怎么销赃?”
“说了说了!”
劫匪连忙道,“货要先藏在黑风岭的山洞里,等风声过了,让一个瘸腿货郎来取……还有、还有三个同伙在那边树林里望风,他们也带着同款刺青!”
楚知夏冲沈宴扬下巴:“听见没?去把那仨也拎过来。”
又转头瞪着劫匪,“算你识相。记住了,这年头跟对人比啥都重要,下次别再瞎站队,懂?”
回城里的路上,马车上的俘虏,抖得跟筛糠似的。
楚知夏翘着二郎腿,把玩着从他身上搜出来的玉佩——这可是太子党核心成员的信物。
“其实我早怀疑是你们了。”
她突然开口,吓得俘虏差点尿裤子,“上个月互市刚批下来,这个月就遭劫,哪有这么巧的事?”
沈宴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
他还是头一回见公主这么飒:“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招高啊!”
“这叫‘否定之否定规律’!”
楚知夏晃了晃玉佩,“矛盾会互相转化,危机也能变转机。等明天把人证物证往父皇桌上一放……”
她凑近俘虏耳边,“你猜太子看到这玉佩,会不会,气得把玉扳指都捏碎?”
天还没亮透,楚知夏就精神抖擞地,候在御书房外。
看着手里的“战利品”,她忍不住哼起了以前在KtV唱的歌:“该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视而不见……”
沈宴在旁边憋笑憋得脸通红,心里直嘀咕——有这么个不好惹的公主,以后朝堂怕是要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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