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强从战术背包取出个金属圆球，按下顶部的红色按钮。
球体展开成蜘蛛状的机械装置，八条机械腿末端弹出针头，开始向办公室各处喷射淡蓝色雾气。
“纳米级放射性追踪剂……”柳紫妤的呼吸变得急促：“沾上就永远洗不掉。”
游古辛摸向腰间，取出最后一枚硬币。
这枚比往常的更厚，侧面有个微型开关。
他看向柳紫妤，无声地做了个“闭眼”的口型。
硬币滚出通风口，在触地的瞬间爆发出堪比太阳的强光。
马强等人惨叫着捂住眼睛，防辐射面罩的自动调光系统因过载冒出青烟。
两人趁机爬向管道尽头。柳紫妤突然拽住游古辛：这条管道通向哪里？
“消防电梯井。”游古辛撬开检修口：“但吴昭尧肯定已经……”
他的话被突如其来的震动打断。
整栋大厦的电力系统瘫痪，他们所在的管道开始倾斜。
远处传来钢筋混凝土断裂的恐怖声响。
柳紫妤的戒指突然变得滚烫，内圈的“原谅”二字正在发出诡异的红光。
“是义肢的远程激活信号！”她猛地摘下戒指扔出去：“父亲说过林见海在义肢里埋了……”
戒指在半空爆炸，冲击波将两人掀入电梯井。
游古辛在坠落中抓住消防缆绳，另一只手死死攥住柳紫妤的手腕。
60层楼的高度，他们悬在黑暗的深渊之上。
抬头望去，顶层办公室已经化作火海，蓝色放射性雾气正从各种缝隙渗出。
低头看去，电梯井底部隐约可见“清洁组”设置的金属网，网上布满倒刺，显然不是为接人准备的。
柳紫妤突然笑了：“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也是在电梯里。”
游古辛握紧缆绳，磨破的手掌在钢索上留下血痕：“那时候你可没拿枪指着我。”
上方传来机械运转声。
备用发电机启动了，电梯开始下降。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松手，落在急速上升的轿厢顶部。
轿厢内，马强正在给电磁枪充能。
他完全没注意到，头顶的检修盖被悄悄移开一条缝，一枚刻着“原谅”的硬币正缓缓落下…….
硬币落在轿厢内的地毯上，发出几乎不可闻的轻响。
马强充能中的电磁枪突然发出异常嗡鸣，枪身上的能量指示灯开始疯狂闪烁。
“什么鬼……”他低头看见脚边的硬币，瞳孔骤然收缩。
那枚金属圆片正在分解，释放出肉眼可见的电磁波纹，与他武器系统的频率完美共振。
轿厢顶部的游古辛突然翻身而下，靴底重重踏在电磁枪上。
被干扰的武器系统瞬间过载，爆出一团蓝紫色的电浆，将马强的右手碳化成焦黑的枯枝。
柳紫妤紧随其后跃入，她的高跟鞋精准踢中另一名清洁工的下颌。
那人防辐射面罩的密封环断裂，吸入自己喷洒的蓝色雾气，顿时发出骇人的惨叫。
“电梯还有20秒到达底层。”游古辛扯断轿厢控制面板的盖板：“但吴昭尧肯定在楼下安排了……”
轿厢突然剧烈震动。
监控屏幕显示，下方三层楼的电梯井被炸开了巨大缺口，汹涌的江水正倒灌而入。
柳紫妤的耳环突然发出蜂鸣——那是柳氏大厦防洪系统启动的警报。
“不是意外。”她扯下游古辛的领带，迅速绑住马强流血的手腕：“临江今天根本没有涨潮预报。”
游古辛看向轿厢角落的消防斧。
他劈开轿厢侧壁，露出维修通道的窄梯。
下方传来金属扭曲的呻吟声，混着江水特有的腥气。
“走！”他推柳紫妤进入通道，自己却转身回到马强面前：“林见海在哪？”
马强咧开带血的嘴：“你永远……找不到……”
他的左手突然拍向胸口，防辐射服内传来“滴”的电子音。
游古辛猛然后撤，但预想中的爆炸没有发生。
马强的防护服开始自动充气，将他肿胀成畸形的球体。
柳紫妤的惊呼从通道传来：“是浮力装置！他们要把他冲走！”
江水已经漫到轿厢门口。
马强膨胀的身体像气球般漂起，撞开变形的轿厢门，随浊流消失在黑暗的井道中。
游古辛抓住最后时机，从马强战术腰带上扯下个金属盒。
盒盖在水流冲刷下自动打开，露出张被塑封的老照片，年轻的林见海站在某艘潜艇前，背景是北极圈特有的极光。
“原来如此…… ”游古辛在江水淹没脖颈前钻入通道：“白令海峡的废弃科研站。”
柳紫妤在更高处伸手拉他。
两人的手指相触瞬间，整段维修梯突然坍塌。
他们坠入汹涌的江水中，被暗流卷向未知的方向。
浑浊的水中，游古辛看见柳氏大厦的基础结构正在崩解。
钢筋像垂死的触手般扭曲，而更深处，那些被冲散的蓝色雾气正在水中凝结成诡异的珊瑚状结晶......
某块漂过的警示牌上，“新亚集团承建”的字样一闪而过。
江水灌入肺部的刺痛让游古辛瞬间清醒。
他抓住柳紫妤的手腕，在混沌的暗流中辨认方向。
辐射腕表早已失灵，但腰间那枚防水打火机还能用，微弱火光映照出前方管道的锈蚀铭牌：“新亚建设-07号排水枢纽”
柳紫妤的长发如黑色水草般散开，她指向右上方一处微光。
那是检修井的格栅，透过缝隙能看到闪烁的警灯。
两人奋力向上游去，却在即将触及时被突如其来的漩涡卷向更深处的隧道。
“吴昭尧改造了城市排水系统……”游古辛在浮出水面刹那嘶声道，江水从鼻腔喷出：“这些管道直通……”
一声金属断裂的巨响打断了他。
前方隧道突然塌陷，露出后面隐藏的巨大蓄水池。
池水泛着诡异的蓝绿色，水面上漂浮着数十个密封金属桶，每个都印着国际原子能机构的辐射标志。
“临时储存点？”柳紫妤的声音因震惊而变调：“他们把核废料藏在城市地下？！”
游古辛游向最近的金属桶，发现锁扣有近期开启的痕迹。
撬开的桶内不是预期中的核废料，而是整齐码放的钛合金义肢组件，和林见海照片里那艘潜艇使用的材料完全一致。
“不是储存……”他抚过组件表面的编码：“是转运站。”
蓄水池边缘突然亮起红色警示灯。
自动排水系统启动，水位以惊人速度下降。
两人随水流滑向池底露出的金属滑道，在即将坠入未知深渊前，游古辛抓住边缘的消防水管。
柳紫妤就没这么幸运。
她滑入黑暗的通道，最后看到的画面是游古辛扯开衬衫露出的装备带……上面整齐排列着十二枚特制硬币，每枚都刻着不同的坐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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