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郎朗和王小刚笑着迎了上去,王刚伸手拍了拍两人的肩膀,语气里满是熟稔的调侃:“可算等着你们俩了,再不来菜都要凉了。”
三人说说笑笑地走进饭馆最里面的包房,刚一推门,就见小翠正坐在桌边,手里捧着一个搪瓷茶壶,见他们进来,连忙站起身,脸上带着腼腆的笑容:“薛哥,王哥,你们回来了,我刚把茶水倒好,快坐。”
包房不大,墙面是简单刷过的白灰,墙角摆着一个旧木柜,上面放着几瓶散装白酒,透着小餐馆特有的烟火气。
这地方确实算不上高档,后厨里只有老板和老板娘两个人忙碌,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时不时传过来,没有像样的服务员,茶水、餐具都得自己动手。
放在现在,这样的服务或许会让人觉得不够周到,但在当时,大家对服务意识本就没那么高的要求,反而觉得这份随意自在得很。
薛郎朗在桌边坐下,端起小翠倒好的茶水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滑下去,驱散了雨天带来的凉意,他笑着对小翠说:“辛苦你了,还特意帮我们倒好水。”
小翠脸颊微微泛红,连忙摆了摆手:“不辛苦,我也是刚到没多久,看你们还没回来,就想着先把茶水准备好。”
说话间,老板端着一个大托盘走了进来,托盘里摆着六菜一汤,热气腾腾的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包房。
红烧鱼块色泽红亮,青椒肉丝鲜嫩爽口,还有一盘炝炒土豆丝、一碗冬瓜丸子汤,每一道菜分量都很足,看得人食欲大开。“菜齐了,你们慢用啊!” 老板笑着说了一句,便又转身回了后厨。
四人围坐在桌旁,拿起筷子便开始用餐。刚吃了两口,王刚就忍不住提起了省城之行:“你们俩这次去省城,没少见识吧?听说那边的大饭店,光一道菜就抵咱们这小馆子一桌饭钱?”
薛郎朗听了,忍不住笑了起来,一边夹了一块鱼到碗里,一边说道:“哪有那么夸张,不过省城的馆子确实比咱们这讲究,菜的样式也多。不过要说好吃,我觉得还是咱们这小餐馆的菜够味,吃着踏实。”
王小刚也跟着点头,想起在省城吃的那顿川菜,语气里带着几分回味:“可不是嘛,虽然省城馆子花样多,但论起家常菜的味道,还得是咱们自己人做的。对了,咱们驾校开业的事,手续差不多都办好了吧?”
一提到驾校开业,桌上的气氛瞬间变得热烈起来。王刚放下筷子,眼神里满是期待,开始有条不紊地说着筹备进展:“手续基本没问题了,场地也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就差把教练车再检修一遍,然后找个合适的日子,咱们就能正式开业了。我想着,开业当天可以搞点小活动,比如报名打折,再送点小礼品,吸引点学员过来。”
他侃侃而谈,从招生计划说到教学安排,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得十分周全,语气里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小翠坐在一旁,手里拿着筷子,却没怎么动菜,只是眼睛时不时地在薛郎朗脸上扫过。昏黄的灯光落在他脸上,勾勒出清晰的轮廓,他说话时眼神明亮,带着一股让人信服的力量,偶尔提到有趣的地方,还会不自觉地笑起来,露出一口整齐的牙齿。
小翠看着看着,心里突然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挠了一下,泛起一阵细微的涟漪。从一开始薛郎朗将她从霓虹场所解救出来,她的心里就像是中了毒一般,薛郎朗的身影时常在心里晃动,挥之不去。
如今看着他为了驾校的事情忙碌奔波,却依旧充满干劲,那份从容不迫的模样,让她心里原本就有的一丝好感,渐渐发酵成了别样的情愫。
这种感觉很微妙,像是春天里悄悄发芽的种子,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开始慢慢生长。她忍不住低下头,嘴角悄悄向上扬起,心跳也比平时快了几分,连碗里的米饭都已经凉透了。
小翠看向自己时那躲闪又带着几分羞涩的目光,薛郎朗又怎么会看不懂?他虽然也才二十出头,却是两世为人的心态,经历过不少人情世故,这点心思自然瞒不过他。
只是,在看到那目光的瞬间,薛郎朗心里没有丝毫波澜,反而多了几分顾虑。
他轻轻抿了口杯中的茶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脑海里瞬间浮现出纯熙温柔的脸庞,还有襁褓中女儿小思涵粉嫩的模样。自从重生归来,他的心里就像被纯熙和孩子填满了一样,再也容不下任何人,这份对家庭的责任与忠诚,早已深深刻进了他的骨子里。
饭桌上的热气还没散尽,几双筷子停在半空,目光都落在薛郎朗身上。他指尖敲了敲桌面,沉吟片刻后开口:“就定在国庆节开业吧。”
话音刚落,王刚率先拍了下手:“好!节日里人多眼杂,刚好能让咱们驾校露个脸,再说‘国庆’这俩字,听着就喜庆吉利!”
王小刚也点头附和,小翠坐在一旁,手里攥着筷子,眼神却悄悄飘向薛郎朗,见他嘴角噙着笑,自己也跟着弯了弯唇角。
核心事定了,桌上的菜也凉得差不多,饭局自然就到了尾声。众人纷纷起身,椅子在地面划出轻微的摩擦声。
薛郎朗刚要迈步,却趁人不注意,悄悄用胳膊肘碰了碰王小刚的胳膊,又冲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留步。
王小刚心领神会,放慢了脚步,看着王刚和小翠走出包房,直到门帘落下,才转过身看向薛郎朗。
薛郎朗往门口望了望,确认没人偷听,才往前凑了凑,声音压得极低,几乎要贴到王小刚耳边:“王哥,等会儿你找个单独的机会跟小翠说一声。” 他指尖无意识地捻了捻衣角,眼神里带着几分顾虑,“就跟她说,我早就有家室了,心里装的全是我老婆和孩子,半点空隙都没有。她要是想在驾校好好干,就把心思都放在工作上,别琢磨别的,不然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大家都尴尬。”
王小刚看着他认真的模样,立刻明白了其中的门道,当即挺直脊背,郑重地点了点头,语气干脆:“郎朗你放心,这事我准给你办妥当。我跟她好好说,保准让她明白分寸,不再犯糊涂。”
薛郎朗这才松了口气,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掌心的温度带着真诚的感激:“辛苦你了。这事我直接跟她说,怕伤了小姑娘的面子,你去说最合适。”
交代完这事,薛郎朗快步掀开布帘追了出去。王刚正站在饭馆门口抽烟,见他出来,把烟蒂摁灭在墙角的烟灰缸里:“都安排好了?” 薛郎朗点头,笑着冲两人挥手:“时间不早了,我先回了。开业前咱们再聚一次,把招生、教练安排这些细节再顺一遍。”
“行!路上慢点开,到家给我来个信!” 王刚嗓门洪亮,小翠站在他旁边,双手背在身后,眼神里藏着几分复杂的情绪,像是有话想说,嘴唇动了动,最后只轻轻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蚋:“薛哥再见。” 薛郎朗冲她颔首,转身跨上停在路边的摩托车。
晚风裹着雨后的潮气吹过来,薛郎朗刚发动摩托车,忽然就顿住了。小翠的插曲,让他猛然想起 —— 这段时间忙着跑驾校手续,又要筹备家装生意,竟有大半个月没回家了。
一想到纯熙抱着小思涵站在门口等他的模样,女儿软乎乎的小手攥着他手指的触感,心里瞬间像被什么东西填满,又酸又暖,那股子思念劲儿涌上来,让他不由得拧大了油门,想快点往家赶。
可刚走了没多远,薛郎朗又放慢了速度。他拐进一条岔路,朝着都川县最热闹的那条街开去 —— 不行,不能空着手回家,得给纯熙和思涵买点礼物,好好弥补一下这段时间的亏欠。
母婴用品店的玻璃门被推开时,清脆的铃声响了起来。店员连忙迎上来,薛郎朗却摆了摆手,自己沿着货架慢慢逛。货架上摆满了五颜六色的婴儿玩具、小巧的衣服,可他看着却犯了难:小思涵才五个多月,玩具怕有小零件不安全,衣服又记不清具体尺寸,买大了小了都不合适。他皱着眉转了好几圈,目光忽然落在柜台里的黄金吊坠上。
那是个小巧的长命锁,比指甲盖大不了多少,上面用细巧的纹路刻着 “平安” 两个字,阳光透过玻璃照在上面,泛着柔和的光。
薛郎朗立刻招了招手,让店员把吊坠拿出来。他捏在手里掂了掂,心里想着:把这个给思涵戴上,正好保佑她平平安安长大,比什么都强。没多犹豫,当即付了钱,小心翼翼地把吊坠放进盒子里,揣进内兜。
从母婴店出来,薛郎朗又去了女装店。他凭着记忆里纯熙的喜好挑衣服 —— 她不喜欢太花哨的款式,偏爱素净的颜色。
最后选了一条米白色的连衣裙,领口绣着淡淡的碎花,又配了一个浅棕色的手提包,看着简单大方,正合纯熙的心意。
到了化妆品柜台,薛郎朗就犯了难。他看着一排排瓶瓶罐罐,完全分不清哪个是面霜哪个是精华。只好拉着店员细细问:“我老婆皮肤偏干,平时不怎么化妆,你帮我选套温和点的护肤品,再拿支日常能涂的口红。” 店员笑着给他推荐了一套保湿系列,又挑了支豆沙色的口红,说这个颜色不挑肤色,日常涂刚好。薛郎朗拿着化妆品,心里琢磨着纯熙涂上口红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路过男装店时,薛郎朗又想起父母。父亲冬天总说外套不够厚,他便选了件加绒的黑色外套;母亲喜欢鲜艳点的颜色,一条酒红色的羊毛围巾正好,既能围脖子,又能搭在肩膀上保暖。
最后还去超市买了两大包婴儿尿不湿,又拎了一袋纯熙爱吃的大白兔奶糖,这才罢休。
等从超市出来,薛郎朗手里已经拎满了包裹,胳膊上还挂着两个袋子。
他把东西往摩托车上放时,费了好大劲才用绳子一一固定好 —— 后座堆得满满当当,连车把上都挂着两个小袋子,看着格外热闹。
他退后两步,看着这堆满载着心意的礼物,嘴角忍不住往上扬,眼里满是满足。
发动摩托车时,薛郎朗看着车把上晃悠的袋子,以后家里东西只会越来越多,摩托车确实不方便,而且驾校马上要开业,自己作为老板,总骑着摩托车也不像样。
不如等驾校开业后,他就当第一个学员,跟着教练好好学开车,学会了就买辆小轿车,以后带着纯熙、思涵还有父母出门,也能舒舒服服的。
想到这儿,薛郎朗心里更畅快了。他拧大油门,摩托车载着满满当当的礼物,也载着他对家人的牵挂,朝着家的方向疾驰而去。风从耳边吹过,带着即将见到家人的期待,让他觉得这一路的奔波,都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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