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峰山的初夏裹着湿热的风,还魂花苗已长到半尺高,淡紫的叶片本该舒展如绸,却有大半卷成了筒状,叶尖泛着浅褐的焦痕 —— 小豆子蹲在苗田边,指尖轻轻拨开卷叶,里面藏着层细密的白霜,一碰就沾在指腹上。他摸了摸胸前的沙芽偶,沙粒还带着春醒沙的暖意,想起阿依古丽临走时说的 “苗有恙就传信”,刚要去学堂写便条,远处驼铃的脆响就顺着风飘来了,混着薄荷的清劲格外清晰。
“小豆子!你快看西漠的苗!” 阿依古丽骑着驼羔奔到田埂,背上的藤筐里装着几片卷叶和西漠的 “解叶露”,叶片上的白霜和青峰山的一模一样,解叶露是用漠风草熬的,倒在瓷碟里泛着浅黄的光。“木合叔叔说,这是‘卷叶霜病’,湿气闷在叶里才长霜,西漠的解叶露缺了薄荷劲,压不住霜,得用你们的金纹草和薄荷藤才管用!” 她把卷叶递过去,叶筒里的白霜沾在小豆子手上,凉得像碎冰。
晒谷场早支起了药剂坊。阿默正把金纹草切碎,倒进陶罐里熬煮,蒸汽裹着苦香飘出来:“加了沙枣叶熬的汁,再兑上阿依古丽的解叶露,最后泡薄荷藤,霜病怕这三样混在一起的劲!” 李伯蹲在竹堆旁,手里编着 “三角支架”,架杆上缠着薄荷藤:“苗卷叶就容易倒,用这支架撑着,既通风又能让药剂喷到叶背,比去年的竹架稳当。”
王婶在旁边支着陶锅,锅里煮着 “薄荷枣茶”,还烙了掺花干碎的薄饼:“喝口茶解湿热,吃块饼攒力气,这饼里的花干是去年双山一起晒的,嚼着甜还能防中暑。” 孩子们围在药剂坊边,有的帮着撕薄荷藤,有的把熬好的药剂装进小瓷瓶,瓶身上用红漆画着卷叶和支架 —— 怕西漠的孩子分不清用法,画得格外仔细。
辰时刚过,治苗的活就铺开了。小豆子和阿依古丽一组,他用小毛刷蘸着药剂,轻轻刷进卷叶里,白霜碰到药剂就化了,叶片慢慢舒展;阿依古丽则用三角支架把歪倒的苗撑起来,再用薄荷藤轻轻捆住茎秆:“西漠的苗也这么撑,薄荷藤能留香味,霜就不敢再长!” 两人配合着往前走,刷过的苗渐渐直起腰,淡紫的叶片在风里晃着,像刚洗过的绸子。
正忙到一半,阿依古丽突然指着苗根喊:“你看!这土有点发黏!” 小豆子蹲下去摸,土块沾在手上甩不掉 —— 初夏雨水多,苗根泡在湿土里,再捂就该烂了。“用春醒沙!” 他转身去拿藤筐里的春醒沙,和阿依古丽一起往苗根处撒,沙粒钻进土缝,很快吸走潮气,土块也散成了细粒:“去年育苗用这沙就不黏,现在用正好护根。”
午后的太阳越来越烈,孩子们举着薄荷枣茶跑过来,给小豆子和阿依古丽递上茶碗:“小豆子哥,阿依古丽姐姐,快歇会儿!这茶能解乏!” 王婶也端来薄饼,饼里的花干碎嚼着甜,混着薄荷的清劲,吃着格外爽口。阿默则提着药剂罐,给没刷到的苗补喷:“这药剂得隔三天再喷一次,霜才不会再长,我把用法写在纸上,你们带回去给西漠的人看。”
傍晚时分,青峰山的苗都治好了,叶片舒展着泛着光。木合派来的驼队也到了,驱邪师们抱着西漠的苗样,说解叶露混了药剂后,西漠的苗也直了腰。苏清鸢和陆沉舟蹲在田边,翻开跨山守护册,在 “初夏护苗” 那页添了 “金纹草 + 薄荷藤治卷叶霜病” 的法子,还画了三角支架的样子,旁边注着 “双山药草融,霜病定能除”:“把这纸抄给两边的孩子,以后再长霜,他们也会治。”
阿依古丽要走的时候,藤筐里装着药剂和支架的竹样,还有孩子们送的薄荷藤小瓶。她拉着小豆子的手,把个用卷叶编的小蝴蝶递过去:“等秋天花干熟了,这蝴蝶就像落在花上一样!咱们约定好,一起收花干,一起晒新的!” 小豆子把新抄的药剂用法塞进她的筐里:“夏天沙枣快红了,记得来摘,到时候咱们用新枣熬酱!”
驼队渐渐远去,阿依古丽在驼背上挥着薄荷藤小瓶,驼铃声混着茶的甜香飘远,和孩子们的笑声缠在一起。小豆子站在苗田边,看着舒展的叶片在风里晃,手里的卷叶蝴蝶沾着点药剂香,和胸前的沙芽偶碰在一起,发出细碎的响。护灵潭的水映着苗田,泛着淡紫的光,像藏着满田的欢喜。
苏清鸢和陆沉舟站在他身后,看着渐渐西斜的太阳,还魂玉的碧光与薄荷藤的微光交织。“初夏的叶忧,成了双山的新约,” 苏清鸢轻声说,“是西漠的解叶露,青峰山的金纹草,是孩子们手里的小瓶,把守护熬成了不谢的暖。” 陆沉舟握住她的手,罗盘的金光指向黑沙窝的方向:“秋天有花干的香,冬天有暖沙的温,双山的情谊,会像这苗田一样,年年旺,岁岁茂,永远鲜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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