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魔镜冰晶之中,正与佐助进行着高速攻防的白,似乎通过某种特殊的感应或者仅仅是战斗直觉,猛地察觉到了主战场上那骤然爆发的、极其不祥的查克拉波动以及再不斩先生那瞬间萎靡下去的气息!
白的攻击节奏瞬间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却致命的慌乱!一枚原本射向佐助要害的千本甚至偏了几分,擦着佐助的衣角飞过。
就在卡卡西的雷切再次精准无比地重创再不斩,狂暴的雷电查克拉在其体内肆虐,带来剧烈痛苦和彻底麻痹,使其完全失去反抗能力,沉重跪地的瞬间——
“再不斩先生!!”
魔镜冰晶之中,白发出了一声再也无法保持冷静的、充满了惊惶和前所未有焦急的呼喊!那声音甚至因为过度担忧而带上了一丝颤抖,与他平时清冷的形象判若两人。
他甚至完全不顾近在咫尺的佐助和鸣人可能趁机发动的致命攻击,将自身的安危彻底抛诸脑后!双手的结印在瞬间完成,毫不犹豫地瞬间解除了维持魔镜冰晶的查克拉!
笼罩着佐助和鸣人的那无数面光滑坚硬、折射着冰冷杀意的冰镜,如同被戳破的泡沫幻影般骤然消散,化作漫天晶莹的、细碎的冰晶粉末,在从云层缝隙中透出的阳光下闪烁着微光,然后迅速消融在略带咸腥的海风空气中。那令人窒息的冰冷结界气息也随之荡然无存。
温暖的(相对冰晶内部而言)阳光再次洒落在佐助和鸣人身上。
鸣人还保持着之前那副咋咋呼呼、手舞足蹈的防御姿势,看着突然消失的敌人和牢笼,以及周围恢复正常的环境,一脸懵逼,完全没反应过来:“诶?怎么回事?结束了?那个戴面具的家伙呢?跑了吗?”
而钟明(佐助)则微微皱起了眉头,猩红的写轮眼缓缓扫过空荡荡的四周,眼中闪过一丝极其细微、不易察觉的遗憾。
‘啧……解除了吗。’他心中暗道可惜,感受着体内那骤然停止增长的进度条。‘偏偏是在这个时候……我的神树成熟度还没‘蹭’够呢,刚涨到【1.7%】左右……’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就在魔镜冰晶解除、白那独特的冰遁查克拉气息迅速远离的瞬间,体内那原本因为持续接触和“吸收”冰遁特质而缓慢却稳定增长的【系统·神树】成熟度进度条,立刻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停滞了下来,定格在了那个数值。
通过之前的几次实战(对战鬼兄弟、初次遭遇再不斩)以及在木叶训练场与卡卡西、鸣人的对比训练,佐助(钟明)早就暗中做过实验,并得出了一个初步的猜想:
‘普通的体能锻炼、忍术修炼、甚至是与同伴之间的对战训练,虽然也能稳步提升自身的实力和查克拉量,但对于【神树】成熟度的增长,效果微乎其微,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增长缓慢到如同蜗牛爬行。’
‘只有在真正的战斗中,面对敌人实实在在的杀意,进行生死相搏的险境时,成熟度的增长才会变得明显和可观。’
他进一步推测其原理:‘查克拉是精神能量和身体能量的结合。而真正的生死战斗中,所调动和爆发出的查克拉,必然蕴含着使用者更加强烈的意志——冰冷的杀意、沸腾的战意、守护某物的信念、乃至最原始的求生渴望……这些无形无质却真实存在的‘精神意志’,或许才是神树成长所需要的真正优质养料!’
‘而血继限界,作为两种以上查克拉性质变化融合而成的特殊查克拉形态,其蕴含的‘意志’或者说‘本源特质’可能更为独特、浓郁和精纯!’佐助的目光再次扫过不远处焦急的白。‘所以,‘吸收’它的特质时,神树成熟度的增长效率才会更高!’
‘白的冰遁,那种极致冰冷、看似纯粹无情、深处却又隐藏着一丝哀伤和绝对决绝的特质……确实是一种很特别的‘养分’。刚才那一小会儿的‘采集’,增长速度明显比之前和再不斩那种纯粹杀意和水遁战斗时要快得多。’他甚至能回忆起进度条跳动时,那丝若有若无的、冰凉剔透的奇异感觉。
他看着白的身影瞬间出现在倒地不起、浑身麻痹抽搐的再不斩身边,毫不犹豫地背对着可能的敌人,焦急地俯身试图查看伤势,那副全然不顾自身安危的姿态,让佐助心中那份没能“蹭够经验”的遗憾更浓了几分。
‘这下好了……经验包还没吸够就没了……’他有些无奈地想。‘就算未来有机会,凭借先知和信息差,设计将白收服成手下或者研究样本,估计也很难再复制今天这种在生死对决中、让他全力施展血继限界的最佳环境了。缺少了那种极致的杀意、战意和生死压力下迸发出的纯粹特质,估计成熟度的增长效率会大打折扣。’
‘可惜了啊……一个高效提升的途径就这么中断了。’这感觉就像打游戏时遇到一个爆率很高的稀有怪,刚打了一半血,它却突然跑没了。
不过,这份源于利益计算的遗憾很快就被他压下。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系统·神树】的成长是长期计划。当前最重要的,是处理眼前波之国任务的最终局面,以及……思考如何与卡卡西进行那场早已计划好的摊牌。
“佐助!那个面具家伙跑了!他去那边了!我们去帮卡卡西老师彻底解决掉他们!”鸣人这时也终于完全反应过来,看到白出现在再不斩身边,立刻大叫着,撸起袖子就准备冲过去帮忙“补刀”。
“白痴,给我安静看着。”佐助一把拉住冲动的鸣人,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静,“卡卡西老师已经赢了。现在过去,除了添乱,没有任何意义。”
他的目光越过鸣人,投向战场中心。卡卡西虽然气息有些急促,消耗不小,但显然已经完全掌控了局面。而白,则护在倒地抽搐、暂时失去战斗力的再不斩身前,虽然身形看似纤细柔弱,却摆出了一副决绝的、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守护的防御姿态,那双露出的眼睛里充满了焦急、担忧以及一种近乎殉道般的坚定。
接下来的发展,会是如何呢?
是如同原着那般,白为救再不斩而死,再不斩最后上演一出悲情戏码,拖着卡多一起下地狱?
还是……会因为他的存在,因为他之前对白说的那些话,以及卡卡西如今对他态度的微妙转变,而产生一丝不同的变数?
佐助冷静地观察着,大脑飞速运转,评估着每一种可能性,准备随时应对任何可能发生的意外情况。【神树】成熟度固然重要,但掌控眼前的局势,以及尝试收服可能在未来有用的战力,同样是重要的步骤。
就在卡卡西用苦无指向再不斩,白绝望地挡在前面,场面陷入一种悲伤与杀意交织的微妙对峙时——
卡卡西的目光,几乎是下意识地转向了一旁始终保持冷静的佐助。那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询问。自从那晚在达兹纳家外的密谈,得知了那惊世骇俗的“真相”和“预言”之后,他已经潜意识地将这位“神明转世”的弟子,视为了一个极其重要的决策参考,尤其是在这种可能牵扯到“未来走向”和“潜在变数”的选择上。
(卡卡西内心:‘是就此彻底结果了他们,以绝后患?还是……?这个叫白的少年,似乎本性并不坏,甚至还有挽救的可能,他对再不斩的忠诚也异乎寻常,或许能引导向正途?但桃地再不斩……他双手沾满鲜血,仇家无数,危险性极高,放任他活着是否后患无穷?’)
钟明(佐助)瞬间接收到了卡卡西的眼神信号,他立刻明白了卡卡西的犹豫。他的大脑如同最高效的计算机,快速权衡着利弊。
直接杀掉再不斩和白?
短期内消除威胁,任务完成得更“干净”。
还是失去两个实力不俗、且拥有特殊价值(白的冰遁、再不斩的雾隐情报和反抗经验)的潜在棋子。未来对抗“晓”或者处理其他麻烦时,可能少了一些可用的牌。而且,大概率会引发鸣人这个圣母笨蛋的强烈反对和内心疙瘩。
如果放过他们?
可能收获白的感激(如果操作得当),埋下未来收服的伏笔。再不斩的仇恨可以引导向雾隐或其他目标。符合“保留更多可变因素”的战略。
只是如何确保他们不再构成威胁?尤其是如何确保杀心极重的再不斩不会报复?如何说服坚持“火之意志”、认为应该彻底铲除邪恶的鸣人?以及,如何向任务委托人达兹纳和木叶高层解释?
几乎在瞬间,佐助就有了决断。他极其轻微地、几乎难以察觉地对着卡卡西摇了摇头。眼神传递出清晰的信息:“不,现在不杀。”
同时,他上前一步,抢在鸣人再次开口嚷嚷之前,用冷静而清晰的声音说道,话语看似是对鸣人解释,实则也是说给卡卡西和对面的白听:
“吊车尾的,杀戮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有时候,活着的棋子,比死去的敌人更有价值。”
他的目光扫过浑身紧绷、准备赴死的白,以及地上艰难喘息、眼中充满不甘的再不斩。
“尤其是,当这枚棋子,拥有值得利用的力量,并且……并非无药可救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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