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卡卡西略显为难,尚未做出最终决断,而佐助刚刚表达出“不杀”的意向之时——
“哒哒哒哒……”
一阵杂乱而密集的脚步声,伴随着嚣张的呼喝和金属碰撞声,从大桥的另一端传了过来,打破了这短暂而微妙的寂静。
众人立刻循声望去。
只见肥胖如球的卡多,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得意和阴险笑容,在一大群手持明晃晃刀剑、甚至端着军用弩箭的凶恶浪人,以及少数几个身上散发着微弱但确实存在的查克拉波动、似乎是雇佣来的流浪忍者保镖的层层簇拥下,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他那副样子,仿佛不是走在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的危险之地,而是在巡视自己的后花园。
卡多那双绿豆小眼贪婪而兴奋地扫视着大桥上的一片狼藉——重伤倒地、浑身焦黑冒着青烟、因为雷电麻痹而无法动弹、只能发出痛苦呻吟的桃地再不斩;浑身沾染血迹和尘土、呼吸略显急促、查克拉消耗巨大、显然已是强弩之末的拷贝忍者卡卡西;以及那个戴着面具、挡在再不斩身前、虽然摆出防御姿态但看起来也已是樯橹之末的“雾隐暗部”;还有另外两个看起来年纪极小、浑身是伤(主要是鸣人)、似乎根本构不成什么威胁的木叶下忍。
这完美的景象,在他那充满了商人算计的脑子里,立刻就得出了一个结论——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两败俱伤,该我收割了!
他脸上的横肉因为极度得意的笑容而挤在一起,显得愈发丑陋,小眼睛里闪烁着阴险狡诈、胜券在握的光芒。
“啧啧啧……真是精彩绝伦啊!”卡多夸张地鼓着掌,声音尖利而刺耳,在空旷的大桥上显得格外难听,“不愧是雾隐的‘鬼人’和木叶的‘拷贝忍者’,这忍术对轰,这刀光剑影,打得真是惊天动地,让我这种普通人看得眼花缭乱啊!”
他的目光首先扫过地上那个再也无法对他构成任何威胁的桃地再不斩,那双小眼睛里充满了鄙夷和报复性的快意:“桃地再不斩!你刚才在我的宅邸里不是很嚣张吗?啊?还想用你那把破刀杀我?现在像条死狗一样趴在地上动弹不得的是谁啊?哼!不过是我花钱请来的一条不听话、还没用的疯狗而已!废物!”
接着,他又将目光转向查克拉消耗巨大、呼吸尚未平复的卡卡西,以及挡在再不斩身前、虽然姿态决绝但明显也已是强弩之末的白,脸上露出了得意洋洋的笑容:“还有你们!木叶的忍者,还有这个装神弄鬼的暗部!打得很辛苦吧?查克拉都快用光了吧?是不是连站着都很费力了?嗯?”
“你……你这个卑鄙无耻的混蛋!你想干什么?!”鸣人最先忍不住,正义感爆棚的他指着卡多,气得浑身发抖,破口大骂道,“利用完别人就想灭口!你太无耻了!太歹毒了!你根本不是人!”
鸣人这充满孩子气的怒骂,非但没有让卡多生气,反而让他更加得意,仿佛听到了最美妙的称赞一般,脸上的肥肉都笑得堆叠起来。
“哈哈哈!无耻?歹毒?谢谢夸奖!小鬼!”卡多张开双臂,一副标准的小人得志模样,毫不掩饰自己的卑劣,“没错!我就是这么无耻!我就是这么歹毒!那又怎么样?在这个世界上,有钱才是真正的王道!力量?哼,那也是为金钱服务的!”
他嚣张地指着身后那群黑压压、手持利刃劲弩的打手们,终于图穷匕见,宣布了他谋划已久的毒计:
“我等这个机会可是等了很久了!就等着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忍者自相残杀,拼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现在,时机正好!完美!”
他脸上的笑容变得无比狰狞和残忍:
“今天,就在这里!把你们这些不听话的忍者,全部解决掉!”
“桃地再不斩!木叶的拷贝忍者!还有你们这些烦人的小鬼!一个不留!”
“这样一来,波之国就还是我卡多大人的天下!那座破桥,也永远别想建成!哈哈哈哈!”
伴随着他猖狂无比的笑声,他身后的打手们纷纷发出嗜血的嚎叫,举起手中的武器,弩箭上弦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刀剑出鞘反射着冰冷的寒光,脸上带着残忍而轻松的笑容,如同围猎羔羊般,缓缓向前逼近。
在他们看来,面对一群“筋疲力尽”、“身受重伤”、“查克拉耗尽”的忍者,这场战斗,将会是一场毫无悬念的、轻松的屠杀。
卡卡西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如同结冰的湖面,手中的苦无握得更紧。虽然疲惫,但对付这些杂鱼,他依然有着绝对的自信和杀意。
白将重伤的再不斩护得更紧,虽然自己的身体也因为查克拉消耗和之前的战斗而微微颤抖,但那双露出的眼睛里却闪烁着异常坚定的光芒,仿佛即便面对千军万马,他也会坚守到最后。
鸣人气得哇哇大叫,查克拉不顾消耗地涌动,就要不管不顾地冲上去和那些无耻之徒拼命。
而钟明(佐助),看着自作聪明、主动跳出来吸引所有仇恨、完美扮演了“愚蠢反派”角色的卡多,嘴角却勾起了一丝冰冷而讥诮的弧度。
‘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
‘正好,省得我再去纠结怎么处理再不斩和白归属的问题了。现在,所有人都有了共同的、更讨厌的敌人。’
‘而且……这群杂鱼身上那点微弱的杀意和稀薄的查克拉,虽然质量低劣得像馊水,但蚊子腿也是肉啊……或许,也能给神树成熟度贡献微不足道的一点点?’
他的目光扫过志得意满的卡多和他身后那群歪瓜裂枣、狐假虎威的乌合之众,如同在看一群主动排队跳进沸水里的青蛙。
卡多嚣张的宣言余音未落,他肥胖的脸上甚至还残留着仿佛已经胜利的笑容,甚至已经开始在脑中勾勒自己成为波之国唯一主宰、财富更进一步的美好未来。
然而,下一刻,地狱般的景象瞬间降临!
根本不需要卡卡西和佐助过多交流,甚至没给鸣人太多表现的机会(除了他用几个影分身手忙脚乱地挡住了几支射向要害的、稀稀拉拉的弩箭)。
这场战斗——如果那单方面的碾压能称之为战斗的话——完全是一场效率高到令人发指的屠杀!
卡卡西虽然查克拉消耗不小,身上还带着与再不斩激战留下的伤痕,但对付这些最多只能算身体强壮点的流氓和几个查克拉微弱、忍术粗陋不堪的浪人忍者,根本无需使用任何高级忍术。他的基础体术、精准的苦无投掷,在写轮眼那恐怖的洞察力和预判能力辅助下,效率高得可怕!每一次看似随意的侧身,每一次手腕的轻抖,都必然有一名冲在最前面的打手捂着喷血的喉咙或者心脏,一声不吭地栽倒在地!
而钟明(佐助)更是没有丝毫手下留情的概念。这些为虎作伥、助纣为虐的恶棍,在他眼里与路边的杂草、待宰的牲畜无异。他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在略显混乱的人群中穿梭,双勾玉写轮眼精准地捕捉着每一个敌人的动作破绽、肌肉发力以及最脆弱的致命要害。手中苦无划出的黑色寒光每一次闪烁,都会精准地带起一蓬温热的鲜血和一声戛然而止的短促惨叫。他的动作干净利落到了一种艺术的程度,高效而冷酷,仿佛一台不知疲倦、精准无比的杀戮机器。
甚至偶尔有漏网之鱼侥幸冲到他近前,也会被他看似随意的一记肘击、侧踢或者掌刀,以宇智波流秘传体术瞬间击碎喉骨、心脏或者脊柱,软软地倒下。
鸣人一开始看着佐助和卡卡西老师如同砍瓜切菜般清理着敌人,先是目瞪口呆,被这种高效的杀戮所震撼,随即也被战场的气氛和敌人的无耻激起了凶性,大吼着用影分身淹没了好几个试图从侧面偷袭的敌人,虽然手法依旧粗糙,甚至有点浪费查克拉,但也确实解决了不少杂兵,宣泄着心中的愤怒。
短短几十秒,甚至可能更短。
刚才还黑压压一片、气势汹汹、叫嚣着要杀光所有人的几十名打手,已经全部变成了倒在血泊中、逐渐冰冷的尸体。鲜血如同小溪般在桥面上蜿蜒流淌,浓重得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几乎要压过海风的咸腥,弥漫在空气之中。
卡多脸上那得意洋洋、胜券在握的笑容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恐惧、难以置信和彻底的崩溃!他肥胖的身体如同筛糠般剧烈地抖个不停,昂贵的丝绸裤子再次湿透,散发恶臭。他瘫坐在地上,手脚并用地向后蹭着,看着一步步如同死神般逼近的卡卡西和佐助,如同看着从地狱最深处爬出的恶魔!
“怪……怪物!你们这些忍者……都是怪物!!!”他失心疯般地尖声惊叫着,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扭曲变调。
“别……别杀我!我有钱!我有很多很多钱!我可以都给你们!求求你们!别杀我!”卡多涕泪横流,语无伦次地哀求着,试图用金钱买命。
但卡卡西和佐助的眼神都没有丝毫波动,仿佛听到的只是苍蝇的嗡嗡叫。
就在卡卡西的苦无即将落下,彻底终结这个卑劣商人罪恶的一生之际,卡多仿佛溺水者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用尽全身力气嘶喊道:
“等等!你们不能杀我!我已经派人去达兹纳家了!现在说不定已经抓住达兹纳的女儿和那个小崽子了!杀了我!他们也得给我陪葬!!”
喊出这自以为是的最后底牌,卡多脸上挤出一丝病态而侥幸的神色,仿佛自己已经握住了免死金牌。
然而,他期待中的惊慌、犹豫和妥协,并没有出现在卡卡西和佐助的脸上。
卡卡西闻言,反而像是松了口气,甚至略带赞赏和庆幸地看了一眼旁边始终冷静的佐助。
“看来,你的安排又一次奏效了,佐助。”卡卡西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后怕。幸好佐助早有预见,提前让小樱回去守家了,否则真要被打个措手不及,后果不堪设想。
佐助面无表情,只是用看白痴一样的冰冷眼神,冷冷地瞥了一眼瘫在地上、丑态百出的卡多,那眼神仿佛在说:‘你的底牌,早就被看穿了。’
他不再看卡多,转向卡卡西:“杂鱼清理干净了。老师,这个肥猪怎么处理?”他指了指地上已经吓破胆的卡多。
卡卡西看着桥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又看了看彻底失去反抗意志、只会瑟瑟发抖的卡多,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厌恶。他走上前,甚至懒得再用苦无,直接一记干净利落的手刀,精准地劈在卡多的后颈上。
“呃……”卡多眼睛一翻,哼都没哼一声,就像一滩烂泥般彻底晕了过去。
“鸣人,打扫一下战场,确保没有漏网之鱼,顺便……看着他们俩。”卡卡西对还在因为刚才的杀戮而微微喘着粗气的鸣人吩咐道,目光示意了一下重伤的再不斩和守在他身边、眼神复杂的白。
然后他看向佐助,语气急促:“佐助,你跟我来,我们得尽快赶回达兹纳家确认情况,确保万无一失。至于他们……”他的目光再次扫过再不斩和白,“……等我们回来再处理。”
“好。”佐助简洁地点头。
卡卡西单手提起昏死过去、沉甸甸的卡多,如同拎着一袋令人作呕的垃圾,和佐助对视一眼,两人身影一闪,瞬间化作两道模糊的黑影,以极快的速度朝着达兹纳家的方向疾驰而去,留下大桥上一地的狼藉、血腥,以及面面相觑的鸣人、白和重伤的再不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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