磐石殿内,石敢当的声音如古钟余韵穿透殿宇,清晰落在王凡的洞府前。
王凡心神微动,从源珠空间瞬间回归本体,缓缓睁眼,眸中混沌光晕流转,炼气五层巅峰的境界已如磐石般稳固。
“师尊召见…”王凡不敢怠慢,迅速整理衣袍,冰魄法衣微光内敛,只余清冷质感。
他心念一动,火羽化作赤金流光钻入衣襟,只露小半个脑袋,好奇打量着即将开启的石门。
推开厚重石门,山间草木清香的晨风涌入。洞府外,内门执事李岩已肃立等候,见王凡便躬身行礼:“王师叔,宗主有令,请您即刻前往磐石殿。”
“有劳李师兄引路。”王凡颔首。
两人沿山道疾行,沿途气氛迥异往日:巡逻的执法堂弟子小队明显增多,个个面色冷峻、眼神锐利,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肃杀与紧张。
“师叔闭关这几日,外面不太平。”李岩低声道,“关于凝霜谷和您的谣言甚嚣尘上,不少势力都蠢蠢欲动,宗主已下令加强内外戒备。”
王凡眼神微冷,点头道:“跳梁小丑罢了。”他心中了然,这必是赵无极与赤阳宗的毒计。
踏入磐石殿,厚重如山的威压依旧。
石敢当端坐石案后,目光如电落在王凡身上,带着审视与一丝满意。
“弟子拜见师尊!”王凡恭敬行礼。
“嗯,炼气五层巅峰,根基扎实,看来这月余静修收获不小。”石敢当声音沉稳,开门见山,“外面风雨,李岩想必已告知你。赤阳宗阳谋,欲借刀杀人、搅乱局势。”
“弟子明白。”王凡沉声道,“谣言止于智者,亦止于强者。弟子无惧。”
“无惧是好事,但不可无备。”
石敢当叩击石案,“宗门大比三日后开启,此乃内部盛事,亦是选拔精英、展示实力之时。本座要你,参加此次外门大比!”
“外门大比?”王凡微怔——以他宗主亲传、内门弟子的身份,参加外门比试?
“不错。”石敢当眼中闪精光,“其一,你入宗不久,根基在外门,此次大比是你在宗门内立威、展露锋芒的机会,让心怀叵测者看看本座亲传的实力!
其二,大比期间宗门视线汇聚、防护森严,魑魅魍魉不敢轻易动手,反是你相对安全之时。
其三…本座要你在大比中,用实力堵住悠悠众口,让因谣言而起的猜忌、觊觎,在绝对实力面前烟消云散!此乃堂堂正正的破局之道!”
王凡心中豁然开朗,师尊此举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他眼中燃起战意,抱拳道:“弟子遵命!必不负师尊所望!”
“很好。”石敢当颔首,抛来一枚玉简,“此乃大比规则与部分需留意的外门弟子信息。回去好生准备,无需藏拙,亦无需刻意张扬,只展露你应有之实力即可。”
“是!”
厚土峰洞府,石门再次落下。
王凡盘膝而坐,神识沉入玉简,大量信息涌入脑海:大比分为“登云梯”(测根基耐力)、“百战台”(斗法决胜)、“幻心林”(考核心智意志)。外门炼气后期弟子中,有几人需特别注意:
孙大力:炼气八层巅峰,天生神力,修《搬山诀》,防御与力量惊人,性格憨直,是自己人。
陈青:炼气九层,擅木系缠绕控制与剧毒,心机深沉,手段阴狠(曾有过节)。
赵峰:炼气八层,火系法术狂暴迅捷,疑似与赤阳宗赵家有关联。
林月儿:炼气八层,身法诡异如魅,水系冰系法术刁钻难防。
“陈青…赵峰…”王凡眼中寒光一闪,看来此次大比不会平静。
他再次进入源珠空间:火羽欢鸣着飞入高空,白璃的月白光晕宁静依旧,鲲鹏(原玄离)的暗金光茧在混沌雾气中脉动,凶戾气息更显内敛,似在积蓄破茧之力。
王凡未急于修炼,而是在灵泉边盘膝坐下,闭目凝神,将大比规则与四人的功法特点、战斗风格在脑海中反复推演:
登云梯考验耐力与根基,他混沌灵力雄浑,又有《磐石挪移》身法,当无问题。
幻心林考验心智意志,他经幻境与生死追杀,意志坚韧,混沌灵力可护持心神,亦不惧。
关键在百战台斗法:
对孙大力,需以巧破力,用《磐石挪移》和“混沌化尘”卸力,寻其破绽。
对陈青,需防其毒术与缠绕,冰魄法衣可御寒毒,混沌灵力克制木系,需速战速决,不给布毒机会。
对赵峰,其火法狂暴,冰魄法衣正是克星,以冰魄之力压制,辅以混沌化尘规避爆发。
对林月儿,其身法诡异,冰系法术刁钻,需以静制动,用《磐石挪移》配合神识预判轨迹,混沌灵力以不变应万变。
一次次模拟战斗在识海中上演,针对不同对手的战术逐渐清晰。
王凡如冷静棋手,在脑海中布下应对之局。他专注练习“混沌化尘”,调整灵力散化的程度与范围,力求在防御、规避与行动力间达至平衡。
时间在推演与练习中飞速流逝,王凡气息越发沉凝,对力量的掌控愈发精妙,火羽偶尔飞落,添几分活泼。
源珠空间内相当于外界一日夜后,王凡睁眼,眸中神光湛然,胸有成竹。大比策略已定,只待明日。
他离开源珠空间,推开石门,见柳小翠提着硕大食盒在门口焦急踱步。
她穿嫩绿色新裙,小脸因爬山泛红,额角挂着汗珠。
“小师叔!你可算出来了!”柳小翠眼睛一亮,像小鹿般蹦过来,“明天就是大比啦!我带了膳房刚出炉的‘八宝蕴灵糕’和‘百珍养气汤’,都是我盯着火候做的,可补啦!快趁热吃!”
她打开食盒,浓郁灵气混着食物香气扑面而来。
看着少女眼中毫不掩饰的关切与期待,王凡心中一暖,笑道:“辛苦小翠了,进来吧。”
洞府内,柳小翠看着王凡吃糕点喝汤,叽叽喳喳道:
“小师叔,外面谣言别听!都是赤阳宗瞎编的,陈师姐说谁敢乱嚼舌根就冻掉谁的舌头!”
“明天大比,你一定能打趴所有人!特别是陈青,看着就讨厌;赵峰整天鼻孔朝天,也不是好东西!”
“孙大力也参赛了,他说抽到你就主动认输,不耽误你时间,哈哈!”
“火羽呢?它要不要去加油?它这么漂亮,一亮相肯定吓他们一跳!”
火羽从王凡怀里探出头,“呖”地叫了一声,似在回应。
王凡被她的活泼感染,紧绷的神经放松不少,笑着听她絮叨。
洞府内满是少女的清脆声音与食物香气,驱散了外界阴霾。
天色渐暗,柳小翠依依不舍地收拾食盒准备离开。
到门口又停下,转身认真道:“小师叔,你一定要小心!明天我带火羽在台下给你加油!”说完小脸微红,抱着食盒飞快跑下山去。
王凡望着她消失在暮色中的背影,心中暖流涌动。
他轻抚火羽光滑的翎羽,望向磐石殿方向,眼神坚定锐利。
“明日大比…便是我王凡,在这黑岩门内,真正展露锋芒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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