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却也充盈着新生的喜悦与蛋糕的甜香。小小的生日蜡烛在乐乐面前摇曳,他鼓起小腮帮子用力吹灭。
“乐乐许了什么愿呀?”林南笙轻声问着坐在床边的儿子。
乐乐看了看旁边婴儿床上熟睡的、皱巴巴像个小猴子似的妹妹,又看了看从早上起就几乎长在妹妹床边、笑得像个“傻子”的爸爸,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认真地说:“我希望爸爸能多爱妈妈一点。”
刚凑过来想亲亲老婆的陈向北闻言,立刻表忠心,声音都提高了八度:“胡说!爸爸最爱妈妈了!”
乐乐小嘴一撇,毫不留情地戳穿:“你才胡说!你今天一直抱着妹妹,眼睛都笑没了,一脸不值钱的样子!都没怎么抱妈妈!”
是的,就在今天,在乐乐生日的这一天,林南笙历经辛苦,为他们的小家再添了一位成员——一个娇嫩可爱的女儿,甜甜。所以,乐乐的生日派对,只能在妈妈的VIp病房里简单又温馨地举行。
陈向北被儿子怼得哑口无言,因为乐乐说的……好像是事实。他今天确实被这个软乎乎的小女儿迷得神魂颠倒,抱着就舍不得撒手。
他正想继续辩解,却见乐乐已经小心翼翼地端着一小块生日蛋糕,送到了林南笙面前,仰着小脸,无比郑重地说:“妈妈,你别怕,我会一直爱你的!比爸爸多!”
林南笙的心瞬间被儿子的贴心填得满满的,又暖又酸。她微微倾身,亲了亲乐乐柔软的发顶,声音有些哽咽:“谢谢乐乐,妈妈听到了。妈妈也会永远爱乐乐,保护乐乐的。” 她伸出手,将懂事得让人心疼的儿子轻轻拥入怀中。
晚上,外婆来将乐乐接回了家。病房里终于安静下来,甜甜在旁边的婴儿床里睡得正香。
陈向北送走岳母和儿子,回到床边,看着脸色疲惫却目光柔和的林南笙,眼眶毫无预兆地又红了。他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声音是哭过后的沙哑:“老婆,谢谢你……谢谢你,给我带来了甜甜。”
林南笙看着今天从产房出来就开始时不时掉金豆子的陈向北,无奈又觉得好笑,用指尖轻轻擦去他眼角的湿意:“怎么了今天?我们陈总变成小哭包了?这么爱哭?” 她温柔地抚摸着他硬硬的短发,安抚着他过于激动的情绪。
陈向北顺势侧身,小心翼翼地躺上了病床的边缘,紧紧挨着她,像只寻求安慰的大型犬。他把脸埋在她颈窝,闷闷的声音传来:
“老婆,你好爱我啊……” 他顿了顿,巨大的幸福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后怕交织在一起,“你辛苦了,真的太辛苦了……”
接着,他开始语无伦次地自我检讨:“都是我不好……我以前有时候太混账了……不够体贴……老婆你真好,一直都这么体谅我,对我这么好……”
林南笙没有打断他,只是安静地听着,手指依旧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着他的头发。等他絮絮叨叨说得差不多了,她才轻轻笑了一声,带着点戏谑和无比的认真,开口:
“陈向北,原来……我那么好啊?”
陈向北猛地抬头,通红的眼睛里满是真诚和笃定:“嗯!很好很好!特别好!”
林南笙望进他眼底,看到了两世沉淀下来的深情与珍视。她微笑着,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那是因为,你本来就是一个很好的人,所以才能遇到我这样……很好很好的人呀。”
她顿了顿,感受着身边女儿平稳的呼吸,想着家里健康活泼的儿子,看着眼前这个傻傻的男人。
“陈向北,谢谢你。” 她轻声说,“我觉得,我的愿望实现了。”
“大家都身体健康,你……心想事成。”
心想事成。
这四个字,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陈向北记忆的闸门。他想起上辈子,林南笙只有乐乐一个孩子,而他,有一双儿女的。
他猛地重新将脸深深埋进她的颈窝,贪婪地呼吸着属于她的、让他安心无比的气息,用力地点头,声音哽咽却无比坚定:
“嗯……心想事成。”
这一世,他所有的“心想”,都只与她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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