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市委换届前夕，派系斗争白热化！
苏晨回到市委大院的时候，天刚蒙蒙亮。
一夜未眠，但他精神却异常清醒，那种看清了最终目标后的通透感，让他的感官变得前所未有的敏锐。
空气里浮动着清晨特有的草木湿气，还夹杂着食堂飘来的、一丝若有若无的包子香。一切都和往常一样，但苏晨知道，从他踏入这扇大门开始，一切都将不一样了。
他不再是那个被动接招、见招拆招的秘书，而是一个准备主动掀起风浪的棋手。
走进市委办公室所在的大楼，一股无形的、压抑的气息便扑面而来。
走廊里，几个不同科室的年轻同事行色匆匆，脸上带着睡眠不足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他们遇见了，也只是勉强点点头，连客套的笑容都懒得挤出来，眼神交错间，带着审视与戒备。
苏晨的脚步放得很轻，他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只是默默地走着。
【言灵反转系统】早已自动开启，眼前的世界，变成了一幅光怪陆离的气运动态图。
整个市委办公室的上空，原本还算泾渭分明的气运格局，此刻已经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代表着“本土派”的浑浊橙色气运，如同一团被搅动的岩浆，四处扩张，侵略性十足。而代表着陈海平一系“学院派”的“秩序之蓝”，则收缩成一团，蓝光闪烁不定，像是在抵御着某种强大的压力，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最惨的，是属于秘书长周鸿途的“调和之灰”。这股灰色的气运，此刻被橙色与蓝色两股力量反复拉扯、挤压，已经变得稀薄不堪，形态扭曲，仿佛随时都会被撕裂。
在这三股主流气运的碰撞与纠缠之下，还衍生出无数细小的、代表着投机、观望、焦虑的杂色气流，它们互相碰撞、吞噬，让整个办公室的气运场，如同一锅即将沸腾的开水，充满了混乱与不详。
市委换届的风声，已经吹了进来。
这场决定未来几年南州权力走向的风暴，还没正式登陆，仅仅是外围的气旋，就已经让这个权力中枢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躁动。
苏晨走进自己的办公室，里面的气氛同样凝重。
新来的实习生小李，正手忙脚乱地整理着一份文件，额头上全是汗。他看到苏晨进来，如蒙大赦，差点哭出来：“苏哥，你可来了！这份紧急文件要送给刘副主任和张副主任签字，可我刚才送过去，他们俩……”
小李没说下去，但苏晨已经明白了。
刘长河是“本土派”的干将，而另一位张副主任，则是“学院派”的中坚力量。在这节骨眼上，一份需要两人同时签字的文件，不亚于一道送命题。
“放着吧，我来处理。”苏晨淡淡地说。
他走到自己的座位上，那盆一直被他用气运滋养着的绿萝，今天叶尖竟然也微微有些发黄。
办公室的气运，已经恶劣到了连植物都开始抗议的程度。
苏晨没有急着去处理那份文件，他像往常一样，先打扫卫生，给绿萝浇水，然后泡上一杯茶。他越是镇定自若，周围那些被紧张气氛压得喘不过气的同事，看他的眼神就越是古怪。
他们觉得这个年轻人有些邪门。整个办公室都快炸了，他怎么还能跟没事人一样？
上午九点，例行的办公室碰头会。
会议室里，烟雾缭绕。秘书长周鸿途坐在主位上，眼窝深陷，眼袋青黑，他面前的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头。他头顶那片被拉扯得不成样子的灰色气运，此刻正像风中残烛一样剧烈摇曳。
“关于下周接待省里调研组的方案，大家再议一议。”周鸿途的声音沙哑，透着一股深深的疲惫。
话音刚落，刘长河就清了清嗓子，抢先开口：“秘书长，我觉得这个方案太保守了。省里领导下来，就是要看我们的亮点，看我们的成绩。我们应该把这几年在旧城改造、招商引资上的成果，重点展示出来。这才是南州发展的硬道理！”
他说话的时候，身上那股橙色的气运猛地膨胀了一下，带着强烈的压迫感。
【叮！检测到言灵：功绩彰显！】
【效果：强化自身派系话语权，压制不同意见，将讨论焦点引向对己方有利的领域。】
刘长河话音刚落，对面的张副主任就推了推眼镜，慢条斯理地开口：“刘主任说的有道理，但我觉得，我们不能只报喜不报忧。省里领导更想看到的，恐怕是一个实事求是的南州。我们工作中的一些问题，比如基层治理的难点、环保的压力，也应该客观地反映。这体现了我们的坦诚和担当。”
他说话不疾不徐，但每一个字都像一颗钉子，精准地钉在刘长河的对立面。他头顶的蓝色气运，随之亮起一道坚韧的光芒，顶住了那股橙色的冲击。
【叮！检测到言灵：问题导向！】
【效果：以“客观”、“坦诚”为名，消解对方的功绩展示，暗示对方“好大喜功”，将议题引向对自身派系有利的“规范”、“程序”领域。】
“张副主任，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展示成绩就是好大喜功了？”刘长河的脸立刻沉了下来。
“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要全面。”张副主任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全面？我看你就是想借机给咱们南州的工作抹黑！”
“刘主任，请注意你的用词，我是在对工作负责。”
会议室里，火药味瞬间弥漫开来。两个人你来我往，言语交锋，在苏晨的气运视野里，那是一橙一蓝两股气运的激烈碰撞，迸溅出无数火星。
其他人都眼观鼻，鼻观心，假装在看笔记本，谁也不敢插话。
这已经不是在讨论工作了。这是“本土派”和“学院派”在换届前夕的一次火力侦察，是两个派系在向所有人，尤其是向那些还在观望的“中间派”，展示自己的力量和态度。
“够了！”
周鸿途猛地一拍桌子，烟灰缸被震得跳了一下。
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扫过全场，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是讨论工作，还是吵架？一个接待方案，从上周吵到这周，还没吵够吗？！”
【叮！检测到负面言灵：压力咒缚（扩散型）！】
【效果：施术者因自身压力过大，导致言灵失控，将自身的“焦虑”与“烦躁”气运扩散至全场，降低所有人的工作效率和判断力。】
苏晨感到一股无形的烦躁感涌上心头，但他立刻用自己的金色气运将其化解。他看了一眼周鸿途，这位秘书长，快被压垮了。
刘长河和张副主任总算闭上了嘴，但两人之间的气运，依旧像两只斗红了眼的公鸡，互相怒视着对方。
会议不欢而散。
苏晨回到办公室，拿起那份“送命题”文件，又看了一眼墙上的钟。
他没有先去找刘长河，也没有去找张副主任，而是转身走进了茶水间。
茶水间里，几个年轻同事正在低声抱怨。
“疯了，都疯了，刘主任和张主任刚才在会上差点打起来。”
“何止啊，我听说规划局和建设局为了一个项目的主导权，昨天两个局长在市长办公室里就吵翻了天。”
“这日子没法过了，换届赶紧结束吧，再这么下去，咱们都得去看心理医生。”
苏晨默默地听着，接了一杯水，然后走到了实习生小李的工位旁。
小李正对着电脑屏幕发呆，一脸生无可恋。
“苏哥……”
“走，跟我去送文件。”苏晨说。
“啊？还……还去啊？”小李的脸都白了。
苏晨没说话，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径直走向刘长河的办公室。小李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抱着文件跟在后面。
站在刘长河办公室门口，苏晨没有敲门，而是侧耳听了听。里面传来刘长河暴躁的打电话声，似乎是在骂某个下属办事不力。
苏晨对小李使了个眼色，两人就站在门口，安静地等着。
足足等了十分钟，里面的咆哮声才停歇。
苏-晨这才敲了敲门。
“谁啊？滚……进来！”刘长河不耐烦的声音传出来。
苏晨推门进去，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恭敬而又带着一丝为难的微笑：“刘主任，您忙。”
刘长河看到是苏晨，眉头皱得更紧了，尤其是看到他身后还跟着个抱着文件的小李，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什么事？”
“一份紧急文件，需要您和张副主任签字。”苏晨说着，示意小李把文件递过去。
刘长河看都没看，直接把文件推到一边，冷笑一声：“张副主任？他签了吗？”
“正准备送过去。”
“他签了，我再签。”刘长河往椅子上一靠，摆明了不配合。
苏晨似乎早就料到会是这个结果，他也不着急，只是叹了口气，用一种很轻，但足够让刘长河听清楚的声音，对旁边的小李说：“唉，这可怎么办。秘书长刚才在会上发了那么大火，特意叮嘱我，这份文件今天必须签完。要是耽误了省里调研组的正事，这个责任……”
他没有说下去，但“责任”两个字，他说得格外清晰。
刘长河的眼皮跳了一下。
换届前夕，谁都不想在这种小事上，被抓住把柄，扣上一个“不顾大局”的帽子。
苏晨看着他，又加了一句：“秘书长还说，刘主任您经验丰富，最懂顾全大局，肯定会支持他的工作。”
【叮！检测到宿主正在构建复合言灵……】
【言灵模型：责任嫁接+高帽术！】
【效果：将“延误工作”的潜在责任，巧妙地与“不顾大局”的标签绑定，同时用一顶“高帽”堵住对方的嘴，使其陷入两难。】
刘长河的脸色变了又变。他死死地盯着苏晨，仿佛想从他那张人畜无害的脸上，看出点什么。可苏晨的眼神清澈又无辜，充满了对领导的尊敬和对完不成任务的焦虑。
最终，刘长河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放那儿吧！”
他拿起笔，在文件上龙飞凤舞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把文件重重地摔在桌上。
从刘长河办公室出来，小李看苏晨的眼神，已经像在看神仙。
“苏……苏哥，这就……成了？”
“还没。”苏晨笑了笑，拿着签好一半的文件，走向了另一头的张副主任办公室。
同样的情景，同样的难题。
张副主任看到刘长河的签名，也是眉头一皱，推说自己要先研究一下文件内容。
苏晨故技重施，只是把话术换了个版本：“张主任，秘书长特意交代，说您原则性最强，做事最严谨，让我们先来听您的意见。他说，只要您点头了，这件事就稳妥了。”
一番话，说得张副-主任心里熨帖无比，既满足了他“学院派”的程序优越感，又暗示了他是这件事的主导者。
最终，张副主任也签了字。
一份在别人看来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在苏晨手里，不过半个小时，就轻松搞定。
他拿着签好字的文件，没有直接回办公室，而是走向了秘书长周鸿途的办公室。
他知道，真正的好戏，现在才要开始。
敲开门，周鸿途正捏着眉心，一脸的疲惫与烦躁。看到苏晨拿着签好的文件进来，他愣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意外。
“都签了？”
“签了。”苏晨将文件放在他桌上。
周鸿途拿起文件看了看，那两个风格迥异、仿佛还在纸上较劲的签名，让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看着苏晨，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只是把秘书长您的指示，分别传达给了两位主任。”苏晨不卑不亢地回答。
周鸿途盯着他看了很久，久到苏晨都觉得有些不自在。
忽然，周鸿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他站起身，走到门口，将办公室的门反锁了。
这个举动，让苏晨的心，猛地提了起来。
周鸿途走回办公桌后，没有坐下，他从一个上了锁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份用牛皮纸袋密封着的文件，上面盖着“绝密”的红章。
他把文件袋推到苏晨面前，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
“小苏，你是我现在唯一能信得过的人。”
“这份换届的初步考察名单，以及相关的背景材料，你连夜帮我整理一份摘要出来。”
“记住，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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