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到徐州司令部时，张百川，张云逸一起正在吃午饭——一如既往还是每个人两个馒头，一碗红烧肉，最近司务长看着张百川熬夜，天天安排做红烧肉，顺便张百川已命名后勤部购买地瓜烧，准备庆功宴。
通讯科长拿着电报跑进来，脸上带着兴奋：“司令员，前指急电，整五军被全歼，俘虏军长邱清泉以下两万余人，毙伤一万余人，缴获美式装备无数，”
张百川放下筷子，接过电报仔细看了一遍，点点头：“好，给中央发报：豫东战役第一阶段作战胜利结束，整编第五军已被全歼。我军正转兵围歼整编十一师。”
“是，”
粟昱从外面进来，手里也拿着一份电报：“司令员，李云龙那边有新情况。胡琏听说整五军被全歼，开始撤退了。”
“撤退？往哪撤？”
“向睢县方向，看样子是想跟整四十七师靠拢。”
张百川走到地图前，在睢县位置点了点：“告诉李云龙，追，但别追太狠，把他往尉氏方向赶。”
“尉氏？那里不是整四十七师来的方向吗？”
“对。”张百川笑了：“整四十七师师长李铁军，这个人用兵中规中矩，没什么大错，但也没什么大才。胡琏要是跟他会合，两个人肯定互相推诿，谁也不愿意先出头。到时候，咱们再想办法把他们分开，各个击破。”
粟昱明白了：“司令员，你是想……一网打尽？”
“能打多少打多少。”张百川说，“打仗嘛，不能太贪心。但也不能太客气。告诉各纵队，休整半天，明天一早，向睢县方向运动。”
正说着，电话响了。张运逸接起来听了两句，捂住话筒：“司令员，山东军区谢政委找你，说王耀武有动静了。”
张百川接过电话：“老谢，我是张百川。”
“司令员，王耀武那两个整编师又动了，”谢福治的声音很急，“不过不是进攻，是撤退。”
“撤了？”张百川想了想，“看来王耀武是得到整五军被歼消消息了。这个人，嗅觉很灵啊。”
“那咱们追不追？”
“不追。”张百川说，“让他撤。等豫东这边打完了，咱们再回头收拾他。”
挂了电话，张百川对粟昱和张运逸说：“看见没？连锁反应。整五军一完蛋，整个中原的国民党军都慌了。王耀武撤了，胡琏退了，刘峙现在肯定急得团团转。”
“那刘峙会不会继续调兵？”张运逸问。
“他敢调，咱们就敢打。”
话音未落，一个参谋急匆匆跑进来：“司令员，中央急电，”
张百川接过电报，看了两眼，沉默了一会儿，把电报递给粟昱。
粟昱看完电报，也沉默了。
电报上只有一行字：中央命令华东野战军，集中全力在中原歼敌，为下一步渡江作战创造条件。
“渡江……”粟昱喃喃自语：“看来中央这是下定决心了。”
张百川收起电报：“早就该下决心了，抗战时期咱们没条件，现在有条件了，主力部队八十万大军，几千万的根据地群众，兵工厂能造枪造炮……凭什么不能打过长江去，豫东战役结束，年底真能扩充到100万人。”
他走到地图前，手指划到南京，又从南京划到上海：“告诉各纵队，休整三天。三天之后，咱们开个会，研究研究下一步怎么打。”
“那豫东这边……”
“豫东这边让钟伟他们负责。”张百川说，“整五军被歼，胡琏撤退，拿下开封，现在整个豫东就是咱们的了。到时候，中原的大门就打开了。”
这场仗，华东野战军赢定了。
而现在，他开始考虑下一场仗了。
南京，国民党总统府。
老蒋坐在办公室里，脸色铁青。桌上放着一份刚送来的战报：整编第五军被全歼，军长邱清泉被俘。
“娘希匹……娘希匹……娘希匹……”老蒋喃喃自语，突然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五万美械装备的精锐部队，就这么没了？，张百川……张百川……”
门被推开，陈诚和白崇禧走了进来。两人看到地上的碎片，都愣了一下。
“总统息怒。”陈诚小心翼翼地说，“胜败乃兵家常事……”
“兵家常事？，”老蒋猛地站起来，“整编第五军是五大主力之一，是国军的脸面，现在脸面没了，你告诉我兵家常事？国军五大主力都被张百川打没两个了，他是我国军的克星吗，”
白崇禧硬着头皮说：“总统，现在当务之急是稳住阵脚。整五军虽败，但整十一师还在，整四十六师、整七十二师正在向豫东集结。只要指挥得当，未必不能反败为胜……”
“反败为胜？拿什么反败为胜？”老蒋冷笑，“张百川现在手握大军，装备精良，士气正旺。咱们呢？徐州剿总三十万部队，被人家牵着鼻子走。王耀武畏敌如虎，河南刘峙指挥不力……这仗还怎么打？”
办公室里沉默了好一会儿。
陈诚试探着说：“总统，是不是……跟共党和谈？”
“和谈？”老蒋盯着陈诚，“现在和谈，共产党会答应吗？张百川会答应吗？他刚刚全歼了咱们多少部队，正想着乘胜追击呢，”
“那……”
“给刘峙发电报。”老蒋走到地图前，看着豫东的位置，“告诉他，整十一师绝不能丢。如果胡琏再被全歼，他这个剿总司令就不用当了，”
“是，”
“还有，”老蒋想了想，“给王耀武发电报，让他加强防务。”
“总统，张百川刚打完豫东，应该需要休整吧？”
“休整？”老蒋摇头，“你不了解张百川。这个人用兵，最喜欢连续作战。在山西打鬼子是这样，在山东打咱们也是这样。他绝不会给咱们喘息的机会。”
陈诚和白崇禧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忧虑。
他们知道，老蒋说得对。
张百川这个人，确实不会给对手喘息的机会。
而现在，整编第五军的覆灭，只是开始。
徐州司令部。
张百川接到各纵队的休整报告时，已经是晚上八点了。他站在指挥部里，看着墙上的地图，久久不语。
粟昱走进来，看到张百川站在地图前，问道：“司令员，想什么呢？”
张百川指着地图：“我在想，咱们下一步该怎么走。”
“中央不是让咱们准备渡江吗？”
“渡江是迟早的事。”张百川说，“但现在还不是时候。长江天堑，不是那么好过的。咱们需要准备，需要时间。”
他走到另一张地图前，手指点在几个位置：“豫东战役结束后，我有三个想法。第一，向西打，继续拿下郑州、洛阳，打通与中原野战军的联系。第二，向南打，拿下安庆，威胁武汉。第三……”
他停顿了一下：“第三，向东打，先把王耀武解决掉。”
粟昱想了想：“第三个方案最稳妥。山东是咱们的根据地，群众基础好，补给方便。解决了枣庄的王耀武，咱们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但也是最保守的。”张百川说，“王耀武现在像只乌龟。打他，需要时间，需要兵力。而时间，咱们最缺的就是时间。”
“那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三个方案同时准备。”张百川说，“等豫东战役彻底结束，咱们看情况再定。国民党现在乱成一团，正是咱们扩大战果的好时机。”
正说着，电话响了。张运逸接起来听了两句，捂住话筒：“司令员，开封前线钟伟找你，说有好消息。”
张百川接过电话：“钟伟，我是张百川。”
“司令员，开封拿下来了，”钟伟的声音里透着兴奋，“李仲辛带着残部突围，被我们半路截击，俘虏三千余人。现在开封城已经全部控制在我们手里了，”
“好，”张百川笑了，“告诉部队，好好休整。另外，把俘虏中的军官单独关押，特别是李仲辛，我要见他。”
“是，”
挂了电话，张百川对粟昱和张运逸说：“看见没？连锁反应。整五军一完蛋，李仲辛就守不住开封了。现在开封在手，整个豫东就是咱们的了。”
“那咱们下一步……”
“下一步开会。”张百川看了看表，“各部队立即开始休整，五天后各纵队司令员到徐州开会。咱们研究研究，下一步该怎么走。”
他的声音里透着一种从容。
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整编第五军的覆灭，开封的光复，只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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