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汇合南平
福宁城外，战旗猎猎，刀枪如林。经过数日紧锣密鼓的整顿与调配，一支承载着光复福建期望的精锐之师已然集结。
晨光熹微中，玄甲罩袍的赵高翔立于临时垒起的点将台上，身形挺拔如松。他没有冗长的动员，声音沉稳有力地穿透清冽的空气，清晰地传入每一个士兵耳中：
“此战，目标延平，光复闽疆！望诸君奋勇，扬我军威，严明纪律，不负百姓！” 言简意赅，却字字千钧，点燃了台下无数将士眼中的火焰。
出征序列早已定下。赵高翔亲率中军主力，谋士王秀楚、悍将李猛、陷阵猛虎张鼐、年轻锐气的夏完淳等皆随行。
福宁根本之地，则委于老成持重的黄蜚、沉稳干练的吴志葵、善守能战的王柱以及精于水师的沈自駉。黄蜚与吴志葵亲至城外相送，老将军看着端坐马上的赵高翔，眼中满是激赏与信任，他抱拳沉声道：“侯爷放心前去，福宁有老夫与志葵在，必固若金汤！” 这份托付，重于千斤。
大军开拔，铁流滚滚，目标直指周宁。赵高翔治军极严，一路上，但见队伍行列整齐，除了脚步声、马蹄声与兵甲偶尔的摩擦声，几无杂音。
途经村落镇甸，秋毫无犯，甚至有大胆百姓箪食壶浆于路旁，军队亦按令，由专人温和谢绝，取用皆按价付钱，或留下盐铁等硬通货。沿途“赵”字旗和“明”字旗所过之处，民心渐安，与清军乃至其他一些杂牌义军的作风截然不同。
不一日，大军抵达周宁。此地不久前刚被攻克，城墙破损处尚在抢修，但城内秩序已然恢复，可见留守官员能力不俗。赵高翔并未在此过多停留，他于原县衙大堂内再次召集随行将领。
“周宁乃连接福宁与南平要冲，位置关键。”赵高翔指着地图，目光锐利，“完淳！”
“末将在！”夏完淳出列，年轻的脸庞因激动而微微泛红。
“命你暂驻周宁，协调后勤转运，安抚地方，确保此地至南平一路通畅，同时警惕侧翼！此任非轻，你可能胜任？”
夏完淳胸膛一挺，朗声道：“侯爷放心！末将必竭尽全力，保粮道无虞，护周宁周全！” 他知道，这是独当一面的历练，亦是莫大的信任。
安排妥当，赵高翔未作停歇，次日黎明，便亲率周猛统领的亲兵卫队，以及李猛、张鼐等精锐前锋，脱离大队，快马加鞭，直趋南平。
南平城（延平府治所），经过刘光标、马士英、朱大典等人近两个月的经营，已从上次大战的创伤中初步恢复，城防加固，民心渐附。
听闻赵高翔亲至，刘光标、马士英、朱大典，以及伤愈归队、脸色尚有些苍白但眼神已恢复锐气的张明远，和原郑芝龙部降将、如今颇为得力的何魁等文武，齐至城外相迎。
“恭迎侯爷！”众人躬身行礼。
赵高翔翻身下马，快步上前，首先便走到了张明远面前，仔细打量了他一番，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避开了旧伤位置），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关切与欣慰：“明远！伤势可大好了？看到你又能披甲执锐，我心甚慰！”
张明远感受到这份情谊，眼眶微热，抱拳道：“劳侯爷挂心！末将已无大碍，愿再为先锋，冲锋陷阵！”
“好！好！”赵高翔连连点头，又看向刘光标、马士英等人，“刘叔、瑶草（马士英字）先生、朱将军、何将军，诸位辛苦了！南平能有今日气象，皆赖诸位之力！”
马士英连忙谦逊道：“全仗侯爷威名远播，将士用命，我等不过尽本分而已。”
朱大典则更关心军备：“侯爷，城内军械粮草均已备齐，尤以火器坊新铸的一批‘靖虏铳’（燧发铳）堪用，正待侯爷检阅。”
赵高翔满意地点点头：“甚好！朱将军，甚好、甚好” 他目光扫过众人，最后望向西方，“我等在此稍作休整，厉兵秣马，静待忠贞营李过、高一功二位将军率部前来汇合。届时，便是兵发延平，决战博洛之时！”
众将闻言，精神无不为之大振。李猛摩拳擦掌，张鼐眼神冰冷，连刚刚伤愈的张明远也挺直了腰板。南平城头，“赵”字大旗在闽江吹来的风中猎作响，军队士气高昂，如同蓄势待发的弓弦，只待那一声令下，便将霹雳而出。
赵高翔环视众人，最后目光落在刘光标与马士英身上，问道：“刘叔，城中粮草、军械储备情况如何？可足大军与忠贞营汇合后支用？”
刘光标显然早有准备，上前一步，如数家珍般清晰汇报：“回侯爷，粮草方面，目前府库存粮可支应三万大军四月之用，且后续从邵武、福宁调拨的粮队已在路上，渠道畅通。军械箭矢储备充足，尤其是朱大典大人督造之器械，修复、新建之炮弩皆堪用，甲胄兵刃亦在持续修补打造。”
赵高翔满意地点点头，随即看向马士英：“瑶草先生（马士英字），南平、浦城两地政务，民生安抚，进展如何？”
马士英闻言，立刻从袖中取出一本册子，并未翻看，显然内容早已烂熟于心。他微微躬身，语调平稳却条理分明：“禀侯爷，南平、浦城两府政务，皆已初步理顺。其一，流民安置，于城外择荒地设营，以工代赈，组织其参与城防修缮、道路疏通，发放口粮、种子，令其自耕自救，目前秩序井然，未有疫病或大规模骚动。其二，赋税征收，沿用侯爷在福宁之策，废黜前朝苛捐杂税，按田亩、行商定等征收，去岁积欠一律豁免，今春新税已开始征收，民户抵触甚少，入库顺利。其三，地方治安，重组保甲，于要道设卡巡防，严惩趁乱劫掠之宵小，月内已处置不法之徒三十七人，悬首示众，民间称快。其四，鼓励工商，减免城内商铺部分税负，疏通闽江商道，近日已有徽州、江西客商试探性重返，市面稍复生机。”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个具体例子：“例如，此前浦城有清吏遗留之仓粮账目混乱，亏空甚巨，涉及胥吏数人互相推诿。下官亲自核查旧档，理清脉络，追回被侵吞粮米二百余石，主犯三人已按军法处置，余者革职罚役，不仅填补亏空，更震慑了地方，如今浦城粮库管理已是井井有条。”
赵高翔仔细听着，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与赞赏。这马士英，虽背负“阉党”之名，往日朝堂之上党同伐异，名声不佳，但处理起这些繁杂的具体政务，竟是如此井井有条，手腕老练，效率极高。看来，只要将其置于合适位置，明确权责，不卷入内部倾轧，此人办好自己份内事务的能力，确实非常出色，堪称干吏。
“很好！”赵高翔赞许道，“瑶草先生辛苦了，政务繁杂，能如此快速理清，安抚地方，保障大军后方，功不可没。”他心中暗忖，人尽其才，物尽其用，这马士英，或许正是在这乱世治理地方的一把好手。
赵高翔为什么敢去进攻博洛，不仅仅是兵力，也不仅仅是李过高一功等的到来，主要是鞑子刚到福建统治不稳定，很多人是不认可的。还有就是自己整合了队伍。不敢说是强军，至少敢战。还有就是赵高翔日常的宣传。大家都知道鞑子的恶性。还有就是现在虽然说各个党派的人都汇集在赵高翔麾下，东林党、阉党、大顺军、义军等大家目标相同。
光复整个大明朝不可能，赶走博洛可以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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