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关上的那一刻,我听见掌心那道旧伤又抽了一下。
不是疼,是热,像有股火苗顺着经脉往上窜。我没停步,径直往走廊深处走。阿骨打跟在后面,脚步轻得像怕踩碎地砖缝里的蚂蚁。
“昭哥……咱们真去上课啊?”他小声问,“刚才谢无赦那眼神,我都想钻地缝了。”
“就因为他盯着,才更要进去。”我摸了摸腰间的断剑,“你见过猎人追兔子还怕被兔子看见的吗?”
他挠头:“可咱这身板,不像猎人,倒像俩刚偷完鸡的黄鼠狼。”
“形象管理到位。”我咧嘴一笑,“越像废物,活得越久。”
丙班教室在三楼拐角,门半开着,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我挑了个靠后的位置,把断剑搁在桌上,顺势一歪,整个人懒散地陷进椅背里。阿骨打缩着脖子坐旁边,手死死抓着破袄边缘,耳朵竖得老高。
没过多久,老师来了。
中年男人,灰袍子,走路带风,进门第一句话就是:“今天讲高阶元素融合原理,尤其是雷火双系的共鸣节点。”
底下嗡地一声议论起来。
这种内容,连乙班都未必能吃透,丙班学生大部分连基础魔力回路都没跑通,直接上这种课,摆明了是来刷存在感的。
果然,他扫了一圈,目光落在我身上。
“楚昭。”他念得慢条斯理,“听说你入学测试时,连最基础的火焰术式都未能激活?”
全班静了两秒,随即爆发出哄笑。
“我就说嘛,这种人都能进来!”
“是不是走后门了?”
“说不定是来搞笑的。”
我没动,只是抬眼看他,语气平静:“是啊,点不着火,我还挺惭愧的。”
老师嘴角微扬,像是很满意我的“认怂”:“既然如此,那你来说说——雷火融合的第三共振点,理论上应如何调频?”
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等着看我出丑。
有人已经开始低头捂嘴笑,后排几个学生甚至偷偷打赌我能坚持几秒不开口。
我慢悠悠地抬起手,挠了挠耳后,一脸困惑:“啥?”
“雷火融合。”老师重复一遍,语气带着明显的讥讽,“难道你连教材都没翻过?”
“翻了。”我说,“第十七页,上面写着‘非天赋者慎修’。我就没往下看。”
笑声更大了。
就在这时候,前排传来一声轻咳。
萧景珩转过身来,白衣纤尘不染,手里玉扇轻摇,脸上挂着温和的笑:“老师,这个问题确实有些超纲,不如换一个基础些的?毕竟大家刚入学。”
他这话听着体贴,实则把我钉得更死——等于当众宣布:楚昭不行,得特殊照顾。
我看着他,忽然笑了:“哟,圣院还有活雷锋呢?”
他笑容不变:“楚兄何必自嘲,大家都是同窗,互相帮衬是应该的。”
“帮衬?”我撑着桌子站起来,椅子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响声,“你这话说得真体面。不过我有个问题——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又去城西那条暗巷了?”
他扇子一顿。
我没等他反应,继续道:“穿的还是这件白衣服吧?啧,血迹洗得挺干净啊,就是领口那儿有点发黄,估计是心头血,难漂。”
教室瞬间安静。
萧景珩脸上的笑僵住了。
他没说话,眼神却冷了下来。
我心里一乐,疯批值蹭蹭涨——【+30】
【牛啊!这波直接掀桌!】
我往前走了两步,靠在讲台边:“你说你要帮我?那你先告诉我,昨晚被你拖进巷子里的那个守夜人,现在是死了还是变成妖了?”
“楚昭!”老师猛地拍桌,“你在胡说什么!萧景珩是圣院优等生,岂容你随意污蔑!”
“污蔑?”我冷笑,“那他袖口藏着的毒针,是用来绣花的?他扇骨里的禁制符,是防蚊虫叮咬的?”
萧景珩终于开口,声音依旧温润:“楚兄,你是不是压力太大了?需要我去请心理疏导师吗?”
“我不用。”我盯着他,“但我建议你去。毕竟一个人白天装君子,晚上啃人心,心理负担肯定不小。”
“你——”他指尖一紧,扇子咔地合拢。
“怎么?”我歪头,“我说错了吗?还是……戳到痛处了?”
全班鸦雀无声。
有人开始冒冷汗,前排两个女生脸色发白,悄悄往旁边挪位置。
老师气得发抖:“够了!楚昭,你再胡言乱语,立刻逐出课堂!”
“逐我?”我回头看他,笑容灿烂,“您刚才不是问我雷火融合的调频方式吗?我现在可以回答了。”
他一愣:“你……你说什么?”
“第三共振点。”我拿起断剑,在桌上轻轻一敲,“关键不是频率匹配,而是情绪共振。”
“什么?”老师皱眉。
“雷系暴烈,火系狂躁,两者融合,靠的是施法者内心的癫狂程度。”我慢慢站直身子,“越疯,越稳。越离谱,越精准。你不信?我可以现场演示。”
我举起左手,掌心朝上,低声念了一句谁也听不懂的咒语。
刹那间,指尖跳起一簇蓝紫色电光,缠绕着赤红火苗,螺旋上升,在空中炸开一朵细小的花。
教室一片死寂。
那不是幻术,也不是借来的魔力——那是真正的高阶融合术。
老师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
萧景珩站在原地,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我收手,拍拍裤子:“所以答案是——当你心里住着个疯子,雷火自然听话。”
然后我转向他,笑得像个刚抢完糖的孩子:“萧大公子,您觉得我这回答……够不够格当您的同窗?”
【+50】
【疯批值爆表!神降状态即将解锁!】
我没管系统在脑子里刷屏,只是慢悠悠走回座位,一屁股坐下,翘起二郎腿:“哦对了,刚才谁说我走后门进来的?站出来,我让你见识下什么叫真正的‘门路’。”
没人吭声。
阿骨打在我旁边憋得满脸通红,拳头攥得咯咯响,最后还是没忍住,小声嘀咕:“昭哥……你太狠了,我都吓尿了。”
“怕什么。”我晃了晃断剑,“他们越觉得我不正常,就越不敢动我。”
萧景珩终于动了。
他转身走向门口,脚步很稳,但手里的扇子已经被捏出了裂纹。走到门边时,他停下,回头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不再是温润如玉,而是像毒蛇盯上了猎物。
我没躲,冲他眨了眨眼。
他推门出去,门轻轻合上。
教室里依旧安静得可怕。
老师站在讲台前,半天才找回声音:“今……今天的课就到这里。”
学生们陆续起身,谁也不敢靠近我这边。经过我座位时,全都低着头快步走过。
阿骨打松了口气:“总算过去了……”
我靠在椅背上,闭上眼,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断剑的锈痕。
疯批值还在涨,体内那股热流越来越清晰,像是有什么东西,正从很深的地方往上爬。
就在这时,窗外一阵风掠过,吹动了我额前乱发。
阳光斜照进来,落在断剑上,映出一道细长的反光,像刀锋划过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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