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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流血的古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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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克利图书馆的大门在陈默身后合拢,发出一声疲惫的叹息,将外面城市模糊的喧嚣彻底隔绝。空气瞬间凝滞,换上了一副陈旧、阴凉的面孔,带着一股混合了霉变纸张、尘埃以及某种难以名状的、类似旧铜锈或干涸血液的气味,沉甸甸地压下来。

眼前是无边无际的书架,如同沉睡巨兽的肋骨,森然排列,向上隐没在灯光无法穿透的厚重黑暗里。高高的穹顶上,仅有的几盏吊灯挣扎着放射出昏黄的光晕,非但没能驱散阴暗,反而给这片书的密林投下了更多摇曳、扭曲的阴影。寂静是这里唯一的主宰,一种具有黏稠质感的、活着的寂静,压迫着耳膜。

陈默是一名古籍修复员,受雇前来评估这批尘封藏书的损毁情况。他调整了一下肩上的工具包带子,皮革摩擦的声音在死寂中显得格外刺耳。他打开高强度手电,一道清冷的光柱刺破昏暗,开始沿着主通道深入。

书脊上的标题大多模糊不清,烫金剥落,像垂死者最后的遗言。一些皮质封面严重变形,仿佛曾经历过极端的潮湿与干燥,触手冰冷且带着令人不快的韧性。越往里走,那股类似铁锈的气味越发浓重。

他的脚步在一排异常高大的橡木书架前停下。这排书架孤零零地立在阅览区的边缘,木材呈现一种暗沉的、近乎黑色的赭石色。吸引他目光的,是书架上那些书的状态。它们比其他的更加破败,许多封面……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暗红色泽,并非染料,更像是大面积浸染留下的污渍,干涸发黑,斑驳陆离。一些书脊甚至能看到深色的、喷溅状的痕迹。

职业习惯让他戴上白色棉布手套,指尖谨慎地拂过一本厚重古籍的封面。那触感并非纯粹的皮革或纸张,倒带着几分……蜡质或角质的滑腻。封面上没有书名,只有一些无法辨认的、扭曲的凹痕。

他小心翼翼地将它抽了出来。书比他预想的更沉,像一块冰冷的铁。就在书本离开书架缝隙的瞬间,一小片薄薄的、灰黄色的东西飘落下来,无声地掉在他的鞋边。

他低头,手电光移过去。

那是一小片干枯的、明显属于人类的指甲。边缘参差不齐,带着细微的裂纹。

陈默的心跳漏了一拍。胃里微微翻腾。他定了定神,用镊子将其拾起,放入随身携带的样品袋。是某个不幸的前任图书管理员留下的?还是……更糟的东西?

他将书平放在旁边一张积满厚灰的长桌上,灰尘被惊动,在光柱中狂乱飞舞。深吸一口气,他屏住呼吸,用指腹轻轻撬开那坚硬如角质的封面。

“嘎吱……”

书页粘连得很紧,分开时发出细微的、令人牙酸的声音。终于,内页展露在手电光下。

不是印刷的文字。

是手写的字迹。但绝非任何他已知的文字体系。那是一种狂乱、痉挛、仿佛在极度痛苦中用尖锐物刻划出的符号,蜿蜒扭曲,布满了泛黄脆弱的纸页。而且,这墨迹……是暗红色的,氧化发黑的血色。有些笔画格外浓重,甚至能看出当初液体半凝固时的粘稠质感。一些符号旁边,还有更小的、如同疯人呓语般的注释,同样由血书写。

他皱紧眉头,身体前倾,试图辨认这些诡异的字符。手电光稳定地照射着书页,那些血字在强光下仿佛活了过来,细微的笔画边缘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立体感。

就在这时——

一股冰冷的、没有任何来源的气流,轻轻拂过他后颈裸露的皮肤。

不是普通的凉风,那感觉……更具体,更……具有指向性。像是一根冰冷、干枯的手指,带着墓穴的寒意,极其缓慢地、若有若无地,从他的颈椎顶端,向下划动,直至衣领深处。

陈默猛地僵住,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他瞬间直起身,霍然回头,手电光柱如同利剑扫向身后。

空无一人。

只有无尽的书架和沉甸甸的黑暗,在他急促的呼吸声中沉默伫立。刚才那冰冷的触感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只是幻觉。但后颈皮肤上残留的、那清晰无比的鸡皮疙瘩,却在无声地抗议。

不是幻觉。

他转回头,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擂鼓。目光再次落回摊开的书页上。那些血字似乎变得更加密集、更加扭曲了。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却感到一阵轻微的眩晕,书页上的红色仿佛在视野边缘蠕动。

不能待在这里了。必须立刻离开,报告这里的情况。

他伸手,想要合上这本邪门的书。然而,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书脊的瞬间——

那本厚重的古籍,猛地动了一下。

像是一个沉睡的生物被打扰,内部传来一声轻微的、湿滑的“咕哝”声。

陈默瞳孔骤缩,手僵在半空。

书脊中央,那条粗糙的皮革接缝处,毫无征兆地裂开了。不是纸张撕裂,而是像某种东西苏醒,张开了口器。裂缝两侧的皮革翻卷开来,露出下面并非纸浆或装订线,而是……密密麻麻、细小、尖锐、带着暗黄色泽的牙齿。一股更浓烈的、混合着血腥与腐朽的恶臭从中涌出。

裂缝猛地向上延伸,如同活物般张开,形成一个足以容纳手腕大小的黑洞。

一切发生得太快。

陈默甚至来不及缩手,那只裂开的、布满细齿的书脊,如同捕兽夹般,以惊人的速度和力量,猛地向上一合!

“咔嚓!”

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介于骨骼碎裂与湿木折断之间的闷响。

剧痛!

锐利无比的剧痛从右手手腕处炸开,瞬间席卷全身。陈默闷哼一声,眼前发黑。那本书……咬住了他!那些细小的牙齿深深嵌入他的皮肉,甚至能感到它们碰到了骨头。温热的血液立刻涌出,浸湿了手套,顺着书脊的“嘴唇”流淌下来,滴落在摊开的、写满血字的书页上。

更恐怖的是,他感觉到书脊的咬合处传来一阵阵吸吮的力量!它在喝他的血!

“呃啊——!”陈默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吼,左手下意识地死死抓住那本书,用力想要掰开。但那本书仿佛焊在了他的手腕上,纹丝不动,反而咬得更紧,吸吮的力量更强了。书页无风自动,哗啦啦地翻动起来,上面那些暗红色的血字,在接触到新鲜血液后,似乎变得更加鲜艳,甚至……隐隐发出了微弱的、窃窃私语般的嗡鸣。

与此同时,周围的世界开始天旋地转。

不是幻觉。是物理上的移动。

他两侧那些高耸入黑暗的橡木书架,发出了沉重的、仿佛生锈齿轮被强行转动的“嘎吱——嘎吱——”声。它们开始缓慢地、却坚定不移地横向移动,彼此靠拢,改变着原有的通道。脚下的地面传来轻微的震动。新的墙壁在形成,旧的路径在消失。视野急速收窄,光线愈发昏暗。

几个呼吸之间,他原本进来的那个方向,已经被移动过来的书架彻底堵死。前后左右,全是望不到顶的、密不透风的书墙。他被困在了一个不断变化、不断缩小的迷宫中心。

而手腕上的“书”,还在贪婪地啜饮着他的生命。

恐慌如同冰水浇头。陈默背靠着一架冰冷的书架,大口喘息,冷汗浸透了后背。剧痛和失血让他阵阵发晕。他低头,看着那本咬在自己手腕上的邪物,看着自己的血液染红古籍,一个近乎绝望的念头闪过脑海——这些书,它们不是被诅咒的物体,它们本身就是活的!它们渴望鲜血,用读者的血来“更新”、来“喂养”自己!

不能死在这里!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他不再试图徒劳地掰开那本书,而是用还能活动的左手,艰难地从工具包里摸出一把用于裁剪皮革的弧形利刃。刀锋在昏黄光线下闪烁着寒光。

他咬紧牙关,将刀刃抵在那本“书”与书架接触的底部。书似乎察觉到了威胁,咬合的力量又加重了几分,细齿在骨头上来回摩擦,剧痛让陈默几乎晕厥。

“给我……松开!”他发出一声低吼,用尽全身力气,将刀刃猛地向上一撬!

“嗤啦——!”

一种撕裂湿皮革和某种坚韧纤维的声音响起。书脊与书架连接的部分被强行割开一小半。那本书剧烈地颤抖起来,发出一种类似受伤野兽的、尖锐的嘶鸣。咬住他手腕的力量出现了一丝松动。

陈默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左手抓住书的上半部分,右脚猛地蹬住书架借力,身体向后狠狠一挣!

“噗嗤!”

伴随着令人牙酸的撕裂声和更多鲜血的喷溅,那本书终于被他从手腕上硬生生扯了下来!断裂的书脊处,滴落着粘稠的、暗红色的液体,不知是他的血,还是这本书本身的“体液”。

书掉在地上,封面上的暗红色污渍仿佛活了过来,像血管一样微微搏动。书页疯狂地开合,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那些血字的嗡鸣变成了尖锐的、充满恶意的诅咒。

陈默顾不上处理手腕上血肉模糊、深可见骨的伤口,他用左手死死按住不断涌出鲜血的腕部,剧烈的疼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他撕下衬衫下摆,用牙齿和左手配合,草草地将伤口紧紧缠住,暂时止血。

他靠在书架上,剧烈地喘息着,环顾四周。书架仍在缓慢而坚定地移动,发出低沉的轰鸣,迷宫的结构每分每秒都在改变。必须找到出路!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回想刚才在书中看到的那些扭曲血字。除了无法辨认的主体文字,那些细小的、如同注释的笔迹中,似乎反复出现了几个稍微清晰一点的词组。当时只是惊鸿一瞥,现在在生死关头,记忆反而清晰起来。

“……猩红渴饮之页……”(这指的正是这些活着的书本身?)

“……移动骨架之林……”(这无疑就是眼前这座由书架构成的迷宫!)

以及……最关键的一句——

“……唯幽灵之衣可覆灭污血,净化的帷幕藏在永不散场的戏台……”

幽灵之衣?永不散场的戏台?

一个流传在这座城市边缘许久的传说瞬间击中了他——厉鬼戏院!那座早已废弃,据说夜夜仍有戏曲声和掌声回荡的闹鬼戏院!

难道……那戏院里,存在着能对抗这血咒图书馆、能治愈这可怕伤口的东西?一件“幽灵之衣”?

没有时间犹豫了。这是黑暗中唯一可能的光亮。

他必须离开这座图书馆,前往那座传说中的厉鬼戏院!

陈默忍着剧痛,开始在移动的迷宫中进行一场绝望的逃亡。他侧耳倾听书架移动的规律,观察地面灰尘的痕迹,利用手电光寻找可能的缝隙。伤口在不断渗血,体力在快速流失,而那本被扯掉的“书”所在的方向,似乎传来了更多窸窸窣窣的声响,仿佛有其他“书”被惊动,或是被鲜血的气味吸引。

他不敢回头,拼命向前。在一次书架移动露出短暂缝隙的瞬间,他猛地扑了过去,滚入一条新的通道。前方,隐约能看到一扇不同于书架颜色的、厚重的木门,那是……侧门?还是另一个陷阱?

他跌跌撞撞地冲向那扇门,用肩膀狠狠撞去!

“砰!”

门开了。外面是城市夜晚潮湿冰冷的空气,以及昏暗的后街景象。

他逃出来了!暂时。

陈默不敢停留,甚至来不及看清方向,便拖着不断滴血的身体,踉跄着冲入了浓厚的夜色之中。手腕上的伤口在奔跑中一阵阵钻心地疼,绷带早已被鲜血浸透。血咒图书馆那阴森的背影被他甩在身后,但那股被诅咒的感觉,如同附骨之疽,紧紧跟随着他。

他需要找到那座戏院。立刻,马上!

经过几乎耗尽最后一丝力气的跋涉、问询(几个深夜流浪汉被他染血的模样吓得指了方向就逃),以及依靠模糊的城市记忆,陈默终于站在了它的面前。

厉鬼戏院。

它孤零零地矗立在一片即将拆迁的旧城区边缘,像一座被遗忘的巨坟。主体建筑是旧式的砖木结构,飞檐翘角大多残破不堪,如同折断的骨骼。墙体上布满了斑驳的雨水痕迹和厚厚的苔藓,几扇圆形的窗户黑洞洞的,像盲人的眼睛。巨大的、原本可能是朱红色的木门紧闭着,上面挂着一把早已锈蚀成铁疙瘩的巨锁,以及几条看起来一碰即断的封条,在夜风中微微飘动。

戏院周围的空气,比图书馆更加冰冷、沉滞,带着一股陈年灰尘、腐烂木材和……某种类似廉价脂粉与汗水混合的、属于另一个时代的气味。

陈默用未受伤的左手,费力地撬开了一扇看似封死、实则门轴松动的侧窗,咬紧牙关,忍着伤口被牵扯的剧痛,艰难地翻了进去。

“噗通。”

他落在一片厚厚的、软绵绵的东西上,激起一大片尘埃。他用手电照去,是堆积如山的废弃戏服、破损的桌椅和不知名的杂物。他正身处戏院的后台区域。

这里比外面看起来更加破败、阴森。狭窄的通道两侧,挂着无数套戏服,生旦净末丑,各式各样。但它们早已褪去了昔日的光鲜,颜色黯淡,绣线脱落,上面落满了灰尘,还有许多破洞,像一件件悬挂着的、干瘪的人皮。一些戏服上的珠翠头饰零星闪烁着手电的反光,如同垂死之人的眼睛。

空气中弥漫着那股脂粉混合汗液的陈旧气味,在这里尤为浓烈。

他小心翼翼地穿过挂满戏服的通道,仿佛穿过一片由往昔幽灵组成的森林。脚下的木地板每踩一步都会发出“嘎吱”的呻吟,仿佛随时会坍塌。

前方,隐约传来了声音。

非常微弱,断断续续。

是……唱戏的声音?

一个幽怨的、拖着长腔的女声,哼唱着某种古老的曲调。但那声音走调得厉害,时高时低,时而清晰如耳语,时而模糊如叹息,完全不成章法,更像是一个神志不清的人在梦呓。

陈默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握紧了手中的利刃,放轻脚步,循着声音向前摸去。

声音的来源,似乎是舞台的方向。

他穿过一道厚重的、布满窟窿的深紫色绒布幕布,来到了舞台侧面。从这里,可以窥见观众席的一角。

那是一个无比空旷的大厅。密密麻麻的座椅如同等待检阅的士兵,又像一片寂静的墓碑,全都覆盖着厚厚的白色尘埃。穹顶很高,隐没在黑暗中,一些残破的蛛网如同破败的旗帜垂挂下来。

而舞台上……

空无一人。

只有那走调的、幽怨的唱腔,依旧在空旷的戏院里回荡,找不到确切的声源,仿佛来自墙壁本身,来自每一寸空气。

突然!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舞台上空,一盏原本熄灭的、巨大的聚光灯,毫无征兆地亮了起来!刺目的白光如同利剑,笔直地打在舞台中央。

光柱中,空无一物。

不,并非完全空无一物。

在舞台后方,靠近背景幕布的地方,悬挂着一套极其华丽的戏服。那是一套正旦的行头,凤冠霞帔,即便蒙尘,依旧能看出昔日的精美。绣着金凤的大红袍服,点缀着无数细小的琉璃珠片,在强光下反射出诡异的光芒。

就在陈默看过去的刹那——

那套悬挂着的、本该空空如也的戏服,毫无征兆地动了起来!

如同一个无形的人穿上了它,宽大的袖口轻轻一甩,裙摆微微旋转,凤冠上的珠串轻轻晃动。它……飘浮了起来,离地大约一尺,就那样悬在舞台中央的强光下。

然后,它开始“表演”。

没有演员,只有戏服。它模拟着戏曲的身段,水袖轻扬,莲步(如果那算脚的位置是脚的话)轻移,时而旋转,时而停顿。动作僵硬而诡异,带着一种非人的、提线木偶般的质感。

那走调的唱腔,在这一刻变得清晰了一些,仿佛正是从这套自动起舞的戏服中发出。

陈默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就在这时——

“啪!啪啪!啪!”

空旷死寂的观众席上,突然响起了鼓掌的声音!

清晰、有力、带着某种欣赏的节奏。

陈默猛地将手电光扫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第三排,正中央的一个座位。

座位上,空无一人。只有厚厚的灰尘。

但掌声,却真实无比地在那里回荡,一下,又一下,在空旷的戏院里激起令人毛骨悚然的回声。

台上的戏服依旧在无声地舞动,聚光灯追随着它。

台下的空座,掌声孤零零地持续着。

陈默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感觉血液都要冻结了。这地方比图书馆更加邪门,更加不可理喻。但“幽灵之衣”……那套自己能动的戏服,是否就是线索中所指?

他死死盯着台上那套悬浮舞动的大红戏服,目光最终落在它腰间束着的一条异常精美的腰带上。那腰带上绣着繁复的云纹仙鹤,中央镶嵌着一块鸡蛋大小的、润泽的白玉,即使在灰尘覆盖下,也隐隐流动着一种温和的光华。与其他部分的陈旧相比,这条腰带和那块玉,显得过于洁净、过于……有“生气”。

就是它!直觉,或者说某种更深的牵引,告诉他,这条腰带,或许就是“净化的帷幕”的关键,是解除血咒的唯一希望!

他必须拿到它!

陈默深吸一口冰冷的、带着尘埃和腐朽气息的空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舞台上的“表演”还在继续,那套空洞的戏服在聚光灯下旋转、甩袖,动作僵硬却带着一种执拗的韵律。观众席的掌声时而响起,时而停顿,毫无规律,仿佛有一个看不见的、苛刻的评论家在挑剔着演出。

他观察着舞台的结构。可以从侧面的楼梯上去,但那样会直接暴露在光线下。或者,从舞台下方……他注意到舞台边缘的木质挡板有几处破损,或许可以钻进去,从内部接近。

不能再等了。手腕上的伤口在持续的隐痛,提醒他时间不多了。

他选择了第二条路。趁着戏服旋转背对他的瞬间,他如同一道影子般从侧幕溜下,匍匐在地,小心翼翼地爬向舞台边缘的破损处。木屑和积年的灰尘沾了他一身,他屏住呼吸,侧身挤了进去。

舞台下方是一个低矮、狭窄、充满霉味和蛛网的空间,布满了纵横交错的木梁和废弃的杂物。他凭借手电的微光,估摸着舞台上戏服悬浮的位置,一点点向前挪动。

头顶上方,传来轻微的、戏服移动时布料摩擦的“沙沙”声,以及那若有若无、走调唱腔的震动感。他甚至能感觉到木质地板传来的轻微震颤。

就是这里。

他头顶正上方,应该就是戏服悬浮的位置。

他轻轻吸了口气,调整了一下握刀的手,另一只手做好准备。他需要以最快的速度顶开可能存在的活板门,或者直接从破损处伸手,扯下那条腰带!

然而,就在他蓄势待发,准备行动的刹那——

头顶上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

唱腔停了。

布料摩擦声停了。

连那孤零零的掌声,也停了。

整个戏院,陷入了一种比之前任何时刻都要深沉的、令人窒息的死寂。

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攫住了陈默。他僵在舞台下方,连呼吸都几乎停止。

然后,他听到了另一种声音。

极其细微,像是……液体滴落的声音。

“滴答……滴答……”

就在他头顶正上方。

一滴冰冷的、粘稠的液体,穿透木板的缝隙,准确无误地滴落,正中他的额头。

陈默猛地一颤,抬手抹去。

手电光下,指尖是一片触目惊心的——鲜红!

是血!新鲜的、温热的血!

他猛地向上看去!

透过一道宽大的木板裂缝,他看到了……

一双眼睛!

一双充满了极致恐惧、痛苦和绝望的,活人的眼睛!它们正透过裂缝,死死地盯着他!眼睛下方,是半张扭曲的、年轻男人的脸,惨白如同金纸,嘴唇微微开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更多的鲜血,正从他的额头、鼻孔、嘴角不断渗出,滴落下来。

而在那张脸的周围,是大红色的、绣着金凤的戏服!

那套戏服……并不是空的!

它穿着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只是这个人如同被包裹在一个华丽的、活动的茧里,只有脸部的一部分从领口处艰难地显露出来,身体的其他部分似乎完全与戏服融为一体,或者说,被戏服吞噬、操控着!

陈默的脑海瞬间一片空白,巨大的惊骇让他几乎停止思考。

那个“演员”……一直存在!不是戏服在自动飘浮,而是它穿着一个活人,在舞台上进行着提线木偶般的表演!

就在这时,那双充满绝望的眼睛,似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传递出一个信息。他的瞳孔微微转向舞台的另一个方向,然后死死定住,里面是更深沉的恐惧和……警告?

陈默顺着那目光的方向,从另一道缝隙中看去。

在舞台最阴暗的角落里,远离聚光灯的地方,堆放着一堆破损的戏箱和杂物。

阴影中,似乎立着什么东西。

一个极其模糊、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人形轮廓。

它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仿佛一个耐心的……操纵者。一个观众。一个……等待着下一件“戏服”的……存在。

陈默瞬间明白了。

“幽灵之衣”自己有了生命——它指的不是腰带,不是玉佩,而是这整个邪异的、能够吞噬活人、操控其行动的戏服本身!而它现在,正穿着另一个将死之人。

那句“净化的帷幕”,根本就是一个陷阱!一个引诱猎物前来、自投罗网的甜美毒饵!

他想要的解药,本身就是最致命的剧毒!

而他,陈默,带着血咒图书馆留下的伤口和鲜血的气息,闯入了另一个更恐怖、更诡异的猎场。

舞台下方,陈默蜷缩在狭窄黑暗的空间里,额头那滴粘稠的鲜血如同灼热的烙印。头顶木板的缝隙间,那双属于被吞噬者的、充满痛苦与绝望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仿佛在无声地控诉这命运的残酷,又像是在发出最后的、微弱的警告。

滴答……滴答……

新鲜的血液还在不断从裂缝渗下,落在陈默的脸旁,在积满灰尘的地板上溅开一小朵一小朵刺目的猩红。

聚光灯惨白的光束依旧牢牢钉在舞台中央,但那双悬浮的、穿着大红戏服的“脚”(或者说,是戏服下摆勾勒出的、属于被操控者的模糊轮廓)却停止了移动。整个戏院陷入一种山雨欲来的、绷紧到极致的死寂。连之前那孤零零、带着恶意的掌声也彻底消失了。

陈默能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的声音,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手腕上那道被诅咒的伤口,带来一阵阵尖锐的抽痛。血液流失带来的虚弱感,混合着眼前这远超想象的恐怖场景所引发的冰冷寒意,几乎要将他吞噬。

他不是来找解药的吗?为什么找到的,是另一个更加狰狞的猎食者?

那个阴影中的轮廓……

他的目光再次艰难地转向舞台那个阴暗的角落。刚才惊鸿一瞥看到的那个模糊人形,此刻仿佛融入了更深的黑暗,几乎无法分辨。但它存在的感觉却更加清晰了——一种冰冷的、充满恶意的注视感,如同无形的蛛网,笼罩着整个舞台。那是操纵者。是这一切诡异现象的源头?

“咯……咯……”

头顶上方,传来极其轻微的、像是喉咙被扼住时发出的、气流勉强挤过的声音。

陈默猛地抬头,再次对上那双从裂缝中窥视他的眼睛。那双眼睛里的神采正在快速流逝,被一种灰败的死气所取代,但瞳孔深处,那最后一点意识,却凝聚成一种近乎疯狂的急切。他的眼球极其缓慢地、微不可查地转动着,方向……不再是那个阴影角落,而是指向了舞台的侧后方,通往后台的更深处。

那里有什么?是另一条出路?还是……比眼前这一切更可怕的东西?

紧接着,那双眼睛猛地向上翻去,只剩下可怖的眼白。喉咙里最后一点“咯咯”声也停止了。戏服领口处那张年轻的脸庞,彻底失去了所有生气,变得如同石膏像般僵硬、灰白。

他死了。

就在陈默的眼前,被这套华丽而邪异的戏服,吸干了生命。

几乎在同一时刻!

“哗啦——!”

那套悬浮的大红戏服,如同失去了提线的木偶,猛地坍塌下来,华丽的丝绸和刺绣堆叠在地上,形成一团毫无生气的、皱巴巴的红色。凤冠滚落一旁,珠翠散落一地。只有腰间那条绣着云纹仙鹤、镶嵌白玉的腰带,依旧完好地束在衣服上,在聚光灯下散发着柔和却诡异的光泽。

聚光灯,熄灭了。

舞台瞬间被浓稠的黑暗吞没。

只有陈默手中手电筒的光芒,在舞台下方这狭小空间里,投射出他自己惊恐颤抖的影子。

死寂。

绝对的死寂,持续了大约三秒。

然后——

“咿——呀——!”

一声尖锐、高亢、完全不似人声、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戏腔,猛地撕裂了死寂,从舞台的四面八方炸响!这声音充满了怨毒、愤怒,以及一种……被打扰、被中断的狂躁!

“啪!啪!啪!啪!啪!”

观众席上,之前那孤零零的掌声变成了狂风暴雨般的集体鼓掌!无数双手在看不见的地方疯狂拍击着,掌声如同雷鸣,在空旷的戏院里震荡、回响,几乎要掀翻屋顶!

“咚!咚!咚!”

沉重的、如同巨槌擂鼓的脚步声,从舞台上方传来,正对着陈默藏身的位置!有什么东西……一个沉重、愤怒的存在,正在舞台上焦躁地、充满破坏欲地踱步!

它在寻找!

寻找那个打断了“演出”,惊扰了它的“猎物”!

陈默死死咬住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冷汗如同溪流般从额角滑落,混合着之前滴落的血迹,粘腻而冰冷。他蜷缩起身体,尽可能减少自己的存在感,连呼吸都压抑到了极致。

脚步声在他头顶来回踱了几圈,每一次落下都震得木梁簌簌发抖,灰尘和碎屑不断落下。

然后,脚步声停了。

暴风雨般的掌声也骤然停止。

那尖锐的戏腔化作了一阵低沉的、仿佛无数人窃窃私语的嗡鸣,在空气中盘旋。

机会!

陈默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那个存在似乎暂时失去了目标。他必须移动!必须离开舞台下方这个绝境!

他想起刚才那个将死之人最后用眼神指示的方向——舞台侧后方,通往后台深处。

他不再犹豫,用手肘和膝盖支撑身体,像一条受惊的蜥蜴,朝着记忆中生锈侧门的方向,在舞台下方狭窄的空间里,不顾一切地、尽可能无声地向后爬行。木刺划破了他的衣服和皮肤,但他感觉不到疼痛,只有求生的本能驱动着每一块肌肉。

爬!快爬!

他不敢回头,只能凭借感觉和记忆,在纵横交错的木梁和杂物间穿梭。身后,舞台上方那低沉的嗡鸣声似乎又开始变得清晰,踱步声也再次响起,并且……似乎在朝着他移动的方向而来!

它察觉到了!

陈默的心脏几乎要跳出喉咙。他猛地加速,不顾一切地向前一冲!

“哗啦!”

他的身体撞开了一堆松散的、不知是废旧布景还是烂木板的障碍物,前方出现了一个稍大一些的缺口,外面是后台区域那相对开阔一点的空间和更浓重的黑暗。

他手脚并用地从缺口处钻了出来,重重摔在后台冰冷潮湿的地面上。他来不及喘息,立刻翻身而起,用手电筒仓皇地扫视四周。

还是那条挂满褪色戏服的通道。一件件空洞的袍袖在黑暗中静立,如同列队的幽灵。

而就在他钻出来的那个舞台下方缺口处,一只……手,猛地伸了出来!

那不是活人的手。皮肤呈现一种死寂的青灰色,干瘪如同老树的树皮,指甲长而弯曲,带着污浊的黑色。它扒在缺口边缘,似乎在用力,想要将整个身体从舞台下方拖出来!

陈默魂飞魄散,转身就向通道深处逃去!

他跌跌撞撞,不断撞到两侧悬挂的戏服,那些冰冷、沾满灰尘的布料拂过他的脸颊,如同无数只鬼手的抚摸。身后,传来重物拖曳的声音,以及一种……像是老旧风箱拉动般的、沉重的呼吸声。

它追来了!

手电光在剧烈摇晃,光影疯狂闪烁,将通道两侧那些静立的戏服映照得如同张牙舞爪的妖魔。前方的黑暗仿佛没有尽头。

突然,他脚下一空!

“呃!”

他整个人向下摔去,沿着一段陡峭的、布满灰尘的木楼梯翻滚而下,后脑和脊背多次撞击在坚硬的楼梯边缘,眼前金星乱冒。

最终,他摔落在楼梯底部,一阵剧痛几乎让他晕厥过去。手电筒也脱手飞出,在远处的地板上滚了几圈,光芒闪烁了几下,顽强地没有熄灭。

他挣扎着抬起头,发现自己似乎摔进了一个类似于地下室或者储藏间的地方。这里比上面更加阴冷,空气污浊,带着浓重的霉味和……一种类似福尔马林的刺鼻气味。

借着手电筒余光,他模糊地看到这个房间的轮廓。空间不大,四周堆放着一些蒙着白布、形状怪异的东西,像是一些废弃的舞台道具或者雕像。

而那个沉重的脚步声,以及那风箱般的呼吸声,已经来到了楼梯口上方。

它停住了。

陈默屏住呼吸,绝望地在地上摸索,想要找到什么可以防身的东西。他的手指触碰到了一件冰冷、坚硬、长条状的金属物体。像是一根……废弃的铁质灯架?

他紧紧抓住它,将其挡在身前,虽然知道这可能毫无用处。

楼梯上方,那个存在并没有立刻下来。

寂静中,只有陈默自己粗重、惊恐的喘息声,以及手腕伤口因为刚才翻滚而再次崩裂、血液滴落在灰尘上的微弱“滴答”声。

滴答……滴答……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如同在刀尖上煎熬。

突然,一阵极其轻微、仿佛丝绸摩擦的“沙沙”声,从房间的某个角落响起。

陈默猛地将头转向声音来源。

在手电筒光芒的边缘,一个被白布覆盖的、人形的“雕像”,忽然动了一下。

白布滑落一角,露出下面……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水蓝色的戏服。那戏服的袖口,正在无人操控的情况下,极其缓慢地、如同拥有自主意识般,向上抬起。

指向了房间另一个方向,一扇几乎与墙壁融为一体、极其隐蔽的、低矮的小铁门。

与此同时,楼梯上方,那风箱般的呼吸声,变得粗重而急促起来。

“咚!”

一只穿着黑色厚底官靴的脚,重重地踏在了楼梯的第一级台阶上。

它,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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