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骤然亮起时,苏成指尖刚触到冰凉的机身,腕子就被一股温软的力道攥住。
林薇薇半倚在他怀里,涂着豆沙色口红的唇瓣蹭过他的下颌,声音甜得发腻:“老公,不是说好今晚只陪我吗?”
她另一只手已经抽走了手机,指尖在关机键上轻轻点着,眼尾带着点撒娇的嗔怪:“再看手机,我可就生气啦,你要是想走现在就走。”
话音未落,粉拳就轻轻落在苏成胸口,带着刻意的娇憨。
苏成心头一软,原本因手机提示音升起的烦躁瞬间消散。
他反手握住林薇薇的手腕,将人往怀里紧了紧,声音放得柔缓:“好好好,不看了,今晚全陪你。”
说着,他甚至主动偏过头,避开了床头柜上还在亮着的手机屏幕,将那个属于“丈夫”与“父亲”的身份,连同妻子兰慧敏和三个儿子的脸,一并压进了记忆深处。
水晶吊灯的光透过薄纱灯罩,在林薇薇带着笑意的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她满意地靠在苏成肩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他衬衫上的纽扣。
与此同时,苏家别墅里,二楼卧室的灯光昏昏沉沉。
苏景辞蜷缩在宽大的床上,额头上覆着的湿毛巾早已被体温焐热。
他只觉得浑身像被扔进了火炉,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烧般的痛感,意识在清醒与模糊间反复拉扯。
“警告!宿主生命体征异常!体温39.8c,接近四十度!”
脑海里突然响起系统冰冷的机械音,硬生生将苏景辞从混沌中拽了出来。
他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视线里的天花板都在微微晃动。
“怎么回事……”
苏景辞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每说一个字都牵扯着喉咙的剧痛。
系统的声音带着一丝急促:“原主是七个月早产儿,体质本就虚弱。今天宿主在冷风中里待了三个多小时,受了长时间冷风侵袭,引发急性高烧。若不及时降温,可能会导致器官损伤!”
“药……有没有药啊?”
苏景辞咬着牙,想撑起身子,可四肢像灌了铅一样沉重,稍一用力就头晕目眩。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这具身体的抵抗力正在飞速下降,寒意和热浪交替着席卷全身。
“检测到床头柜第一层抽屉内有退烧药,是苏家人提前为原主准备的应急药品。”系统立刻报出位置。
苏景辞深吸一口气,用尽全力侧过身,一只手颤抖着伸向床头柜。
抽屉的金属拉手冰凉,触到指尖的瞬间,他甚至打了个寒颤。
好不容易拉开抽屉,几板白色药片躺在透明药盒里,包装上的字迹因为视线模糊而有些扭曲。
系统急催苏景辞喊人,他望着眼前气派的别墅,唇角勾起一抹轻笑。
这偌大的房子,房间错落,回声都能绕三圈,扯开嗓子喊怕也只有空气回应。
他挑了挑眉,转头问系统:“您倒说说,是该从客厅喊到阁楼,还是挨间屋子敲门?我还哪有那力气了!”系统瞬间没了声响。
苏景辞摸索着拿出一板药,指甲用力抠开铝塑包装,两粒白色药片滚落在掌心。
喉咙干得发疼,连咽口水都像吞玻璃碴,可他实在没力气下床去客厅倒水了——
卧室离一楼厨房太远,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撑着走到门口。
“先……先吃了再说。”
苏景辞盯着掌心的药片,咬了咬牙,抬手将药片塞进嘴里。
没有水的润滑,药片在干燥的食道里慢慢下滑,刮得喉咙一阵刺痛,他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眼泪都被逼了出来。
咳嗽牵动了胸腔,又引发了新一轮的晕眩。
苏景辞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一软,重重倒回床上。
“宿主!”
他下意识地拉过被子裹住自己,滚烫的身体贴着冰凉的被面,竟生出一丝诡异的舒适感。
意识再次开始模糊,系统的监测音还在断断续续地响起:“体温暂时稳定……请注意保持呼吸通畅……”
苏景辞眼皮越来越重,恍惚间,他好像听到了楼下传来的脚步声,又好像闻到了兰慧敏身上熟悉的栀子花香——
挂钟的指针悄悄滑过十一点,客厅里只余下壁灯投下的暖黄光晕。
兰慧敏将最后一件叠好的衬衫放进苏成的衣柜,指尖触到冰凉的衣料时,心底那点因丈夫晚归而起的不悦,终究还是被体谅压了下去。
“肯定又是公司临时有急事。”
她对着空荡的卧室轻声嘀咕,顺手将苏成忘在床头柜上的领带挂好。
先前打电话没人接时,她确实攥着手机生了会儿气,可一想到苏成最近为了新项目连轴转,眼底的红血丝就没消过,那点脾气又像被温水泡过的糖,悄悄化了。
家里又发生了那么多事——
“算了,等他回来再说吧。”
兰慧敏整理好卧室,转身轻手轻脚走向二楼——
每天睡前去看看小儿子苏景辞,早已成了她刻在骨子里的习惯。
二楼走廊静得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苏景辞卧室的门虚掩着,留着一条窄缝。
兰慧敏放缓呼吸,轻轻推开门,本想借着走廊的微光看看儿子睡得是否安稳,可目光落下的瞬间,她的心脏骤然一紧,呼吸都漏了半拍。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床边,苏景辞半个身子悬在床沿,一只手无力地垂在半空,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濡湿,贴在滚烫的皮肤上。
他似乎睡得极不安稳,眉头紧紧蹙着,胸口起伏得比平时快了许多,连呼吸都带着微弱的喘息。
“景辞!”
兰慧敏快步冲过去,伸手想把儿子往床中央挪,指尖刚触到苏景辞的胳膊,就被那惊人的温度烫得心头一颤。
她连忙将手掌贴在儿子的额头,滚烫的触感像火炭一样烙在掌心,让她瞬间慌了神。
“景辞,醒醒!妈在这儿!”
兰慧敏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她轻轻晃了晃苏景辞的肩膀,目光扫过床头柜上拆开的药板——
两粒空药壳躺在那里,旁边连一杯水都没有。她的心像被揪紧了一样疼,这孩子,是烧糊涂了,竟自己干吞了药?
苏景辞在混沌中听见熟悉的声音,那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让他安心的暖意。
他想睁开眼看看,可眼皮重得像坠了铅,怎么也抬不起来,只能从喉咙里挤出一丝微弱的回应,连自己都听不清在说什么。
“这孩子烧得太厉害了!怎么不叫人呢!是还在怪我吗!”
兰慧敏摸了摸儿子的后颈,全是冷汗,她再也顾不上别的,转身朝着走廊尽头的管家房大声喊:“张叔!张叔!快起来!”
管家张叔刚被惊醒,穿着睡衣就跑了过来,看到卧室里的情景,也瞬间变了脸色:“夫人,这是怎么了?”
“景辞高烧,快!把车开出来,我们现在去医院!”
兰慧敏的声音带着急音,她小心翼翼地将苏景辞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想把人抱起来。
可苏景辞虽瘦,也是个半大的孩子,她试了两次都没能站稳,手臂却被儿子滚烫的身体烫得发麻。
张叔连忙上前帮忙,两人小心地将苏景辞扶起来,兰慧敏弯腰托住儿子的腿弯,张叔在身后稳住他的上半身,一步步朝着楼下走去。
苏景辞的头靠在兰慧敏的颈窝,滚烫的呼吸喷在她的皮肤上,让她的眼泪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
“景辞再忍忍,马上就到医院了,啊?妈妈,错了!妈妈,错了!景辞别睡觉,千万别睡觉啊!”
兰慧敏轻声哄着,脚步却没敢放慢。
客厅的灯光照亮儿子苍白的脸,他的嘴唇干裂起皮,眉头依旧蹙着,看得她心都碎了——
都怪自己,怎么就收不住脾气呢!
车很快开到别墅门口,张叔拉开车门,兰慧敏小心地将苏景辞抱进后座,自己也跟着坐进去,让儿子靠在自己怀里。“张叔,麻烦你开快点,注意安全。”
“您放心,马上就到!”张叔应声踩下油门,车子平稳地驶离别墅,朝着市中心的医院疾驰而去。
车内的灯光很暗,苏景辞靠在兰慧敏怀里,意识依旧模糊。
他能感觉到有人抱着自己,那怀抱很温暖,像小时候妈妈哄他睡觉那样。
颠簸中,他隐约觉得手背传来一阵刺痛,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可那痛感很快就过去了,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淡淡的凉意,顺着血管慢慢蔓延到全身,先前那种火烧火燎的难受,似乎减轻了不少。
“好了,点滴打上就会舒服点了。”护士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兰慧敏轻轻拍着苏景辞的后背,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易碎的珍宝。
苏景辞在那片暖意里,终于卸下了所有的不适。
他蹭了蹭兰慧敏的衣角,眼皮彻底合上,呼吸也渐渐变得平稳,陷入了安稳的睡眠。
就像小时候那样——
兰慧敏看着儿子终于放松的眉头,轻轻舒了口气,可悬着的心依旧没有放下。
她握着苏景辞扎着针头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儿子冰凉的手背,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
她给苏成发了三条消息,打电话也依旧无人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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