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鲁浑身颤抖,猛地捏碎手中佛像,嘶吼道:“程默!程默!啊——!”
他嘶吼着猛冲过来。
我迅速翻滚,惊险躲过他的突袭。
巴尔丹一击落空,愈发狂躁地再次扑来。
电光石火间,一只黑靴从我眼前扫过。
沉闷的撞击声响起,飞出去的竟是巴尔丹。
我抬头,看见大壮一手持枪、一手握刀护在我身前:“哈,菜鸟。我来得正好吧?你这怪物,尝尝你爷爷的子弹!”
“等等,大壮!他——”我话未说完,大壮已经扣动扳机。
数发子弹击中巴尔丹,他却毫发无伤。
“可恶……你们这些外来者!”巴尔丹随手抓起一柄钢刀。
大壮再次开枪,巴尔丹凌空劈斩,竟将子弹从中劈开!
这绝非人类所能为。
连大壮也愣住了。
“吼——”巴尔丹再度咆哮冲来。
铛的一声锐响,仿佛某物撞上了坚铁。
我定睛一看,竟是明慧法师用长矛挡下了这一击。
他以矛为棍,招式似曾相识——我曾见祖父演示少林棍法,而明慧的技法更为行云流水。
转眼间,他与巴尔丹战得难分难解。
此时,罗岩轻轻放下佛像。
他长叹一声,朝我们走来。
边走边褪去外袍,露出黑色背心与虬结的肌肉。
大壮啐了一口:“想比划力气?黑子,上!”
远处传来沉重的脚步声,黑子挥拳直冲罗岩面门。
罗岩身形疾闪,左足为轴,右腿如鞭抽出,正中黑子腹部。
这一踢看似轻巧,黑子却僵滞一瞬,随即如断线风筝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墙上。
“黑子!”我惊呼。
“俺没事!小哥快去阻止血龙眼苏醒!”
“什么?”
大壮已与黑子一同攻向罗岩。
身后传来急促脚步声,刘执提着青铜剑与枪冲入,喘息着喊道:“学弟!这些佛像都是为唤醒血龙眼而设!一旦坛中邪物苏醒,尚青云就会化作嗜血怪物——他们的目标就是饮下怪物的血!”
我心头一震。
原来如此!
大壮朝刘执怒吼:“别光解说!来帮忙!”
刘执苦笑:“我自顾不暇了……”说着转身开枪。
枪火照亮通道的刹那,我看见无数骷髅士兵列阵逼近。
“学长你——”
“快走!它们因血龙眼苏醒!阻止它才能救所有人!”
我咬牙转身冲向祭坛。
此刻,罗岩扬手掷出某物,正撞在佛像上。
消失的诵经声再度响起。
更糟的是,洪钟之声随之震荡不休。
每一次钟鸣都令我头脑发胀,天旋地转,好几次我甚至从祭台上跌落。
不过,格尔萨与鲁彦显然也并非完全不受钟声与诵经的影响——他们的动作明显迟缓下来。
了尘和尚他们勉强还能招架。
我强撑着再次爬上祭台,一把抱起那只盛着血龙眼的陶罐。
就在我要揭开盖子时,一道瘦小的身影猛地从棺中跃起——
是尚青云!
他自棺中站起,浑身紧绷如临敌的猫,死死瞪着我。
我顿感不妙,正要退开,一声钟响震得双腿发麻。
尚青云已如疾风般扑来。
我右手护住陶罐贴在胸前,却仍被他扑倒在地。
他双眼空洞,嘴里却生出野兽般的尖牙。
尚青云自幼在武当习武,本就力大无穷,此刻陷入癫狂,力气更是惊人。
我只能单手抵住他的下颚,不让他咬断我的喉咙。
从他宽大的僧袍下,隐约可见一片血红斑痕——
他已病入膏肓。
“师兄!这东西怎么用!”我朝刘飒嘶声喊道。
“我也不知道!记载里没提啊!”他的回应让我心头一沉。
我的手臂渐渐失力,几乎撑不住尚青云的压制。
而他力气越来越大,眼看就要咬穿我的脖颈。
猛然间,我想起在巴蜀解延维蛊时,需将几样东西混合使用。
格尔萨他们似乎是想把尚青云体内的某种东西引出来——
那么,如果反过来呢?
我抬膝撞开他,随即高举陶罐,狠狠砸碎!
刹那间,万籁俱寂。
我从碎片中拾起血龙眼,尚青云又一次扑来。
这次我不闪不避,迎着他张开的嘴,将血龙眼塞了进去。
他神情痛苦地后退几步,随即倒地不起。
见我竟将血龙眼喂入尚青云口中,格尔萨顿时发狂。
他无视了尘一枪刺穿自己胸口,竟折断枪头,疯了一般朝我扑来。
我被重重按在墙上,他双眼赤红凸出,双手死死掐住我的脖子。
力道之猛,我甚至听见自己颈椎碎裂的声响。
“我杀了你!杀了你!啊啊啊!”
了尘想赶来相救,但墓室外涌进成千铁甲骷髅,刘飒难以抵挡。
转眼间,墓室被骷髅填满,二胖他们一边对付鲁彦,一边分神抗敌。
了尘身手虽不输尚青云,可同时面对数百骷髅,一时也无法脱身。
格尔萨的指节越收越紧,我脑中充血,呼吸越发困难。
口中溢出白沫,眼前泛起一片白光——
据说,这是濒死之人才会见到的光景。
最后一眼,我望向地上躺着的尚青云。
对不起,青云,终究没能救你。
安玲然也是,祖父、父亲也是……
对不起,让你们空等了。
四肢渐渐失去知觉,血流仿佛停滞。
心跳逐渐放缓,脉搏也微弱下去。
身体先是发冷,随后困意重重袭来。
连脖子上被死死扼住的痛感,也渐渐感觉不到了。
我快要睡着了。
耳边传来格尔萨愤怒的叫骂。
大壮在喊我的名字。
小辉正和鲁彦搏斗。
慧明和尚低声念佛。
刘飒在一边抱怨不停。
还有——
“赫赫阳阳,日出东方。
遇咒者死,遇咒者亡。
吾奉北帝,立斩不详。
一切鬼怪,皆离吾傍,
三界之内,惟吾独强
总摄——召神咒,急急如律令!”
我听见“扑通”一声,像是什么倒下了。
接着我也跟着摔在地上。
那一刹那,呼吸忽然顺畅起来。
意识一点点恢复。
有人在叫我。
“阿闲!”是大壮。
“学长!快醒醒!”是刘飒。
“小先生!呜……”一听就是爱哭的小辉。
“阿弥陀佛,陈施主,贫僧还不想这么早就超度你。”是慧明和尚。
“阿瑜!”
这声音是——
青云!
我猛地坐起身。
发现自己已不在墓殿,而是在一间朴素的民房里。
墙上挂着羊皮,
柏木茶几上摆着一碗汤药。
醒来第一眼看见的,是大壮凑得极近的脸:“哟,醒啦。”
“大、大壮?”
“对三。”
“呃……我对六。”
“四个六。”
“我去!和尚你哪来四个六?是不是藏牌了!”
“你们怎么不等我?四个六是吧?我炸!两个王!”
……
“你们也太没良心了吧?我晕倒了,你们居然在这儿打牌?”
“不然呢?你都睡两天了,我们这几天什么都没干,光顾着照顾你了,还不能放松一下?”刘飒脸上贴满纸条。
我愣了两秒,猛地抓住大壮的手臂:“青云呢?他去哪儿了?”
大壮朝门外指了指。
门外,曲珍和青云一起走了进来。
不知何时,青云换上了一身道袍,背上仍挂着那把长剑。
“我觉得这小哥穿你们汉族的道袍,真好看!”
大壮一摊手:“这都多亏你啊,阿闲。
你算是误打误撞,给青云喂了血龙眼,他反而好转了。
我们把你和他救回来,曲珍给他用了点药,他就醒了。
人家可比你醒得早,你真是菜。”
我松了口气:“谢谢你,曲珍。”
转头问青云:“青云,你还有哪儿不舒服吗?”
青云摇摇头。
我放下心,又问:“那鲁彦和格尔萨后来怎么样了?”
大壮呸了一声:“那两个家伙还能留着?肯定被咱们青云道长收拾掉了。
你没看到,青云醒来之后救人那气势,比某和尚帅多了!”
“阿弥陀佛,佛曰:莫与人比。小僧的帅,自在心中。”
“呸!”其他几人齐声回应。
曲珍看我们闹成一团,忍不住笑了。
她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你们走后有人来找我,留了一封信,说等你们回来转交。”
我纳闷地展开信纸。
好久不见,见信如面:
嘿,儿子!
瞥见开头两行,我就忍不住揉眉心。
这种吊儿郎当的口吻,肯定是我那个没正形的爹。
大壮凑过来一看,也愣了:“嚯!你爸寄来的?他没事啊?”
我摇摇头,继续读下去:
儿子,好久不见啦。
这些年没怎么照顾你,是老爸不对。
其实,我何尝不想陪在你身边,看着你长大。
只是我没料到,铜渊的动作会这么快——他们显然布局已久。
这是一场漫长的战争。
从你爷爷,到我,再到你身边的每个人,其实早就被卷进来了。
这一切,在你出生前就已注定。
你大概一直想不通,为什么这些年我和你妈几乎没去看过你,甚至让你跟着姑姑姓。
儿子,这是唯一能让你暂时远离这一切的方法。
只有把你隔在我们的世界之外,你才能平安长大。
原谅爸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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