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他身后的是鲁明,肩上扛着昏迷的尚云,步履从容。
我听见他们交谈:“看来有人比我们先到了。”
“无妨,这里是我的地盘,他们逃不出去。”格桑语气笃定。
鲁明神色凝重:“其他人不足为惧,但那个和尚不简单。”
格桑冷笑:“那又如何?别忘了,我们还有筹码。”
鲁明看了一眼肩上的尚云:“最好别动用他。”
“为何?”
“他身上的东西是血龙眼,那帮人也在找。”鲁明的话引起了我的注意。
原来血龙眼并非亳棘,难道真是佛舍利?
格桑冷哼:“那老家伙以为把血龙眼藏在转世灵童身上,我就找不到了?武当山又如何?最后还不是落在我手里?只要拿到瑶姬留下的东西,就能取出血龙眼。到时候,这筹码还不是任我们使用?”
“我还以为你对瑶姬情深意重呢。”鲁明语带讥讽。
这句话激怒了格桑,他猛地掐住鲁明的脖子:“别惹我,就算是铜渊,我也照杀不误。”
“那你可就到不了西昆仑了。”鲁明艰难地说道。
格桑皱眉,松开手:“快走。若我去不了西昆仑,你们都得陪葬。”
说完,他们加快脚步走向巨佛。
格桑在佛像底部打开一道暗门,与鲁明一同走入。
然而,在进入之前,鲁明似乎有意无意地,朝我藏身的方向瞥了一眼。
我心头一紧,生怕已被发现。
所幸他们进去后,许久未有动静。
我决定跟进去一探究竟。为防万一,我握紧了手中的 ** 。
即便没有他人那般矫健的身手,我仍可一搏。
至少,我没那么容易死。
从他们的对话可知,格桑似乎也想去西昆仑。
这印证了我先前的猜测。
看来血龙眼与我曾中的延维蛊类似,都需要与另一物结合,才能构成进入西昆仑的完整条件。
毫无疑问,格桑正在寻找这样东西。
难道巫山神女当年的所作所为,真是为了筛选能进入西昆仑的人?
可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带着这样的疑问,我来到巨佛脚下。记起格桑开门的手法,我依样画葫芦,果然打开了通道。
我在佛像上留下记号,方便后来的同伴找到机关。
现在,救尚云只能靠我自己了。
第三卷第一百二十一章 禅心归藏:我意青云
妇人将怀中的婴儿搂得紧紧的,目光凝在那张稚嫩的小脸上,仿佛要将孩子的模样刻进心底。
“我只有这一个儿子。”她久久注视后,声音沙哑地恳求道。
“他注定成为我们的班禅。”对面的僧人语气平和,却字字如刀。
几名僧人向前逼近,妇人浑身一颤,后退了半步。
她本想逃离,却在僧人沉静的目光中僵在原地。
恐惧最终令她屈服,她颤抖着将襁褓递出。
就在这时,一个青年伸手接过了孩子。
屋中众僧愕然望向他。
他约莫三十岁上下,样貌平凡,身形寻常,是那种走入人群便再难辨认的人。
可当他接过婴儿的刹那,却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你想做什么!”僧人怒斥。
青年未予理会,只是用藏语向妇人问道:“你愿意让你儿子出家吗?”
妇人怔然抬头。
他又问了一遍。
她低下头,全身如寒风中颤抖的鸟儿般瑟缩起来。
忽然,她猛地抬头喊道:“不!我不愿意!我要和我的孩子在一起!”
话音未落,她已夺回孩子,发疯般向外冲去。
她从未跑得如此快,也从未想过自己竟敢反抗那些僧人。
不知奔了多久,直到力气耗尽,她才跌坐在一棵古树下。
她挣扎着想继续逃,却已无力站起,只能紧紧搂住怀中安睡的孩子,如母狮般守护最后的希望。
此时,远处有人走近。
正是那名青年。
他身后跟着一群被缚住手脚、蹦跳前行的僧人。
妇人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青年将绳子系在树上,向她伸出手:“跟我走吧,大姐。我知道一个地方,能让你和孩子平安度日。”
妇人茫然问道:“真有那样的地方吗?”
青年点头:“有,请相信我。”
她低头看着孩子,轻声问:“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张仲德。”
妇人将孩子递给他:“请你为他取个汉名吧。”
青年微怔:“我来取?”
“嗯。我要在这里等我丈夫,不能离开。求你带他去你说的地方,让他忘记过去。”
“……好。”
青年注视着孩子的面容。
“那就叫他尚青云吧。”
……
我跟随格尔萨与鲁彦走入巨佛内部。
其中如高楼耸立,每一层,皆是一间墓室。
****:
这种墓葬结构,我只在血渭一号大墓——也就是人们常说的“九层妖楼”的考古资料中见过。
它就像现代的商业中心或写字楼一样,自下而上,每一层都按不同类别安置墓室。
最底层是陪葬坑,第二层是王的亲族墓室,第三层则是祭祀所用的冥殿。
我还没完全搞懂这尊巨佛内部墓室的排列规律,每一层都各不相同,规格各异,完全不符合传统玄学中的术数逻辑。
这里是另一种文化的汇聚之地,不能仅凭汉族文化去理解。
“九层妖楼”也是如此。
你无法用自己习惯的思维去解释那些从根本上就与你认知相悖的事物——这正是现代人对某些无法解释之事产生分歧的原因。
我也一样。
换作从前,要是谁跟我提起活尸、龙、蛊虫这类东西,我肯定会把进化论拍在他面前。
直到那次深入海眼龙窟,我的世界观被彻底颠覆。
如今再见到什么,我都觉得不足为奇了。
只是有一点让我不解:不知那位王出于什么目的,收集了大量雕像,似乎仅仅是为了装饰。
巨佛内部每一层都摆满了各式佛像,摆放得看似毫无章法。
但在佛像之外,我还注意到一些别的东西。
比如在第二层,我见到了少数几个已化为白骨的兵俑,他们应该是王生前的部下,死后留在这里陪葬。
而越往上走,兵俑的数量就越多,陪葬品中的青铜器和兵器也愈发密集。
仿佛他们在守护着顶层某样重要的东西。
我已经上到第六层,却仍没见到洛桑他们的踪迹。
我意识到自己来迟了。如果他们抢先抵达顶层,拿到了某样东西,尚云可能就危险了。
现在顾不上能不能对付那两个人了,我只能拼命向上赶。
终于,我抵达了第十三层。
这已是最后一层,抬头便能望见巨大的拱形墓门——这种形制的墓室,我在明十三陵也曾见过。
是王一级的陵墓。
毫无疑问,这里就是那位王的安息之地。
我甚至能听见里面洛桑和多吉——或者说,是那位被称为“觉如”的王——正在低声交谈。
我不敢耽搁,快步跟上。
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多吉高声说道:“看来我小看你了,陈静。”
我曾有一瞬的恐惧,毕竟早已见识过多吉那骇人的力量。
但当他喊出我名字的那一刻,我反而不怕了。
我深吸一口气,挺直脊背走进墓室。
只见尚云躺在已被打开的王棺旁边,洛桑守在一旁。
我死死盯着他,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把尚云还给我。”
他冷笑一声,目光轻蔑。
没有回答。
我也不想再多说,抬手便是一枪。
子弹瞬间击穿多吉的胸膛,血肉飞溅。
但他,纹丝不动。
我本就没指望这一枪能解决他。
我知道他早已不是活人,枪械对他无效。
可多吉中枪后连退都不退一步,仍让我心头一震。
他不再理我,转身朝尚云走去。
我急了,连连扣动扳机。
枪口火光迸发,与我嘶吼的声音一同炸响:“住手!住手!住手!”
我仿佛一个无能的孩童,在狂怒中耗尽了最后一颗子弹,却依旧无法阻拦格鲁的脚步。
他走向尚云,将其横抱而起,轻轻放入石棺之中。随后,格鲁与鲁岩各自捧起一尊佛像,缓步行至祭坛前。坛上置有一口古瓮,形制古朴,更像一只陶坛。两人一手托佛,一手抚过佛首,似在进行某种古老仪式。
机会来了!
我扔下枪,抽出腰间的工兵铲,如疾风般冲向石棺。
快到了!
越来越近!
再快一点!
云,等我!
两百米、一百五十米、一百米……越来越近。眼看石棺已在眼前,我即将触到尚云——
就在那一瞬,四面八方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钟鸣。
那钟声如将我罩入铜钟之内,又被重槌猛击。
咚——咚——
每一声都让我浑身震颤,五脏六腑仿佛被铜锤击打,嗡嗡不止。
“咳……”我趴倒在地,头晕目眩,无法起身。又一声钟响,胃里翻江倒海,我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吐完之后,胸口更是撕裂般疼痛。
可石棺离我仅剩一两米,我不甘心。
我挣扎着爬起。
钟声恰在此时停歇。
一丝喘息之机让我稍得缓解。抬眼望去,格鲁与鲁岩的仪式仍在继续。
还有机会!
我强忍痛楚,快步上前,终于来到石棺之前。
就要成功了!
就要救出尚云了!
我心中一喜,伸手欲推开棺盖——
可未等我触及,棺盖竟自行开启。
有人从内推开。
那个十岁的男孩缓缓坐起。
他转过头,望向我,眼中如死水般空洞。
我下意识唤他:“云,你——”
话音未落,四周再度响起声响。
这次不是钟声。
而是诵经声。
那声音无处不在,铺天盖地,虽不刺耳,却令人浑身不适,如蚁爬肤,又沉甸甸地压得人只想闭目静坐。
我后退一步,不慎踢倒一尊佛像。
诵经声戛然而止,夹杂一声清脆的“当”。
我怔在原地。
格鲁与鲁岩也愣住了。
尚云如断线风筝,倒回棺中。
我未料到,自己的无心之举竟打断了这场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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