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龙刚要敲病房门,走廊那头就传来一阵急脚步。
“阿龙!”护士小周扶着墙喘气,汗都滴到衣领里了,“2号押解车出事了,老潘癫痫发作了!”
小伙子脖子一僵。
三天前查病历时发现的摩斯码,把老潘从一个被逼供药的小角色,一下子扯进了致幻剂黑幕的核心。
他立马跟小周往楼下冲,战术笔硌得手心生疼——爸以前总说:反常的地方,都是线索。
楼梯间应急灯闪着绿光,玻璃碴子在脚下咔嚓响。
急诊楼前,押解车后门大开。
老潘缩在座位上,脸白得吓人,死死抓着背包带。
两个特警守在边上,一个正拿袖子擦他嘴边的白沫:“刚发作时喊了句‘曼陀罗’,怕咬舌,塞了压舌板。”
随队医生翻包,金属扣“咔”一声弹开——夹层里露出半本发黄的笔记本。
封皮写着“老潘的药匣子”,血迹晕开了字,最后一页墨还没干:“复合致幻剂配方:曼陀罗根浆150毫升+神经同步素0.3毫克,触发音是‘九九献祭’防空警报的变调版。”
“神经同步素?”阿龙心跳一紧。
这可是部队用来同步脑波的军用药,现在却被拿来控制孩子,简直是往军人脸上泼刀子。
他掏出卫星电话就传消息:“马上发给林队!重点标出触发音那行!”
数据包通过天宫-7号中继星跳转,三秒后接入前线系统。
雨林深处,林骁蹲在废墟里,耳机突然震动。
他一把扯下湿透的伪装网,屏幕上的配方让他瞳孔一缩——
三个月前磁带里那段“爸爸的血好烫”,那些扭曲的遗言,原来全靠这个频率剪出来的!
“技术组!”他对着步话机吼,“用童声合成变调警报,找十个边境中学的孩子做测试!”
二十公里外,测试基地。
十二岁的阿杰攥着纸杯,手直抖。
他是菲律宾割腕事件的幸存者,耳麦里的蜂鸣,和梦里那个“杀了背影”的声音一模一样。
“我……我想砸东西……”话音没落,桌子被掀翻,塑料杯撞墙炸开。
另一个男孩抄起椅子腿,教官扑上去才按住,眼眶都红了。
监控室里,林骁指节捏得发白。
屏幕上数据跳动:87%的青少年出现攻击冲动。
他猛地扯下耳机,耳塞在掌心勒出红印——这不是幻觉,是给小孩脑子上锁。
“阿龙,带着录音样本回疗养院。”他拨通电话,雨水顺着头盔流进脖子,“老秦能捕捉谐波,得靠他校准反击频率。”
阿龙冲进病房时,小豆正在给秦翊擦嘴角的血。
他鼻梁还在渗血,右眼肿得像李子,但呼吸挺稳,好像刚才的抽搐没发生过。
“借你扩音器。”阿龙把录音笔拍桌上,“我要放致幻声波。”
“你疯了?”小豆手一抖,棉签掉进托盘,“他昨天脑干才止住血!”
秦翊左手忽然动了——短、短、长,三下轻叩,是摩斯码的“家”。
阿龙喉咙一滚,蹲下来盯着他缠满纱布的眼睛:“老秦,现在那些孩子,比你还疼十倍。”
扩音器红灯亮起,小豆扭过头。
电流杂音混着尖锐蜂鸣,像针扎耳朵。
下一秒,床单撕裂声响起——秦翊左手指甲深深抠进床垫,指节发白,监测仪波形猛地窜成尖峰,警报刺耳。
“关了它!”小豆扑向开关,被阿龙拦住。
他盯着脑电图,眼里映着跳动的绿光——三次拍床间隔:0.3秒、0.3秒、0.8秒,正是“No”的摩斯码。
峰值频率比致幻波高了0.7赫兹。
“他在……校频?”小豆声音发颤。
她摸上秦翊手背,烫得吓人,可手指还在有节奏地动,像弹琴。
“对!”阿龙抓起笔在图上画圈,“主频是17赫兹,但他抓住了被盖住的17.7赫兹谐波——这才是真正的控制信号!”
海边,林骁盯着数据,突然抄起刀砍断一根芦苇。
杆子在风里震,频率正好17.7赫兹。
“换思路!”他吼,“找天然共振体!”
阿龙键盘敲得飞快。
“英烈园钟楼”四个字跳出时,他“腾”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刮出刺响——那口抗战缴获的铜钟,当年叫醒过整座山城。
“青铜共振频率接近17.7赫兹!”他连夜带人爬上钟楼,改装钟槌,铁锈混着机油滴在手上,“加电磁脉冲,让钟声发出反向波,盖过致幻信号!”
电磁脉冲把声波耦合进地壳低频带,能顺着地质层传八十公里。
试鸣那晚,钟声劈开山夜。
阿龙站在钟楼下,看着月光里晃荡的铜钟,听见嗡鸣藏在声浪里——那是两种频率在撕扯。
二十公里外,少年管教所。
13岁的小虎正用头撞墙,突然顿住。
耳膜不疼了,取而代之的是种熟悉的暖意,像小时候奶奶摇着蒲扇哼童谣。
他抬头,墙上影子不再是杀人恶魔,而是那天把他从火里抱出来的军人。
“哥……”他摸着脸上的泪,“我不砸了。”
同一时间,疗养院。
秦翊左手慢慢松开。
小豆重新包扎时,发现他右手食指在床单上画了个圈,又点了点胸口。
“他说‘茧心’也会做梦?”她比划着。
阿龙猛地想起审讯录像里,“茧心”总摸左胸口袋。
技术员调出录像,手都在抖。
屏幕上出现一张泛黄照片:穿碎花裙的女孩抱着小男孩,在烛光下读《山河志》。
背面写着:昭宁和昭远,1998年中秋。
三天后就是联合国听证会。爸说过,那是撕开黑幕的最后机会。
“用AI还原沈昭宁的声音!”阿龙声音发哽,“读他们小时候那一页!”
国际红十字羁押室里,“茧心”正用指甲抠墙。
突然,他僵住了。
天花板传来声音:“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昭远,该睡觉了。”熟悉的声音混着若有若无的钟鸣。
他缓缓抬头,脸上的疤在抖。
左胸口袋的照片被体温焐热,他终于想起来——他叫沈昭远。
七岁那年,姐姐沈昭宁为护他,死在毒贩枪下。
“姐……”他蜷在墙角,像个迷路的孩子,“我听见你了。”
深夜,疗养院安静。
阿龙趴在床边打盹,忽然指尖一痒——秦翊右手食指轻轻戳他手背,节奏是摩斯码的“听”。
他竖起耳朵。
风里似乎有极细微的电流声,像某种频率正在苏醒。
“老秦?”他低声问,“你又要……”
对方在他手背上画了个“3”。
他心头一震——三天后,联合国听证会。
看着监测仪上平稳的脑电波,他嗓子发紧。
这个瞎了眼、瘫了手的男人,从来就没停下战斗。
窗外,月亮被云遮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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