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文信台的地基打好后,我书写《九州同心赋》用作其中枢。
做完这些之后,我便将后续监工事宜托付给杜圃,我要赶去潼关为第二座文信台筑基。
第二日,马蹄踏过洛阳城郊的麦田,新抽的麦叶沾着晨露,打湿了马靴。
我望着远方起伏的邙山。
经过几日的策马狂奔,风灌进领口,带着潼关特有的凛冽。
远远望见潼关城楼时,那道横亘在黄土高原上的雄关正沐浴在朝阳里,城墙上“天下第一关”的匾额金光闪闪。
进入潼关后,我找到守将,说明来意之后,潼关守将派人随我一起找文信台建造之地。
经过一番考量之后,我把城楼西侧的高坡作为潼关文信台的选址,这里地势开阔,能引黄河文气与关城雄风相融。
我站在高坡上,脚下是厚重的黄土,远处黄河如一条黄龙奔腾东去,风里夹着沙砾,打在脸上生疼。
工匠们已经开始平整地基,夯锤落下的声音沉闷而有力,每一声都像砸在大唐的根基上。
“李大人,基石都已备好,就等您落笔了。”
老工匠捧着一方巨大的青石过来,石面上已凿好凹槽,专供刻写诗文。
我接过特制的铁笔,指尖文气涌动,铁笔尖端泛起淡淡的金光。
望着眼前的雄关、奔腾的大河,还有远处隐约可见的烽火台,一句诗自然而然地涌上心头。
“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
铁笔落下,石屑飞溅,每个字都带着千钧之力。
当“关”字最后一笔完成时,忽然狂风大作,从黄河渡口席卷而来,吹得众人衣袍猎猎。
更奇的是,城楼上的旌旗竟无风自动,与我刻在石上的文气共鸣,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高坡上的文气骤然暴涨,化作一道青色光柱直冲云霄,连黄河水面都泛起了青色涟漪。
“好!好一个长风几万里!”
潼关守将拍着大腿叫好,声音震得周围的沙砾都在动,工匠们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对着青石跪拜,口中直呼“文圣显灵”。
我望着那道直冲天际的光柱,忽然红了眼眶,这不是我一人的文气,是潼关将士的忠魂,是黄河百姓的期盼,是大唐山河的气魄。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就有工匠慌慌张张地跑来:“李大人!不好了!基石……基石不对劲!”
我心里一沉,跟着工匠往高坡跑。
远远就看见那刻着诗句的青石周围,文气像被墨染过一样,呈现出诡异的灰黑色,原本温润的石面变得冰冷刺骨。
“是阴寒墨。”
我蹲下身,指尖刚碰到石面就被一股寒气逼退,文气在指尖凝结成霜。
青石上的字迹原本金光闪闪,此刻却黯淡无光,像是被抽走了魂魄。
周围的工匠都慌了神,有人低声说:“这可怎么办?文气被污,这台怕是建不成了。”
我猛地站起身,目光扫过周围的人,声音斩钉截铁:“有我在,文信台绝对能建成!”
我让人将青石围起来,不许任何人靠近,我提起狼毫,此刻的我,心中只有怒火与不甘。
有人为了一己私利,竟不惜毁掉边关将士的盼头,毁掉大唐的文气根基。
狼毫落下,不是写诗,是写《正气歌》的片段,“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
每个字都倾注了我全身的文气,字迹刚一成型就化作金光,落在那方青石上。
金光碰到灰黑色的阴寒墨,发出“滋啦”的声响,像是烈火灼烧寒冰。
我大声吟诵,声音越来越响,从最初的怒斥变成了嘶吼,文气从体内源源不断地涌出,周身的空气都被蒸腾得发烫。
工匠们都被这股文气震得后退几步,城楼上的旌旗再次无风自动,与我的吟诵声共鸣。
黄河水也像是被激怒了,浪头拍打着河岸,发出雷鸣般的声响。
金光越来越盛,逐渐将青石完全包裹,那些灰黑色的阴寒墨像冰雪遇到烈日,一点点消融,化作黑气消散在风里。
当最后一丝黑气消散时,我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溅在宣纸上,与金色的字迹交融在一起。
但我顾不上擦,踉跄着走到青石前,狼毫再次举起,这次写的是《诗经·秦风·无衣》中的句子: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王于兴师,修我戈矛。”
以诗经的名句强化对地基的防御。
“谁在那里?”
潼关守将突然大喝一声,拔出战刀指向高坡下的灌木丛。
只见几道黑影从灌木丛中窜出,想要逃跑,却是为时已晚,守将带来的轻骑早已将高坡团团围住。
黑衣人被按倒在地,梗着脖子嘶吼:“李太白!你破坏崔氏的好事,迟早要遭报应!”
我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冰冷:“崔氏通敌叛国,残害忠良,才是真的要遭天谴。”
我让人将刺客押下去严加审讯,同时给上官婉写了一封密信,让文探快马送回长安。
信中详细说明了崔氏破坏文信台的证据,请求她彻查崔氏在京中的党羽。
做完这一切,我才感到一阵脱力。
青石上的字迹重新焕发出金光,比之前更加耀眼。
工匠们重新开工,夯锤落下的声音比之前更有力,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坚定。
我让潼关守将派人将阴寒墨的残渣和刺客的供词一起送往长安。
几日后,文探传回消息,武则天震怒,已下令查封崔氏在京的部分产业,崔渊被召入宫中训话,闭门思过。
潼关文信台建成的那天,天气格外晴朗。
当最后一块砖石砌上去时,我再次吟诵《长风歌》,文气从塔顶涌出,与洛阳方向传来的文气遥相呼应,形成一道淡淡的光带。
我登上文信台,极目远眺,黄河如带,群山如黛,远处的烽火台清晰可见。
离开潼关前,潼关守将送我到城门外。
他勒住马缰,郑重地对我一抱拳:“李大人,边关有我,你尽管在长安主持大局。若有异族来犯,我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我也对他抱拳回礼,马蹄声渐远,我回头望去,潼关文信台的身影在夕阳下愈发挺拔,像一位守护山河的巨人。
回到长安时,已是一个月后,朱雀大街上,孩童们背着《蒙学诗抄》的身影更多了。
在回长安的途中我考虑到早日建好传讯网络,就让文探把各地文气台需要的诗词中枢送去,并带去选址建议,让各地自行选址建造文信台。
长安总文信台选址在国子监旁,这里文气最盛,是天下学子向往之地。
开工那天,杜圃从洛阳赶回,上官婉亲自督工,确保每一块砖石都符合要求。
武则天更是下旨,让禁军护卫总台工地,任何人不得擅闯。
我为长安的文信台写的《山河传信赋》。
赋中写齐鲁的儒风,写西域的驼铃,写江南的烟雨,写塞北的长风,写黄河的奔腾,写长城的雄伟。
每一个字都倾注了我对大唐的热爱,对百姓的牵挂。
落笔的那一刻,国子监内的文气骤然爆发,与远处的大雁塔遥相呼应,天空中出现了淡淡的祥云。
所有的文信台都建成之日,是三个月后的清晨。
我站在长安的文信台上,手中捧着《山河传信赋》的抄本,身边站着武则天、杜圃、上官婉等人。
当我高声吟诵赋文时,产生了的异象与各地文信台的诗词产生共鸣。
从长安总台涌出的文气,如银色的丝带般,分别朝着九大重镇的方向飞去,与各地的文信台相连。
远远望去,十条银色的光带缠绕在大唐的土地上,将长安与边关、沿海紧紧连在一起。
潼关的文气最盛,化作一道青色的光带与长安相连;
扬州的文气带着水韵,是淡蓝色的;
幽州的文气则充满了豪迈,呈赤红色。
十种颜色的光带在天空中交织,形成了一张巨大的文气网络,连太阳的光芒都为之逊色。
“快看!是边关的消息!”有人指着总台的石壁喊道。
只见石壁上,高士发来的军情正缓缓浮现:“异族骑兵后撤三十里,边关无虞。”
字迹刚一成型,又有登州传来的消息:“渤海舰队巡航,黑水靺鞨水师避之不及。”
这些消息,从前需要十日半月才能传到长安,如今不过一炷香的时间。
武则天站在塔顶,望着那漫天的文气光带,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李白,你立了不世之功!
这文气网络,对各地战事起到的作用无法估量!”
她转身对身后的内侍说:“传朕旨意,封李白为文通伯,赐黄金千两!”
内侍高声宣读圣旨,声音传遍了整个国子监。
下方的学子和百姓纷纷跪拜,口中高呼“陛下圣明,文通伯千岁”。
我望着那漫天的文气光带,望着跪拜的百姓,望着身边笑容满面的杜圃等人,忽然想起了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想起了她写的那个“禾”字。
我要用这些赏赐给我的钱,建更多的蒙文学院,造更精良的文气器械,让这文气之光,照亮大唐的每一寸土地。
夕阳西下,文气光带渐渐变得柔和,像一层薄薄的纱笼罩着神州大地。
我站在总文信台上,风吹起我的衣袍,带着国子监的墨香。
杜圃递来一壶酒,我接过一饮而尽,酒液清甜,带着丰收的气息。
远处的朱雀大街上,孩童们的诵读声隐约传来,与文气的流动声交织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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