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弦试穿礼服的消息,自然有人第一时间禀报给了正在御书房与几位将军商议北境防务的萧彻。
听闻礼服已然送至长春宫,萧彻哪里还坐得住,当即挥退了众将,言道“此事容后再议”,便起身匆匆往长春宫赶来。几位将军面面相觑,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了然的笑意,陛下对皇后娘娘的重视,真是与日俱增。
萧彻踏入长春宫内殿时,沈清弦恰好穿戴整齐,正站在铜镜前,由着宫人做最后的整理。
当他的目光触及那个站在殿中,沐浴在午后阳光下,身着玄衣纁裳,头戴九龙九凤冠的华美身影时,他的脚步猛地顿住,呼吸仿佛也在那一瞬间停滞。
他知道他的清弦是美的。见过她狡黠灵动的模样,见过她苍白虚弱的模样,见过她沉静智慧的模样,也见过她泪眼婆娑的模样……每一种模样,都深深镌刻在他心底。
但他从未见过……如此模样的她。
那极致的庄重华贵,那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严,那仿佛与生俱来、又与这身凤冠袆衣完美融合的母仪天下的气度……这一切,构成了一幅极具冲击力的画面,狠狠撞入了他的眼底,刻进了他的灵魂深处。
她不再是那个需要他小心翼翼呵护在羽翼下的女子,而是真正能够与他并肩,共同俯瞰这万里江山的——国母!
内殿的宫人们见到陛下驾到,连忙跪地行礼,悄然退至一旁。
沈清弦听到动静,缓缓转过身来。
四目相对。
她看到了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浓烈到极致的惊艳、震撼,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见证了某种神迹般的自豪与……痴迷。
萧彻就那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她,仿佛要将此刻她的模样,永恒地烙印在脑海中。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却一时失语。
殿内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良久,萧彻才仿佛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一步步走上前,脚步沉稳,目光却始终未曾从她身上移开半分。他走到她面前,距离近得能看清她冠冕上龙睛凤目镶嵌的宝石折射出的细碎光芒,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与往日不同的、混合了熏香与丝缎的特殊气息。
他没有像往常那样直接拥她入怀,此刻的她,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无形的、代表着礼法与尊荣的光环,让他下意识地保持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尊重。
他伸出手,动作极其轻柔地,握住了她戴着精致护甲、交叠置于身前的手。那双手,在沉重华美的衣袖衬托下,显得愈发纤白如玉。
“清弦……”他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被极致美景震撼后的微颤,“你……今日甚美。”
沈清弦抬眸看着他,看到他眼底翻涌的激烈情绪,看到他因克制而微微紧绷的下颌线条,心中微软,唇角不自觉扬起一抹清浅的弧度:“这身衣裳……太重了。”
她指的是物理上的重量,凤冠袆衣,确实分量不轻。
萧彻却摇了摇头,他的目光如同最深沉的海,将她牢牢锁住,一字一句,清晰而郑重地说道:“不重。”
他握紧了她的手,力道坚定,仿佛要通过这相握的手,将他的心意毫无保留地传递过去。
“这江山,”他微微侧身,目光仿佛穿透了宫殿的墙壁,看向了那广袤的国土,声音带着帝王的磅礴与一种深沉的柔情,“朕的万里江山,千秋社稷,正需此等凤仪来配!”
他的话语,如同最庄重的宣告,在寂静的殿内回荡。
不是“你配得上这身衣服”,而是“这江山需你的凤仪来配”!
这是何等的肯定!何等的赞誉!
他将她,放在了与这祖宗基业、万里河山同等重要的位置!
沈清弦的心,被他这句话烫得一颤。她看着他深邃眼眸中那毫不作伪的真诚与骄傲,一股热流猛地涌上眼眶。她用力回握住他的手,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一声低唤:“萧彻……”
所有的艰辛,所有的忐忑,在这一刻,似乎都找到了归宿,得到了最圆满的答案。
萧彻看着她眼中泛起的水光,终于忍不住,伸出另一只手,极其轻柔地,用指腹为她拭去那将落未落的泪珠,动作小心翼翼,仿佛怕碰碎了什么稀世珍宝。
“莫哭,”他低声道,声音里带着无尽的疼惜,“妆该花了。”
他顿了顿,看着她,眼中漾开温柔而自豪的笑意,补充道:“朕的皇后,合该受天下万民朝拜时,是最光华夺目、端庄威仪的模样。”
他牵着她的手,引她再次面向铜镜。
镜中,帝后并肩而立。男子龙章凤姿,威仪天成;女子凤冠霞帔,母仪天下。华服盛装之下,是彼此交握的双手,是眼中只有对方的深情与坚定。
“还有十余日,”萧彻看着镜中的她,低声道,“朕已迫不及待,想让天下人都看到,朕的皇后,是何等的风华绝代。”
阳光透过窗棂,为镜中那对璧人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华服虽重,却承载着最深的情意与最重的责任。他们携手而立,仿佛本就该如此,共同面对未来的所有风浪,共享这无上的荣光与岁月的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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