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湖的冰面在脚下呻吟，石惊弦握紧柳如眉的手，离火剑的赤焰在寒风中跳动，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祭镜台就在前方，十二根盘龙柱环绕着中央的青铜巨镜，镜面上流转着诡异的紫雾 —— 正是秦老所说的 “狼牙阵” 启动机关。
“按《孙子》‘地形有通者，有挂者，有支者’，” 石惊弦低声道，剑穗与柳如眉的寒潭剑穗缠在一起，“这祭台是‘支形’，易守难攻，咱们得先毁了东南角的龙柱，断它阵眼。”
柳如眉点头，寒潭剑轻颤，剑身上凝结的冰棱映出她眼底的坚定：“我去东边，你从西侧绕，记得用‘离卦?燎原’引开守卫。” 她指尖抚过剑锷上的刻痕 —— 那是石惊弦去年刻的小太阳，说要给她的冰剑添点暖意。
刚靠近祭台，暗处突然射出数十支弩箭，箭簇泛着蓝汪汪的光。石惊弦离火剑横扫，赤焰瞬间烧成火墙，箭支遇火纷纷炸裂，爆出刺鼻的黑烟。“是‘化骨烟’！” 他拽着柳如眉后跃，“屏住呼吸！”
浓烟中窜出十数名黑衣卫，为首者手持双钩，面具上刻着狼头 —— 正是金兀术的 “狼牙营” 精锐。“抓住活的！” 为首者嘶吼着扑来，双钩带起破风之声，直取石惊弦咽喉。
柳如眉寒潭剑陡然出鞘，“坎卦?冰网” 瞬间张开，冰棱交织成盾，将黑衣卫拦在网外。“你去毁柱！” 她回眸时，鬓边碎发被风掀起，“我来拖住他们！”
石惊弦望着她被冰雾笼罩的侧脸，突然俯身，在她额头印下一吻：“等我回来。” 离火剑暴涨三尺，转身冲向东南角的龙柱。
苏晚晴带着岳家军的先锋营赶到时，正见柳如眉被三名黑衣卫围攻。她暖玉剑如白蛇出洞，软鞭同时甩出，缠住最左侧那人的脚踝：“如眉，我来助你！”
柳如眉见她肩头缠着绷带 —— 显然药王谷的救治刚稳住伤势，急道：“你伤还没好！”
“这点伤算什么？” 苏晚晴笑靥如花，暖玉剑划出 “巽卦?风缠”，剑穗卷住右侧黑衣卫的手腕，“你忘了？咱们说好要一起喝庆功酒的！”
两人一冰一柔，寒潭剑的冰棱与暖玉剑的水光交织，竟生生逼退了狼牙卫。柳如眉突然瞥见石惊弦那边遇了麻烦 —— 三名黑衣卫抱着炸药桶冲向龙柱，想同归于尽。“惊弦！” 她惊呼着要冲过去，却被为首的狼面卫缠住。
“坎卦?冰锥！” 柳如眉剑势陡沉，冰棱如暴雨射向狼面卫下盘，趁他踉跄的瞬间，突然回身掷出三枚冰镖，精准撞向炸药桶的引线。“滋啦” 几声，引线被冰镖冻住，石惊弦趁机离火剑劈断龙柱，碎石飞溅中，他对柳如眉比了个安心的手势。
苏晚晴突然低呼一声，软鞭险些脱手 —— 原来狼面卫的双钩淬了 “蚀骨毒”，已在她手臂上划开道血口。“卑鄙！” 柳如眉怒极，寒潭剑暴涨寒气，“坤卦?地冻！” 地面瞬间结起三尺厚的冰，狼面卫双脚被冻住，苏晚晴暖玉剑顺势刺入他心口。
石惊弦刚劈开第二根龙柱，祭台中央的青铜镜突然剧烈震颤，镜中紫雾翻涌，竟浮现出金兀术的虚影：“石惊弦，你以为毁了龙柱就能阻止我？” 虚影抬手一挥，镜中射出数道黑影，落地化作与石惊弦一模一样的傀儡，手持离火剑扑来。
“《孙子》云‘兵者，诡道也’，” 石惊弦冷笑，离火剑划出 “乾卦?龙战”，赤焰如巨龙盘旋，“这种镜影傀儡，也敢班门弄斧？” 他故意卖个破绽，待傀儡扑近，突然剑势陡转，“离卦?回锋”—— 赤焰反卷，将傀儡烧成灰烬，“真正的离火，藏着心劲，你们这些假货学不来！”
此时柳如眉与苏晚晴已解决剩余守卫，并肩站在祭台边缘。柳如眉见石惊弦额角渗汗，知道他催动离火剑耗了不少内力，突然扬声道：“惊弦！西北龙柱下有机关，按‘艮卦’方位劈！”
石惊弦会意，离火剑转向西北，果然在龙柱根部发现个凹槽 —— 正是 “八门金锁阵” 的 “生门”。他剑力贯满手臂，赤焰如流星坠地，龙柱轰然倒塌的瞬间，青铜镜的紫雾突然溃散，露出后面藏着的暗门。
暗门后冲出个熟悉的身影，竟是被认为早已死在狼牙营的秦老！他手中捧着个黑木盒，狂笑道：“晚了！‘狼牙阵’的核心在这！” 盒中飞出无数毒针，石惊弦急忙将柳如眉护在身后，离火剑织成火网挡下毒针，却见秦老突然将木盒掷向青铜镜 ——
“不好！他要引爆镜中火药！” 苏晚晴软鞭甩出，缠住木盒往回拽，却被秦老用内力死死按住。
“坎离巽，三才归元！” 柳如眉突然喊道。石惊弦与苏晚晴瞬间会意，离火剑的赤焰、寒潭剑的冰棱、暖玉剑的水光同时汇聚，在半空凝成道三色光柱。
“这是……” 秦老瞪大了眼，脸上血色尽褪。
“这招‘山河靖’，是晚晴想的名字。” 柳如眉声音清亮，寒潭剑的冰棱裹着离火的炽热与暖玉的温润，“你以为我们只会各自为战？”
光柱撞上黑木盒，火药被三色之力包裹，竟化作漫天星火。秦老被气浪掀飞，撞在青铜镜上，镜中突然射出道金光，映出他年轻时的模样 —— 原来他并非金兀术亲卫，而是二十年前被金人掳走的大宋工匠，因家人被灭口才被迫为虎作伥。
“我…… 对不起大宋……” 秦老咳着血，从怀中掏出半块玉佩，与石惊弦颈间的正好拼成完整的 “忠” 字，“这是你爹…… 留给你的……”
石惊弦接住玉佩，突然明白为何秦老总在暗中相助 —— 原来他一直在赎罪。
青铜镜在此时彻底碎裂，镜湖的冰面开始融化，露出底下的暗渠，里面果然藏着金人布防图。苏晚晴笑着擦去嘴角的血：“看来…… 咱们赢了。”
柳如眉靠在石惊弦肩头，看着远处岳家军的旗帜在晨光中升起，突然轻声道：“等平定了金人，咱们去西湖边种满梅花吧。”
石惊弦握紧她的手，又牵过苏晚晴的手腕，离火剑的余温透过掌心传来：“好，再酿一坛醉春风，就叫‘三剑酒’。”
三人相视而笑时，没人注意到，青铜镜的碎片中，有片残镜正悄然沉入湖底，镜面上隐约映出个戴着龙纹面具的人影，指尖在虚空画了个 “狼” 字。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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