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过后第三日,咸阳城的晨雾还裹着茱萸的余香,西街的粮铺就已开了门。掌柜的王老汉正搬着粮袋往柜台上堆,刚把“新米到店”的木牌挂出去,就见街那头跑来个玄甲兵,铠甲上的霜气还没化:“王掌柜!赶紧备三百石糙米,镇山军要囤粮!”王老汉刚应着,就听后院的米缸“哐当”响了声,缸盖自己弹起来,新米像瀑布似的往缸外涌,撒在地上铺了层白。
“邪门了!这米缸用了二十年,从没自己开过人!”王老汉搓着手要去盖,刚碰到缸沿就被股暖意推了个趔趄。更怪的是,街对面的药庐传来惊呼声,坐堂的李大夫举着药杵跑出来:“王掌柜快看!我的当归自己往药罐里跳,熬出来的膏子泛红光!”众人围过去,只见药罐里的药膏正冒着热气,表面浮着层五彩的油花,香得连巷尾的狗都跑了过来,蹲在门口“汪汪”直叫。
此时的秦府书房,秦夜正摩挲着掌心的护界符,符面上的五界纹突然闪烁起来,青灰色的光裹着缕黑气往上冒。阿魂的魂晶同时亮起,晶面映出西北方向的界隙——原本闭合的缝隙正往外渗着黑雾,雾里隐约有兽爪的影子在晃。“帝主,是界隙异动!护界符在预警!”阿魂指着魂晶,“山根的护界阵也有反应,五界信物的光在减弱,得赶紧去翠屏山续力!”
秦夜刚抓起佩剑,就见萧战提着柄新铸的大刀闯了进来,刀身还沾着铁屑:“帝主!铁匠铺刚给我打的‘破界刀’,砍废铁跟切豆腐似的!正好去翠屏山试试手!”话音未落,墨玄就从门外探进头,手里攥着个酒葫芦:“带上我!我给护界阵备了‘续魂酒’,泡了千年何首乌,比上次的山魂酒烈三倍!”秦夜刚要应允,就见李阿婆端着盘热糕走进来,糕上的枣泥还冒着热气:“带上这个,给山灵老祖宗捎点,续阵也得有诚心不是?”
一行人刚到翠屏山山脚,就见守山的老卒正往山壁上贴符纸,脸色发白:“帝主!从昨儿夜里开始,山壁就发烫,刻的五界纹淡得快看不见了!”秦夜抬头望去,翠屏山的山巅裹着层黑雾,原本泛着光的茱萸枝全耷拉下来,叶子卷得像枯蝶。刚走到镇山亭前,就听“咔嚓”一声,亭柱上的五界纹突然裂开,护界符从秦夜掌心飘起来,青灰色的光撞向山壁,黑雾里传来阵刺耳的嘶吼。
“是噬界兽的气息!”林墨蹲在山壁旁,指尖抚过裂缝,“护界阵的灵韵快耗尽了,单靠山魂珠撑不住!上次山灵说要续烟火气,得让五界民众的日常气脉融进阵里才行!”他指着山根的方向,“你看那些裂缝,正往咸阳城的方向蔓延,要是阵破了,噬界兽会顺着市井的缝隙钻进来!”
秦夜刚要传令召集五界族人,就见山脚下跑来群民众,王老汉扛着袋糙米,李大夫提着药罐,铁匠铺的张师傅背着把新铸的锄头:“帝主!俺们今早见山不对劲,就把家里的东西拿来了!王掌柜说糙米养气,李大夫说药膏凝神,俺寻思着锄头能刨土固山,就也背来了!”萧战挠着头笑:“还是民众心齐!比调兵快多了!”
林墨眼睛一亮,指着镇山亭前的空地:“快!按五界方位摆阵!凡界在中,摆上糙米、糕饼、锄头这些日用之物;灵界在东,放圣火符、灵草;魔界在西,摆兽骨、弯刀;幽水族在南,搁净水珠、渔篓;天域在北,置云纹纸、星纹石!”众人赶紧行动,王老汉把糙米倒在地上,堆成个“粮”字;灵界的紫灵点燃圣火符,红光绕着糙米转;魔界的汉子把兽骨插在西角,弯刀架在骨上;幽水族的少女往南角的水罐里放净水珠,水波泛着蓝光;天域的仙童把星纹石摆在北角,云纹纸飘在石上。
“还缺样东西!”狗蛋突然喊着跑过来,手里举着个陶罐,“这是阿婆熬的枣泥酱,今早熬的时候自己冒五彩泡!”他刚把陶罐放在阵中央,就见阵里的东西全泛起来光,糙米的白、圣火的红、兽骨的黑、净水的蓝、星纹石的银,缠在一起往山壁的裂缝钻。可刚碰到黑雾,光就弱了下去,裂缝反而更大了些。
“不够!烟火气要够浓才行!”林墨急得直跺脚,“得是五界人日常劳作的气脉,不是摆摆样子就管用!比如凡界的人耕地、灵界的人炼药、魔界的人打铁、幽水族的人捕鱼、天域的人观星,这些气脉才能续阵!”秦夜突然明白,转身对众人喊:“都回城里去!该耕地的耕地,该炼药的炼药,把日常的活计做好,气脉自然会顺着山根的阵眼过来!”
众人刚回咸阳城,就分头行动起来。凡界的农夫扛着锄头往城外的田里去,王老汉的儿子赶着牛车送粮,车轱辘碾过青石板的声音“咕噜噜”响;灵界的弟子在药庐后院炼药,圣火符烧得“噼啪”响,药香飘出半条街;魔界的汉子光着膀子在铁匠铺打铁,铁锤砸在铁砧上的声音“叮叮当当”震得房梁颤;幽水族的少女提着渔篓往河边去,渔网刚撒下去就网住群银光闪闪的鱼;天域的仙童蹲在城楼上观星,手里的星盘转得“哗哗”响。
萧战提着破界刀在铁匠铺旁试刀,砍向堆在墙角的废铁,刀刚碰到铁就溅起火星:“张师傅!你这刀打得真不赖!比上次的劈山刀锋利多了!”张师傅擦着汗笑:“那是!我加了点魔界的兽骨粉,淬火的时候还用了灵界的圣火,能不锋利吗?”墨玄拎着酒葫芦凑过来,往萧战手里塞了口酒:“试试我这续魂酒,喝了力气更大!”萧战刚咽下去就皱眉头:“你这哪是酒?比药还苦!”墨玄赶紧捂住他的嘴:“别声张!我偷加了点幽水族的净水珠粉末,能凝气!”
李阿婆的糕铺前排起了长队,狗蛋帮着给糕上抹枣泥酱,刚抹完一块就见糕自己飘了起来,往翠屏山的方向飞去。“阿婆快看!糕飞了!”狗蛋指着天空喊,只见无数块热糕、药罐里的药膏、铁匠铺的铁屑、渔篓里的鱼鳞、观星用的纸符,都往翠屏山飘去,在空中凝成条五彩的带子。
秦夜和林墨站在城楼上,看着这壮观的景象。林墨的手指在半空画符,嘴里念着咒语:“这些日常的烟火气,比任何法术都管用!你看那糙米的气脉是暖的,能养阵;圣火的气脉是烈的,能驱邪;兽骨的气脉是刚的,能固阵;净水的气脉是柔的,能润阵;星纹石的气脉是清的,能预警!”秦夜点头,掌心的护界符突然爆发出强光,与空中的五彩带子连在一起,往翠屏山的山巅飞去。
此时的翠屏山,黑雾越来越浓,山壁的裂缝里钻出几只小噬界兽,刚落地就被飘来的热糕砸中,“吱吱”叫着化成黑烟。山灵的声音从山巅传来:“好!这烟火气够浓!快让五界的信物归位!”秦夜当即传令,凡界的老糕匠捧着祖传的糕模站在阵中,紫灵握着圣火本源,魔界族长举着战兽骨,幽水族少女托着净水珠,天域仙童拿着星纹石,五样信物同时往山根的界脉珠飞去。
“轰隆”一声闷响,界脉珠爆发出强光,将五彩的烟火气裹住,往山壁的裂缝钻去。黑雾被光冲散,裂缝慢慢合拢,山壁上的五界纹重新亮起来,比之前更鲜艳。山灵的身影从山巅飘下来,手里举着块新的护界符:“这是‘烟火护界符’,能护咸阳半年!以后每半年都要聚一次五界的烟火气,才能一直稳固!”
众人刚松了口气,就见远处的界隙突然裂开道大口子,一只大噬界兽钻了出来,浑身裹着黑雾,爪子往咸阳城拍来。“不好!这是噬界兽首领!”萧战提着破界刀冲上去,刀刚碰到黑雾就被弹了回来。墨玄赶紧往他手里塞了罐续魂酒:“快喝!能扛住黑雾!”萧战灌了一大口,突然感觉浑身是劲,挥刀再次冲上去,刀身裹着五彩的光,砍在噬界兽的爪子上,火星四溅。
“大家一起上!用手里的东西砸它!”秦夜高喊着,将护界符抛向空中。凡界的农夫扔出锄头,灵界弟子甩出圣火符,魔界汉子掷出弯刀,幽水族少女泼出净水,天域仙童撒出星纹石,五样东西裹着烟火气,撞向噬界兽的身体。噬界兽“嗷”地叫了一声,身体开始融化,化成黑烟往界隙钻去。
界隙慢慢闭合,空中的五彩带子散落在咸阳城的大街小巷,落在田里的稻谷长得更壮了,落在药庐的草药更绿了,落在铁匠铺的铁料更纯了,落在河边的鱼儿更多了,落在城楼上的星盘更亮了。王老汉看着田里的稻谷笑:“今年肯定是个好收成!”李大夫捧着草药叹:“这药效比之前强了十倍!”
夕阳西下时,众人聚在李阿婆的糕铺前,吃着热糕喝着酒。萧战拍着墨玄的肩膀笑:“你那破酒虽然苦,关键时刻还挺管用!”墨玄得意地挑眉:“那是!我这可是五界的好东西泡的!”狗蛋举着块糕跑过来,递给山灵的虚影:“老祖宗,尝尝阿婆新蒸的桂花糕!”山灵的虚影碰了碰糕,叹道:“这烟火气,比上古时的仙酿还香!”
秦夜站在一旁,看着欢闹的众人。林墨走到他身边,手里拿着张图纸:“帝主,我画了个‘烟火阵图’,以后每半年就在咸阳城摆一次,让五界的人一起劳作,既能续护界阵,又能让民众更融洽。”秦夜接过图纸,只见上面画着粮铺、药庐、铁匠铺、河边、城楼五个位置,用五彩的线连在一起,像颗跳动的心脏。
夜深了,咸阳城的灯火渐渐亮起,粮铺的灯、药庐的灯、铁匠铺的灯、河边的灯、城楼的灯,连成一片温暖的光。秦夜站在秦府的屋顶,看着这片灯火,掌心的护界符泛着淡淡的光。他想起重阳时的登高、此刻的烟火,突然明白,所谓的国运,就是这五界民众的柴米油盐、喜怒哀乐,是这永不熄灭的市井烟火。
属于诸界帝主的故事,在这烟火气里又翻了新的一页。这一页没有惊天动地的大战,只有耕地的农夫、炼药的弟子、打铁的汉子、捕鱼的少女、观星的仙童,还有那飘满全城的糕香和酒香。但正是这平凡的烟火,凝聚起了最强大的力量,护着咸阳城,护着五界,护着这来之不易的团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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