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部的小会议室里,投影仪的光束在空气中划出淡蓝色的轨迹。林辰看着屏幕上滚动的结案报告摘要,指尖在红木桌面上无意识地敲击。三短一长的节奏,像是某种无声的计时。
“根据国际刑警组织提供的资料,‘先知’组织在全球共有十四个分支,现已摧毁九个。”张正在汇报,投影上出现世界地图,红色标记标注着行动地点,“剩余五个转入地下,活动频率明显降低。”
林辰的目光停留在东亚区域的几个标记上。日本、韩国、台湾地区——都是新能源技术发达的区域。太集中了,不像巧合。
“他们的技术来源查清了吗?”
“部分来自前苏联遗留下的研究资料,部分来自欧洲某些实验室的泄密。”张正切换幻灯片,“但最关键的核心技术,我们怀疑有内部人员协助。”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在座的都是各部门负责人,每个人都明白“内部人员”四个字的分量。
“继续查。”林辰合上文件夹,“但要讲究方法。”
散会后,常务副部长留下他:“林辰,国际舆论对这次行动评价很高,但也有一些杂音。”
“什么杂音?”
“认为我们行动过于强硬,影响了投资环境。”副部长递过一份外媒报道的翻译件,“特别是对安德森的处置,某些国家很不满。”
林辰快速浏览报道。措辞很讲究,表面客观,实则暗含指责。这是典型的外交博弈。
“证据确凿,程序合法。”
“我知道。”副部长点头,“但外交不是法律,是政治。上面希望你能适度表态,缓和一下气氛。”
“怎么表态?”
“接受几家国际媒体的专访,解释我们的立场。”
林辰皱眉。他不喜欢这种抛头露面的事,但明白这是工作的一部分。
专访安排在三天后,地点在公安部的外宾接待室。来的都是主流媒体:cNN、bbc、路透社、法新社,还有几家国内官媒。阵势很大。
“林副部长,有人认为中国在利用反恐扩大影响力,你怎么看?”bbc记者第一个提问,问题很尖锐。
“打击犯罪是国际社会的共同责任。”林辰的回答很官方,“我们只是在履行应尽的义务。”
“但你们的行动往往单独进行,缺乏透明度。”
“该透明的透明,该保密的保密。”林辰直视对方,“涉及国家安全的行动,任何国家都不会完全公开。”
一问一答,持续了一个小时。问题越来越深入,有些甚至涉及具体的技术细节。林辰回答得很谨慎,既要传递信息,又不能泄露机密。
专访结束后,外交部的工作人员很满意:“林部长应对得很好,既展现了立场,又留有余地。”
但林辰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果然,第二天就有人找上门来。是某跨国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代表安德森集团。
“林副部长,我的当事人希望与您私下沟通。”对方递过名片,语气恭敬但带着职业性的强硬。
“有什么话可以在正式场合说。”
“有些话,正式场合不方便说。”律师压低声音,“我的当事人愿意提供一些......有价值的交换条件。”
林辰明白了。这是要谈判。
他让秘书安排了一次正式会面,在场的有外交部、司法部的同志,全程录音录像。律师很专业,提出的条件也很诱人:巨额投资、技术转让、甚至帮助中国企业在海外拓展。
“安德森先生希望得到宽大处理。”律师最后说,“他愿意配合一切调查。”
“法律面前,没有交易。”林辰的回答很明确。
律师离开时,脸色不太好看。但第二天,林辰就接到多个电话,有说情的,有施压的,甚至还有威胁的。
“林辰,要顾全大局啊。”某位退休的老领导语重心长。
“大局就是法律。”他这样回答。
压力持续增加。某天晚上,他接到罗蔷蔷的电话,声音有些颤抖:
“刚才有人往家里扔了个包裹,里面是......是血书。”
他立即赶回家。包裹很普通,但里面的内容触目惊心:用红色颜料写的威胁信,还有几张偷拍的家庭照片。
“已经报警了。”罗蔷蔷抱着孩子,脸色苍白,“警察说会加强巡逻。”
林辰检查了包裹,没有指纹,没有dNA,手法专业。这不是普通的恐吓。
他立即让技术处介入,同时加强了家庭安保。但心里清楚,这只是开始。
第二天上班,他发现办公室被人动过。虽然东西都在原位,但一些文件的角度变了,电脑的鼠标位置也有细微差异。
“查监控。”他对张正说。
监控显示,昨晚确实有人进入办公室,但画面模糊,看不清面容。而且对方很熟悉监控死角,完美避开了所有清晰拍摄的角度。
内鬼还在,而且级别不低。
他重新梳理了所有接触过核心案件的人员名单,最终锁定了几个人。但没有确凿证据,不能轻举妄动。
就在他思考对策时,一个意外发生了:关押安德森的看守所发生骚乱,三名在押人员试图越狱,被当场制止。调查发现,这三人都与“先知”组织有关联。
“他们在尝试营救安德森。”张正判断。
“或者灭口。”林辰补充。
他立即提审安德森。几天不见,这位能源巨头憔悴了许多。
“有人要杀我。”安德森开门见山。
“谁?”
“组织的人。”安德森压低声音,“他们担心我说得太多。”
“那你更应该配合我们。”
安德森沉默良久,终于开口:“‘瓷匠’不是一个人,是一个职位。每一任‘瓷匠’都会培养继承人,我见过其中一个。”
“在哪里?”
“巴黎,三年前的一次秘密会议。”安德森回忆,“很年轻,亚洲面孔,代号‘青瓷’。”
青瓷。林辰想起之前案件中出现的青瓷花瓶,还有那句“小心身边的人”。
原来线索一直就在眼前。
他立即联系国际刑警组织,请求协查。同时让技术处重新分析所有与“青瓷”有关的物证。
一周后,结果出来了:在某个青瓷花瓶的裂纹中,发现了微量的特殊材料,与之前瓷片的成分相似但不同。专家判断,这是新一代的定位装置。
“他们升级了技术。”顾凡在视频会议中说,“更隐蔽,更精确。”
就在这时,边境传来消息:截获了一批准备出境的陶瓷工艺品,内部藏有精密的电子元件。发货方是一家注册在香港的公司,实际控制人身份不明。
“查这家公司。”林辰下令。
调查进展很快,但也遇到了阻力。该公司与多个离岸账户有资金往来,涉及多个国家和地区。每当要深入追查时,就会遇到各种障碍:文件丢失、证人改口、甚至调查人员被调离。
明显有人在暗中操控。
林辰决定换个思路。他通过私人关系,联系了一位在金融系统工作的老同学。
“这家公司我听说过。”老同学在加密通话中说,“背景很深,与某些高层子女有关联。”
“具体点。”
“我不能说太多,但建议你......适可而止。”
又是这句话。
林辰没有退缩,反而加快了进度。他绕过常规渠道,通过国际刑警组织直接调取了该公司的境外账户信息。
结果令人震惊:在过去五年里,该公司向多个“环保组织”捐款超过三亿美元,而这些组织都在不同程度上反对中国的新能源项目。
原来如此。用慈善做掩护,实施商业破坏。
他整理了所有证据,准备向上级汇报。但在出发前,接到了常务副部长的电话:
“林辰,来我办公室一趟。”
办公室里,除了副部长,还有两位陌生面孔。经介绍,是纪检系统的同志。
“林辰同志,我们接到举报,称你在办案过程中存在违规行为。”纪检同志开门见山。
“什么违规?”
“滥用职权、违规使用侦查手段、还有......”对方顿了顿,“与涉案人员有不正当往来。”
林辰冷静地听完,然后问:“有证据吗?”
“正在调查。”
“那就等调查清楚再说。”
谈话不欢而散。他知道,这是对手的反击。
回到办公室,他让张正立即启动应急预案:所有关键证据备份转移,重要证人加强保护,家人暂时转移。
做最坏的打算,做最好的准备。
当晚,他独自在办公室整理材料。窗外夜色深沉,长安街上的车流渐稀。
手机响起,是罗蔷蔷发来的照片:她和儿子在新的安全屋里,一切安好。
他松了口气,继续工作。
凌晨三点,他终于完成了最后一份报告。这是一份关于“先知”组织及其背后势力的完整分析,附带了所有证据。
他打印了三份,分别存放在三个安全的地方。然后给上级写了一封亲笔信,说明了当前的情况和自己的判断。
做完这一切,天已经蒙蒙亮。
他站在窗前,看着晨曦中的城市。街道清洁工开始工作,早点摊升起炊烟,这座城市正在醒来。
这就是他守护的东西。平凡,但珍贵。
手机再次响起,是张正:
“林局,刚收到消息,那家香港公司的实际控制人......入境了。”
“在哪里?”
“北京。”
猎物终于入网了。
林辰整理了一下警服,肩章上的橄榄枝在晨光中格外醒目。
新的一天,新的战斗。
而这一次,他要亲自收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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