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时的阳光带着午后的慵懒,洒在侯府的院落间。
清荷院的荷塘泛着粼粼波光,几株晚开的荷花还立在水面,粉白的花瓣沾着暖光,风一吹,桂花香混着荷叶的清香漫过来,落在沈玥的月白色细棉襦裙上,添了几分惬意。
沈玥坐在院中的石亭里,手里拿着本旧书,目光却没落在书页上,而是看向脚边正啃着草叶的绒绒。
绒绒的灰色小身子蜷在石凳旁,红宝石似的眼睛时不时瞟向院角的竹篱笆 —— 那里藏着几株不起眼的断肠草,叶片青绿,是今早夏荷趁送东西时,偷偷埋在清荷院角落的。
“玥玥,那个穿青衣服的女人(指夏荷)早上放的草,闻着怪怪的,是不是坏东西?”
绒绒用小鼻子蹭了蹭沈玥的裤脚,用兽语小声说,爪子还轻轻扒拉了下地面,像是在提醒她那几株草的位置。
沈玥低头摸了摸绒绒的头,眼神沉了沉。
她早就察觉沈婉清没放弃找她麻烦 —— 前几日夏荷总在清荷院附近徘徊,今天更是偷偷埋了断肠草,显然是想害雪影或苍耳。
既然沈婉清非要来招惹,那她也不必再忍让。
“绒绒,帮我个忙。”
沈玥的声音轻轻的,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把那几株草叼到沈婉清的院子里,放在她那只叫‘雪球’的猫的食盆旁边 —— 别让人看见。”
绒绒立刻明白了,小身子一窜,像道灰色闪电,绕着竹篱笆转了圈,用嘴轻轻叼起一株断肠草,又飞快地钻过院角的狗洞 —— 那是苍耳之前为了方便出入挖的,正好能容下绒绒的小身子。
它的动作轻得像片落叶,连竹篱笆上的叶片都没晃动几下,就消失在了清荷院外。
沈玥重新拿起书,嘴角却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
她知道沈婉清有多宝贝那只叫雪球的白猫 —— 通体雪白,是沈婉清特意从江南买来的,平日里娇生惯养,连普通的猫粮都不吃,只吃新鲜的鱼肉和鸡肉。
若是雪球出了问题,沈婉清定会方寸大乱,而那株断肠草,虽不会致命,却能让动物腹泻不止,正好能让沈婉清尝尝 “自食恶果” 的滋味。
另一边,沈婉清的院落里,精致的雕花窗紧闭着,连阳光都透不进几分。
沈婉清穿着件藕荷色云锦襦裙,裙摆绣着银丝海棠,正坐在廊下的秋千上,手里逗着怀里的雪球。
雪球通体雪白,眼睛是浅蓝色的,正懒洋洋地舔着沈婉清的手指,喉咙里发出 “咕噜” 的软声。
“雪球,你说沈玥那个贱人,凭什么住那么好的清荷院?还能和景王殿下合作?”
沈婉清一边摸着雪球的头,一边咬牙切齿地说,语气里满是嫉妒,“等夏荷把断肠草种在清荷院,她的猫和狗吃了,定要让她心疼死!到时候我再告诉爹娘,说是她自己没看好动物,吃了有毒的草,看她还怎么嚣张!”
夏荷站在一旁,穿着件青布侍女服,手里端着给雪球准备的鱼肉,脸色却有些不安:“小姐,万一…… 万一被沈小姐发现了怎么办?那断肠草要是没伤到她的动物,反而被她发现了,我们就麻烦了。”
“怕什么!”
沈婉清瞪了夏荷一眼,语气里满是不耐烦,“她一个乡下回来的粗丫头,哪有那么聪明?再说,你是偷偷埋在她院子角落的,她怎么会发现?等她的动物死了,她连是谁做的都不知道!”
夏荷不敢再反驳,只能低下头,把鱼肉放在廊下的食盆里,小声说:“小姐,雪球的鱼肉放好了,您让它去吃吧。”
沈婉清抱着雪球,刚要把它放在地上,就见雪球突然从她怀里跳下来,像道白色闪电,朝着院角的方向跑去。
沈婉清愣了愣,刚想喊住它,就看到雪球停在食盆旁,低头嗅了嗅什么 —— 正是绒绒刚刚叼来,放在食盆边的那株断肠草。
“雪球!别乱吃东西!”
沈婉清连忙站起来,朝着雪球跑去,可已经晚了 —— 雪球觉得那株草叶新鲜,好奇地咬了一口,浅绿色的汁液沾在了它的嘴角。
沈婉清一把抱起雪球,想把草叶从它嘴里抠出来,可雪球已经咽下去了。她气得把草叶扔在地上,狠狠踩了几脚:“哪来的破草!谁放在这里的!”
夏荷也跑了过来,看到地上的断肠草,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小…… 小姐,这是…… 这是我早上埋在清荷院的断肠草!怎么会在这里?”
“什么?!”
沈婉清的眼睛瞬间瞪圆,手里的雪球突然开始不安地扭动,喉咙里发出 “呜呜” 的叫声,接着就开始腹泻,浅白色的毛发沾了污物,看起来狼狈又可怜。
“雪球!雪球你怎么了?”
沈婉清吓得魂都飞了,抱着雪球就往正屋跑,眼泪瞬间掉了下来,“快!快去找大夫!雪球快不行了!”
夏荷也慌了,跟在沈婉清身后,脚步都有些踉跄 ——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断肠草怎么会从清荷院跑到这里来。
沈婉清抱着雪球,一路哭着跑到柳氏的院落。柳氏正坐在屋里喝茶,穿着件石青色暗纹褙子,看到沈婉清哭着跑进来,连忙放下茶杯:“婉清,怎么了?哭成这样?雪球怎么了?”
“娘!您快救救雪球!它快死了!”
沈婉清把雪球放在柳氏面前,雪球已经没了力气,趴在桌上,虚弱地喘着气,嘴角还沾着断肠草的汁液,“肯定是沈玥!是她害的雪球!她肯定是发现了我让夏荷种的断肠草,故意把草放在雪球的食盆旁,让雪球吃了!娘,您一定要为我和雪球做主啊!”
柳氏看着虚弱的雪球,又看了看沈婉清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心里也慌了。她连忙让人去请兽医,然后跟着沈婉清来到她的院落,想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刚走进沈婉清的院落,柳氏就看到了廊下食盆旁,被踩烂的断肠草,还有草叶上沾着的浅白色猫毛 —— 显然是雪球咬过的。
她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想起前几日管家说,看到夏荷偷偷在清荷院附近徘徊,当时她没在意,现在结合这株断肠草,她瞬间明白了什么。
“夏荷!” 柳氏的语气突然变得冰冷,眼神锐利地盯着站在一旁的夏荷,“这断肠草,是你放在清荷院的吧?你家小姐让你这么做的,是不是?”
夏荷吓得 “扑通” 一声跪倒在地,青布侍女服的膝盖处瞬间沾了灰尘,她连连磕头:“夫人饶命!是…… 是小姐让我做的!小姐说,想让沈小姐的动物吃了这草,让沈小姐心疼…… 我不是故意要害人的,夫人饶命啊!”
“你胡说!” 沈婉清连忙反驳,脸色苍白得像纸,“娘,不是我!是夏荷自己要这么做的!我根本不知道!”
“到现在你还敢撒谎!” 柳氏气得浑身发抖,抬手就给了沈婉清一巴掌,“啪” 的一声,清脆的响声在院落里回荡。
沈婉清的脸颊瞬间红了起来,眼泪掉得更凶了,却不敢再狡辩 —— 夏荷已经把她供出来了,证据确凿,她再怎么辩解都没用。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柳氏的声音带着失望和愤怒,石青色褙子的领口被她攥得变了形,“你嫉妒玥儿住清荷院,嫉妒她能和景王殿下合作,就想出这种恶毒的办法害她的动物!现在好了,害人不成,反而害了自己的雪球!你怎么能这么恶毒?你对得起我对你的疼爱吗?”
沈婉清捂着脸,哭得浑身发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 她知道,这次她真的错了,不仅没害到沈玥,还彻底失去了娘的信任。
以前娘就算知道她陷害沈玥,也会护着她,可这次,娘不仅打了她,还说出了这么失望的话。
“从今日起,你就在自己的院落里禁足三个月!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踏出房门一步!”
柳氏的语气不容置疑,“夏荷,你敢帮着你家小姐做这种恶毒的事,把她拉下去,杖责二十,发卖到庄子上,永远不准回侯府!”
“夫人饶命!小姐饶命啊!”
夏荷哭得撕心裂肺,却还是被侍卫拉了下去,很快就传来了杖责的声音。
沈婉清看着夏荷被拉走,又看了看桌上虚弱的雪球,心里又悔又恨 —— 她悔的是不该这么冲动,想出这么恶毒的办法;恨的是沈玥,恨她为什么总能化险为夷,还能让自己一次次受罚。
柳氏没再看沈婉清一眼,转身就走,留下沈婉清一个人在廊下哭。
午后的阳光依旧温暖,却照不进沈婉清冰冷的心里 ——这次之后,娘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护着她了,而沈玥,在侯府的地位,会越来越稳。
清荷院里,绒绒已经悄悄回来了,钻进沈玥的怀里,用小鼻子蹭了蹭她的下巴,用兽语开心地说:“玥玥!我把草放好了!那个白色的小猫吃了,现在那个坏女人(指沈婉清)被她娘骂了,还被打了一巴掌!”
沈玥摸了摸绒绒的头,抬头看向沈婉清院落的方向,眼神平静无波。这只是沈婉清的又一次失败,她不会就此罢休,也让沈婉清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未时的风轻轻吹过,清荷院的桂花又落了几片,落在石亭的石桌上,像撒了把碎金。
沈玥抱着绒绒,重新拿起书,心里格外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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