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庵的秘密通道
正月廿六,天色未明,北静王府的马车已悄然驶出城门,直奔京西水月庵。林黛玉身着素色斗篷,帷帽遮面,身旁只跟着绣橘与两名扮作家丁的暗卫。车辙碾过积雪的官道,发出吱呀轻响,车厢内烛火摇曳,映着黛玉沉静的侧脸——昨夜绣橘带回的血书,将所有人的目光引向了这座看似清净的佛门之地。
一、古庵积雪,暗藏玄机
水月庵坐落于西山脚下,青砖灰瓦掩映在枯木丛中,门前石阶积着薄雪,唯有一行零乱的脚印通向庵门。庵额“水月庵”三字已斑驳褪色,两侧对联却依稀可辨:
水月在手,山河入怀
庵门虚掩,隐隐传来诵经声。黛玉示意绣橘上前叩门,一名瘦小尼姑探出身来,目光闪烁:“今日庵中闭门清修,施主请回。”
绣橘递上早已备好的名帖:“我家夫人乃北静王府眷属,特来为世子祈福布施。”
那尼姑看到名帖上北静王府的印鉴,脸色微变,匆匆合十行礼:“请稍候,容小尼禀报住持。”
片刻后,一位面容枯槁的老尼迎出,正是住持静慧师太。她手持念珠,步伐沉稳,眼底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王妃娘娘亲临,敝庵蓬荜生辉。只是今日庵中正举行为期三日的‘闭门观音忏’,恐冲撞贵人……”
黛玉轻笑打断:“佛法普度众生,何分内外?本宫近日心绪不宁,正是听闻水月庵的观音忏最是灵验,特来求个心安。”她目光扫过院内积雪未扫的东侧小径——那是绣橘所述、静慧师太每夜独往的方向。
二、佛龛移影,地道惊现
静慧师太无奈引黛玉入正殿。殿内香火氤氲,观音法相庄严,但黛玉一眼便瞥见佛龛底座一处莲花纹路磨损严重,似常被摩擦。她佯装敬香,袖中指尖轻轻划过莲花纹路——触手冰凉,竟是一块可活动的铁板!
恰在此时,一阵风穿堂而过,吹熄了佛前烛火。殿内顿时昏暗,静慧师太忙唤小尼取火折子。黛玉借机俯身,指尖发力一推——佛龛底座竟悄无声息滑开半尺,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幽深洞口,阴风裹着霉湿气扑面而来!
“娘娘小心!”绣橘急忙扶住黛玉,袖中暗器已滑入掌心。静慧师太猛地转身,手中念珠捏得咯咯作响:“此乃庵中存放经卷的旧窖,年久失修,恐惊了凤驾……”
黛玉却从容掸了掸衣袖:“无妨。本宫倒想看看,是怎样的经卷,需藏在这等隐秘之处?”她示意暗卫守住殿门,亲自执起一盏油灯,径自踏入洞口。绣橘紧随其后,静慧师太面色灰白,只得跟入。
三、地下迷城,罪证昭然
石阶陡峭而下,地道初极窄,复行十余步竟豁然开朗——地下俨然一座规模惊人的密室!两侧石壁悬挂兵器架,刀剑森然;角落堆着十余口木箱,箱盖虚掩,露出西域火药的黑色颗粒与官制箭镞!更深处竟有一间囚室,铁链锁着几名衣衫褴褛的女子,见光惊惶瑟缩。
黛玉用灯照向墙壁,赫然见数幅炭笔绘制的北静王府舆图,其中世子涵青院被朱砂笔重重圈画!图侧还有一行小字:
上元子时,火起东南,趁乱取玺
“师太可否解释,”黛玉声冷如冰,“佛门净地,为何藏匿军火、私囚民女、图谋亲王世子?”
静慧师太扑通跪地,颤声道:“贫尼……贫尼也是受人所迫!三皇子妃以全庵弟子性命要挟,命我等在此囤积火药,只待上元夜炸毁王府东南角制造混乱,方便他们的人混入府中盗取玉玺!”
“玉玺?”黛玉眸光一凛,“可是传国玉玺?”
“正是……三皇子府派人从西域购得火药,又抓来这些女子冒充尼姑,实为培养死士。那日绣橘姑娘所见‘暴毙’的姑子,实是因不堪受辱撞柱而亡!”静慧师太老泪纵横,“贫尼罪该万死,但求娘娘保全庵中无辜弟子……”
四、金蝉脱壳,杀机骤起
突然,地道深处传来机括响动!一道铁栅栏从天而降,封住出口方向!静慧师太惊呼:“不好,他们启动了机关!”
几乎同时,密道顶端裂开数个孔洞,箭矢如雨射入!绣橘旋身将黛玉护在身后,短刃格开流箭。暗卫挥刀劈砍铁栅,火星四溅却纹丝不动。
“娘娘看这里!”绣橘指向囚室后方——一面石墙有明显拼接痕迹。她用力一推,墙面翻转,竟是一条通向山外的密道!静慧师太急道:“此路通往后山乱葬岗,但出口有三皇子府的人把守……”
黛玉果断道:“走!赵横的人应已埋伏在后山。”她解下斗篷覆在一名昏迷女子身上,佯作被困;又取下发间金簪,在舆图旁刻下一个“北”字箭头——此为北静王府暗号。
众人潜入密道不久,便听身后爆炸声起,密室已被火药焚毁!
五、月下收网,真相大白
后山密林间,赵横率暗卫已与三皇子府死士缠斗在一处。黛玉刚出洞口,便见宇文婉手持弩箭立于崖边,身后站着数十名黑衣死士。
“王妃娘娘果然厉害,”宇文婉冷笑,“可惜今日注定要‘意外葬身火海’了!”
黛玉却从容拂去袖口灰尘:“婉妹妹不妨回头看看。”
宇文婉猛然回首——山脚下火把如龙,京营兵马已将水月团围住!火光中,水玄策马而出,高举圣旨:“奉皇上口谕,三皇子府勾结西域、私藏火药、谋害皇嗣,一干人等就地擒拿!”
原来黛玉早已让绣橘将水月庵密道图纸送至京营大营!宇文婉面如死灰,弩箭坠地。
尾声
三更时分,北静王府归朴堂内烛火通明。水溶轻抚黛玉肩头:“今日险象环生,夫人受苦了。”
黛玉望向窗外残月:“妾身只是后怕……若那日绣橘未发现血书,若我们迟半步察觉密道,后果不堪设想。”
“但终究是我们赢了这一局,”水溶握紧她的手,“玉玺案、火药案、世子遇刺案,如今证据链俱全,三皇子府再无翻身之日。”
晨光微熹时,一骑快马踏雪入宫。养心殿内,皇帝看着北静王呈上的火药、舆图、静慧师太口供,最终将传国玉玺重重搁在案上:
“拟旨:三皇子宇文铭贬为庶人,圈禁宗人府;三皇子妃张氏赐白绫。北静王夫妇护驾有功,赐双俸,加封林黛玉为一品诰命夫人……”
而此刻的水月庵,已在黎明的大火中化为废墟。唯有残垣上那副“水月在手,山河入怀”的对联,在灰烬中依稀可辨——仿佛一场盛大阴谋的墓志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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