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咱们第一站去哪个仓库？”黑狐已经迅速进入角色，一边翻着手里的资料册，一边向程子龙请示。
“你看着安排吧，就近开始，今天把所有仓库都走一遍。”程子龙语气平淡地说道。
“明白，老板，那就先去离浅水湾最近的湾仔五号仓。”
如今程子龙的走私生意早已不是当初起步时的模样，货仓编号也不再是按建成时间简单排序，而是根据地理位置细致划分——每个区域独立编号，整体遵循由北向南、自东向西的顺序排列。
这样一来，听到一个仓号，大致位置立刻就能判断出来。
对程子龙这种过目不忘的人来说，这点改动意义不大，但对下面负责管理的兄弟而言，效率提升显而易见。
比如新货进港，负责调度的小弟只要一看编号，就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运，路线规划更清晰，省时又省力。
从浅水湾的别墅出发，往西是通往太平山的方向，往东则是深水湾。
通常情况下，程子龙出行多走西线——穿过浅水湾隧道后，直行可以上环岛道直达北角，若右转翻过太平山，则能进入中环、铜锣湾等港岛核心地段。
今天也不例外，因为湾仔五号仓正好就在那条岔路附近。
车队前后有几辆猛兽仆从充当护卫，而黑蟒和黑狐则与程子龙同乘一辆车。
原本他在港岛常用的那辆防弹加长林肯已被调往澳岛使用，眼下这辆是刚入手不久的加长道奇防弹车。
论豪华感，这车比林肯稍逊一筹，但防护性能却更强，安全性更高。
当车队驶入浅水湾隧道时，前后突然冒出几辆货车，横冲直撞地将去路堵死。
随行的猛兽仆从瞬间警觉，纷纷抽出武器，枪口迅速对准两侧的货车，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而程子龙依旧神情淡然，低头翻阅着近几个月各仓库的货物进出记录，仿佛外面的一切与他无关。
照常理推断，这种拦截之后必然会有大批持刀拿枪的打手从货车上跳下发起攻击。
猛兽仆从们也早有准备，手中不仅有黑星这类手枪，还有AKm半自动步枪，甚至配备了能在近距离造成毁灭性打击的霰弹枪。
毫不夸张地说，程子龙身边的这支护卫力量，哪怕面对同等人数的特种部队也未必落败，对付一般对手，只要对方人数不超过己方五倍，几乎毫无悬念。
……
然而让他们始料未及的是，预想中的刀光血影并未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群小型遥控车。
那些车子只有手掌大小，背上似乎背着什么东西，移动极快，趁着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已如老鼠般飞速钻入车队底盘之下。
尤其是程子龙所乘车辆下方，涌入的数量最多，差不多一半的小车都集中到了那里。
就在遥控车现身的刹那，坐在程子龙身旁的黑狐脸色骤变，猛地喊道：“老板，危险！”
话音未落，他已经一把推开侧门，拽着程子龙就往外扑。
同车的黑蟒反应同样迅猛，紧跟着两人跃出车厢。
“轰！”
——脚刚落地，身后便接连响起剧烈爆炸声。
那辆才买没几天的加长道奇防弹车被炸得翻倒在地，底部炸开一个触目惊心的大窟窿。
幸好有黑狐和黑蟒及时反应，程子龙本人毫发无伤，但负责护卫的猛兽仆从却伤亡惨重。
程子龙通过系统查看召唤兽状态，一眼扫过信息，顿时双眼充血。
刚才那一波袭击，竟一口气折损了九名黑蟒系的仆从兄弟，全是在爆炸瞬间来不及躲避，连人带车被掀上半空，当场毙命。
而且看那爆炸威力，若不是黑狐提前察觉危险，一把将他从车上拽下来，单靠他那所谓的“铜皮铁骨”天赋，恐怕还真撑不过这次炸弹袭击。
车子底部本就是防弹车防护最弱的区域，对方这番布置，显然是早有预谋。
果然，遥控炸弹刚一引爆，两侧车辆便迅速跳下大批持枪分子，立刻展开密集扫射。
“给我往死里打这些混账！”程子龙怒吼一声，抬手一枪，当场放倒一人。
“砰！砰！”
“哒哒哒——”
“哒哒哒哒哒……”
在双方都配备半自动武器的情况下，程子龙平日对猛兽帮手下那近乎苛刻的训练成果立刻显现出来。
尽管袭击者中不少是退伍军人出身，像季柄雄等人也曾服役于部队，但他们毕竟没有像猛兽帮兄弟那样，每天拿成箱的子弹练手感、磨准头，实战中的射击精度自然差了一截。
再加上程子龙本人枪法如神，几乎弹无虚发，交火不到几分钟，局势便彻底倒向他们这边。
“把这群人给我围死了，一个都不准跑！”程子龙咬牙切齿地命令道。
猛兽帮兄弟闻令而动，迅速调转阵型完成反包抄。
“砰！”
随着程子龙一枪击碎季柄雄的膝盖骨，其余参与袭击的大圈仔已被尽数歼灭。
不得不说这批人确实够狠，但这一战代价也不小——连同最初被炸身亡的九名黑蟒帮成员，加上后来遭遥控炸药汽车波及丧命的一人，程子龙这边总共折损了十一名黑蟒帮弟兄。
程子龙脸色铁青，冷冷下令：“把那个家伙拖过来！我倒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用炸弹对付我！”
遭遇伏击后，原定行程自然被迫取消。
程子龙命人将季柄雄押往最近的湾仔五号仓库，交给黑蟒亲自审问。
“不管用什么手段，我要知道幕后是谁在搞鬼！”程子龙沉声说道，眼神阴冷。
“明白，老大！”
黑蟒同样面色凝重，竖立的瞳孔中杀意翻涌，几乎要溢出眼眶。
此番遇袭，他损失最为惨重——原本人数就不多的黑蟒帮手下，一次行动就被屠掉了十个，换谁也无法咽下这口气。
而程子龙除了愤怒之外，更多了几分警惕。
此前他虽预料到会有埋伏，却从未想过对方竟会使用如此专业的遥控炸弹。
那些改装车辆上的爆炸装置，明显出自行家之手。
不仅威力惊人，爆破方向还经过精密计算，冲击力集中于车底薄弱处，连他那辆特制防弹车都未能扛住。
以那种破坏力来看，若非黑狐提前几秒感知危机，哪怕他身具异能，不死也得重伤。
这种精准掌握他出行路线与车辆配置的袭击，绝非外人所为，背后主使必定是他身边熟悉内情的人。
被黑蟒带至角落行刑的季柄雄起初嘴硬得很，冷笑叫骂：“哼，省省力气吧！老子既然落在你们手里，就没想活着走出去！杀剐任便，可别指望我会吐一个字！”
面对他的嚣张，黑蟒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取出一支药剂，直接注入季柄雄颈侧。
这是他自己研制的“吐真剂”，曾让谭成彻底失守，连背着伪钞集团姚叔和其小妾私通的事都全盘托出。
可这一次，药效刚起作用，季柄雄竟猛地咬断自己一小截舌尖，靠剧痛强行唤醒意识，嘴角淌血地瞪着他嘲讽道：
“呵……以为打一针就能让我开口？你们做梦去吧！”
黑蟒面无表情，看都没看他一眼，再次从怀中掏出另一管药剂，扎进对方脖颈。
药液入体刹那，季柄雄脸上那股狂妄笑容戛然而止。
冷汗瞬间浸透衣领，额头豆大汗珠不断滚落，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打颤，仿佛体内正经历某种无法言说的折磨……
“你……你他妈……给我打的什么玩意？”季柄雄的脸皮止不住地抽动，太阳穴上的青筋暴突，整张脸涨得发紫，双眼死死盯着黑蟒，声音都在打颤。
“没别的，就是一针能让你感官放大的药。哪儿痒，就痒得钻心；哪儿疼，那就疼得要命。”
黑蟒低头瞥了眼腕表，语气平静：“再有两分钟，反应会到最高峰，也就撑一分钟左右，过后会慢慢退下来。”
话音刚落，他顺手把一块破布塞进季柄雄嘴里——这是怕人在剧痛中咬断舌头，不得不防。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被死死绑在木凳上的季柄雄，皮肤早已红透，像被扔进沸水里的虾子。
眼角因过度用力崩裂，渗出鲜血，脖子、手臂上一根根血管高高隆起，如同蚯蚓爬满全身。
“唔啊——！”
尽管嘴被堵着，那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哀嚎仍令人毛骨悚然。
三分钟后，曾经嚣张跋扈的季柄雄已经彻底垮了，像条被摔过千百遍的破麻袋，大口喘着气，冷汗如雨般往下淌，脚边的地砖早已湿成一片。
黑蟒走上前，一把扯掉他口中的抹布，也不多废话，随即又拿出一支针管，朝他胳膊逼近。
若是此刻开口审问，或许季柄雄还能硬撑几句。
可这人根本不问，抬手就要再扎针，这一下真把他吓得魂飞魄散。
他已经怕了，死不可怕，但这种生不如死的折磨他扛不住。
他跟大d不过是拿钱办事，谈不上忠心耿耿，真没必要为这点利益临死前还遭这份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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