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甜在军医中的威望日隆,“先生”之称不绝于耳,她每日里忙于教学、诊治,身影穿梭于医官署与伤兵营帐之间,沉静而专注。然而,细心的旁人渐渐发现,那位平日里威严肃穆、令人敬畏的萧将军,出现在医官署附近的频率,似乎也莫名地高了起来。
有时,他是带着亲兵“恰巧”巡视至此,驻足在署外,听着里面传来的讲解声,目光总会不经意地落在那道沉静忙碌的身影上,冷硬的眉眼会在无人注意时柔和几分。
有时,他会亲自送来一些东西。这日,他便拎着一个精致的竹篓走了进来,里面是几个红艳艳的、与边塞苦寒之地格格不入的果子。
“将军。”众军医见状,连忙停下手中活计行礼。
萧煜微微颔首,目光转向正在指导孙医官处理一个复杂撕裂伤的苏甜:“苏先生辛苦了。这是下面人刚从南边快马送来的蜜果,清热生津,诸位都尝尝,解解乏。” 他话说得冠冕堂皇,是给“诸位”的,但那竹篓却径直递到了苏甜面前。
苏甜刚好结束指导,洗净了手,见状微微一怔,随即敛衽行礼:“多谢将军。” 她接过竹篓,并未多看,转身便自然地分给了周围的军医,“孙医官,吴医官,大家都来尝尝将军的心意。”
萧煜看着她坦然分发果子的动作,眼底闪过一丝几不可查的无奈,却也没说什么,只淡淡道:“苏先生来军中已有些时日,一切可还习惯?营中饮食粗陋,若有需要,尽管开口。”
苏甜抬眸,对上他关切的目光,礼貌而疏离地回应:“劳将军挂心,一切都好。军中将士能吃的苦,民女亦能承受。”
又一日,傍晚时分,苏甜刚结束一整日的授课,略显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走出医官署。却见萧煜独自一人站在不远处那棵老槐树下,夕阳的余晖将他挺拔的身影拉得很长。
“苏先生。”他唤道,声音在暮色中显得格外低沉。
“将军。”苏甜停下脚步。
萧煜走上前,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的、散发着淡淡药香的香囊:“近日营中蚊虫渐多,此物是用几种驱虫安神的草药所制,挂在帐中或随身佩戴皆可。” 他顿了顿,补充道,“制作粗陋,望先生莫要嫌弃。”
这一次,是单独给她的。苏甜看着那做工其实颇为精细的香囊,心中微动。她并非迟钝之人,萧煜近日来的种种举动,那过于频繁的“偶遇”,那看似随意却透着用心的关怀,她如何能察觉不到?
她沉默片刻,并未立刻去接,只是抬眼看向萧煜,夜色将临,他深邃的眼中情绪难辨,但那专注的目光却带着不容错辨的热度。
“将军厚意,民女心领。”苏甜的声音依旧平静,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只是此等小事,不敢劳烦将军挂心。营中将士皆需将军劳神,民女……实不敢当。”
她的话委婉,却明确地划下了一道界限。她感激他的尊重与照顾,但此刻,她的心思更多地系在故乡的桃源村,系在未竟的教学任务上,而非这些过于私人的关切。
萧煜执着香囊的手在空中停顿了一瞬,他看着她清澈却坚定的眼眸,明白了她的态度。他没有强求,只是缓缓收回手,将香囊握在掌心,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辨不出意味的弧度:“是萧某唐突了。先生早些休息。”
他转身离去,背影在暮色中依旧挺拔,却似乎带上了一丝落寞。
这一切,自然落在了不少有心人眼里。
“嘿,看见没?将军又去找苏先生了!”
“这都第几回了?又是送果子又是送香囊的……”
“咱们将军,怕是对苏先生……” 士兵们挤眉弄眼,窃窃私语,脸上带着善意的调侃和了然。
就连孙医官都捋着胡子,对吴医官低声道:“将军年轻有为,苏先生才貌双全,倒是……颇为般配啊。”
苏锐自然也听到了风声,他找到苏甜,眉头拧着:“甜妞,那萧煜怎么回事?老往你这儿跑?他是不是对你……”
“哥,”苏甜打断他,神色如常地整理着教案,“萧将军只是感念救治之恩,多加照拂而已。你别多想,我心里有数。”
苏锐盯着妹妹看了半晌,见她确实神色平静,不像是动了心的样子,这才稍稍放心,但还是哼了一声:“你知道就好。那小子……虽然还行,但咱们家现在也挺好,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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