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晓娥悄悄扯了扯许大茂的袖子,示意他适可而止。行,看在同住一个院的份上,八块就八块!一大爷,掏钱吧!”
即便报官,鸡也未必能找回来,能拿到八块钱已经赚了,市场价足够买四只鸡。
许大茂伸手朝一大爷要钱。八块就八块,一大爷,赶紧的。”
鸡被偷了,院里出了贼,可全院大会没能揪出小偷。
许大茂嚷嚷着要报官,一大爷怕事情闹大影响名声,只好破财消灾,答应赔他八块钱。
既然是一大爷提议私了,这钱自然得他出。钱不该我一个人掏。”
“怎么,一大爷,戏弄我呢?”
许大茂刚要发作,被人拦住话头。哥,这怎么回事?何雨柱悄悄扯了扯何雨隆衣袖。
原是一大爷提议赔许大茂八块钱,现在却反悔不肯出钱。柱子,一大爷分明想让大家分摊这笔钱。何雨隆早看穿他的如意算盘。
老头子怕院里丑事外传丢脸,又不愿独自承担赔偿,打着全院均摊的主意。
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把四合院当成自家后院?
想让他掏钱?门都没有!
要当和事佬就自己出钱,何雨隆倒会高看他一眼。一大爷,您怎么说?许大茂冷眼旁观,等着看他还能玩什么花样。鸡在院里丢的,四十户人家每户出两毛钱赔给许大茂。
凭啥啊!
我们没偷鸡为什么赔钱?
一大爷,您今天太让人寒心了!
也不出这个钱!
支持许大茂报官抓贼!
这句话像捅了马蜂窝。
谁的钱都不是白来的,凭什么要无辜的人赔偿?
大家听我说,这都是为院里好啊......
叫你一声大爷是给你面子,还真摆起谱来了,我回家做饭去。
您要真为院里好,自己掏钱得了。
转眼间人群散尽,连秦淮茹都拉着三个孩子回了屋。
院里只剩几位大爷和许家夫妇,以及看热闹的何家兄弟。
这场闹剧看得何雨隆直乐。
院子里的人之所以服从易中海,全凭他平日做事公允公正。
作为院里年长者且月薪高达九十元,他的话语分量自然不同。
但一涉及要众人掏腰包的事,谁还认他这个管院大爷?
唉......我也回去了。刘海中摆了摆手,转身踱回家去。
这场闹剧显然没了下文。
虽说召开全院大会是他刘海中主张的,可赔偿许大茂八块钱的决定完全是易中海独断专行,压根没和他及阎埠贵商量。
既然如此,这烂摊子还是留给易中海自个儿收拾吧。雨隆,柱子,上我那儿喝两盅?
阎埠贵也准备撤退,顺口邀请何家兄弟小酌。三大爷今儿个要破费?
破啥费,就炸了碟花生米,打了二斤地瓜烧。
要不您 菜端过来,我再添两个下酒菜,咱们喝个痛快?
那敢情好......
好什么好!昨晚都醉得钻桌底了还喝!回家!
三大妈风风火火冲出来,揪着老伴耳朵就往回拽。
昨儿在何雨柱家都醉得不省人事,这会儿又惦记喝酒。
家里都快断炊了,竟还有闲钱买酒喝。一大爷,您看这事儿怎么收场?许大茂眯着眼打量易中海。
易中海此刻进退维谷。
本以为以他在院里的威信,让每户出两毛钱赔偿应该不难。
谁知众人竟无一人响应。
眼下该如何是好?难不成真要自掏腰包赔这八块钱?
老易,回家吃饭了。幸好一大妈适时出现解围。报官处理吧。
八块钱可是他三天工钱。
许家丢的鸡既非他所偷,他也未曾沾嘴,凭什么要他赔?本想着息事宁人让大家均摊,既然都不乐意,那他更不可能独自承担——否则旁人还以为是他做贼心虚呢。成啊!我这就去派出所报案!
易中海这番话彻底激怒了许大茂。
合着折腾半天是拿他开涮?真当他不敢报官?走着瞧!
走吧柱子,戏演完了,回家做饭。
一场大戏就此散场。
何雨隆掸了掸衣摆,与何雨柱返回家中。
两只芦花鸡,正好宰一只炖汤打牙祭。呦,这鸡可真不赖,哥,你从哪儿弄来的?
何雨柱身为顶尖大厨,对食材的品鉴同样在行。
只需一眼,就能分辨出食材的好坏。
何雨隆带回来的这两只麻鸡,堪称鸡中上品。
那肉质之鲜美,是他生平仅见,更神奇的是鸡肉竟带着青草的清新气息。买的。
其实这两只麻鸡来自秘境空间,以灵草灵谷为食,饮的是灵泉之水,品质自然非同凡响。天呐,这也太香了!
诱人的清香让何雨柱不停地吞咽口水。
香气四散飘开,连西院的住户都能闻到。
正值晚饭时分,不知多少人在心里暗骂何家兄弟不厚道。
秦淮茹家离得最近,闻到的香味也最浓。
她家今晚吃的是清粥小菜。
棒梗、小当和槐花下午偷吃了两只叫花鸡,这会儿肚子还圆鼓鼓的,根本吃不下。棒梗、小当、槐花,怎么不吃啊?
妈,我不饿。
嘻嘻......妈,哥给我们做了叫花鸡,可好吃了。
叫花鸡?秦淮茹一愣,转头盯着棒梗,棒梗,许大茂家的鸡是你偷的?你居然学会偷东西了!棒梗,你是不是存心要气死我!
秦淮茹,你吼什么吼,看把孩子吓得。张氏见秦淮茹要打她的宝贝孙子,立刻不乐意了。不就是吃了许大茂两只老母鸡么,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孙子正在长身体,能吃到这鸡是它们的福气。他偷东西你还护着他?什么偷不偷的,拿就是拿,拿来自家吃怎么能算偷?每次我管教孩子你都这样。废话,我贾家的孙子,轮得到你这个外人来管?
我是外人?秦淮茹气极反笑。
原来在婆婆眼里,自己始终是个外人,连管教亲生儿女都没资格?
张氏这才意识到说漏了心里话。
毕竟现在全家都靠着秦淮茹在厂里的那份工作过活。
要不是她年事已高,孙子年纪尚小,轧钢厂的工作哪轮得到秦淮茹接手。棒梗,叫花鸡好吃吗?好吃。臭小子,吃好吃的都不叫奶奶。
奶奶也好久没尝过肉味了。奶奶,我刚才看见何雨隆买了两只鸡,晚上我就去弄来给您做叫花鸡。好孩子,真是没白疼你。
略显昏暗的屋子里,张氏笑得眼角的皱纹挤作一团,嘴巴不停地夸奖棒梗多么乖巧体贴。
秦淮茹站在角落悄悄抹泪,眉宇间尽是愁苦。
那孩子做了错事,偷拿别人东西,这位婆婆非但不教育,反而连连称赞。
每当这种时候,秦淮茹都恨不得立刻离开贾家,只是三个年幼的孩子让她无法狠下心肠。妈,好香的气味。
哪儿传来的香味?
是傻柱家飘来的,肯定又在做好吃的。
棒梗,快去端些回来。
奶奶,我不想去。
浓郁的肉香比烤鸡还要诱人,张氏就像饿了三天的野狗般撺掇孙子去何家拿吃的。
要是在从前,不用催促棒梗早就跑去了。
可自从被何雨隆教训过后,小家伙心里留下了阴影。
闻着扑鼻的香气,祖孙俩心痒难耐,对何雨隆的怨恨又添了几分。
如今傻柱做再多美食都与他们无关,全都怪那个可恶的何雨隆。不吃了!
张氏把粥碗重重摔在桌上,米汤溅得到处都是。
她要吃肉,不要喝这清汤寡水的稀饭。
家里已经很久没沾荤腥了。
以前傻柱天天从工厂食堂带剩菜回来,偶尔还能吃到点肉渣。
自从断了这份接济,日子越发艰难。真是个没用的东西,连个傻柱都笼络不住。
......
天呐,太香了!雨隆和傻柱又弄什么好吃的?
真是遭罪。
都怪你。
三大爷嚼着花生米抿着小酒,本该惬意的时光却被隔壁飘来的香气搅得索然无味。
要不是老伴拦着,他早跑去蹭饭了。
......
开饭咯!
何雨柱将冒着热气的炖鸡端上桌,烹饪过程中不知咽了多少次口水。真鲜。
他舀了碗鸡汤品尝,自己的手艺确实比兄长更胜一筹。
同样的食材,经他之手总能焕发出更诱人的滋味。
闭上眼,仿佛能看见那只麻鸡曾在山野间奔跑,在辽阔草原上啄食青草的欢快模样。
一大锅土鸡很快被何雨隆与何雨柱扫荡一空,连汤汁都没剩下半滴。哥,这两天的水喝起来特别甜,像山泉水似的。
想冉老师想迷糊了吧?
可能吧,我去洗碗。
水缸里的水质悄然变化。
何雨隆没多想,只是顺手换成了秘境灵泉。
看着即将见底的水缸,他决定不再添加——免得惹人注意。许大茂,你真报官了?何雨柱蹲在院角刷碗,瞧见许大茂领着衙役闯进来。我家两只下蛋母鸡被偷了!凶手就是梗棒!许大茂咬牙切齿,西院有人亲眼看见他做叫花鸡!
何雨隆闻声出来时,衙门的人已冲进秦淮茹家。
院里炸开了锅,张氏在地上打滚哭嚎,秦淮茹泪如雨下,连壹大爷说情都无济于事。
围观邻居们纷纷议论:早看出这小子手脚不干净!
该送少管所管教!
上梁不正下梁歪!
夜色中,梗棒被押走的背影成了四合院今晚最热闹的谈资。张氏对梗棒太溺爱了,这下可好,人被官府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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