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吉咬牙,“再给属下五日,短距离行动,挥刀无碍!”
“好。”
卓玛站起身,走向桌案,“我要立刻修书一封,将拉姆勾结大楚亲王,意图谋害于我,破坏两国邦交之事,以密信形式,呈报大楚皇帝。”
“同时,将我们所知关于拉姆在国内的不轨之举,以及这枚影狼令牌的拓印,一并送回国,呈交父王,拉姆,永王你们不仁,就休怪我不义,这潭水,索性大家都别想干净!”
国丧的钟声尚未在京城上空完全消散,暗流已然开始涌动。
靖王府书房内,楚砚沉与柳云萱对坐于烛火旁。
窗外是沉沉的夜色,屋内却明亮得有些刺眼。
“永王献上假钥匙,是想逼皇帝对太后遗物起疑,同时将祸水引向我们。”
柳云萱轻声道,指尖无意识地划过茶盏边缘,“他的算计,倒是一环扣一环。”
楚砚沉神色沉静,眸中却凝着化不开的寒意,“他越急,破绽便越多,那把假钥匙既已到皇帝手中,以他的多疑,必会暗中查探,我们只需静观其变,看看这把钥匙会打开哪扇门。”
“秦嬷嬷那边……”
柳云萱眉宇间浮起忧色。
楚砚沉默然片刻,声音低沉,“玄已尽力,但慈宁宫如今被永王与皇帝的人层层把守,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秦嬷嬷若够聪明,应当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柳云萱心知这是安慰之词。
一个知道太多秘密的老嬷嬷,在权力漩涡中心,结局往往只有一个。
“卓玛公主那边呢?”
她转移话题,不愿再想那个令人心悸的可能。
“玄传来的消息,京兆府抓到的那个流民,在狱中突发急病死了。”
楚砚沉冷笑,“永王做事倒是干净利落,不过,线索虽断,怀疑的种子却已种下,卓玛不是愚钝之人,她自有判断。”
正说着,窗外传来三声极轻的鸟鸣,这是玄归来的暗号。
片刻后,玄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书房角落,面具下的声音带着一丝罕见的急促,“主子,宫里传来消息,皇贵妃动了胎气,太医说怕是早产之兆。”
柳云萱霍然起身,“何时的事?”
“就在半个时辰前,慈宁宫哭临结束后,皇贵妃回宫途中忽然腹痛难忍,如今太医院大半太医都聚在长春宫外。”
玄顿了顿,“还有一事,永王的人在慈宁宫偏殿搜检时,与皇帝派去的人起了冲突,双方各不相让。”
楚砚沉眸光一凛,“为了秦嬷嬷?”
“正是。”
玄点头,“秦嬷嬷被软禁在偏殿,永王的人要提审,皇帝的人要带走,僵持不下,就在刚才,秦嬷嬷趁乱悬梁了。”
书房内一片死寂。
柳云萱捂住嘴,眼中闪过不忍。
那个忠心耿耿的老嬷嬷,终究还是选择这条路。
“尸体呢?”
楚砚沉的声音冰冷如铁。
“已被皇帝的人带走,说是要验明死因。”
玄道,“永王的人虽不甘,却也不敢在明面上与皇帝硬抗。”
“好一招死无对证。”
楚砚沉缓缓起身,走到窗边,“秦嬷嬷一死,太后宫中最后的知情人便没了,永王献上的假钥匙,皇帝心中的疑窦,都成无头公案,而这笔账,最终会算在谁头上?”
柳云萱走到他身边,轻声道,“王爷是说,永王会趁机将脏水泼向我们?”
“他必然会。”
楚砚沉转过身,烛火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太后薨逝,秦嬷嬷畏罪自尽,再加上那把来历不明的钥匙,足够他在皇帝耳边吹风,暗示我们与太后遗物有关联。”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不过,这或许也是我们的机会。”
“王爷的意思是?”
“永王既然要演,我们便陪他演到底。”
楚砚沉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他不是想借太后之死做文章吗?那便让他做,水越浑,鱼才越容易浮出水面,我们要做的,是找到那条最大的鱼,永王与拉姆勾结的铁证。”
柳云萱若有所思,“卓玛公主那边,或许可以助我们一臂之力。”
“不错。”
楚砚沉颔首,指尖摩挲着袖口的云纹,“她手中那枚影狼令牌,以及京兆府那桩不了了之的刺杀案,都是突破口,永王能灭口一个证人,灭不了所有线索,乌斯藏使团在大楚京城也不是全无根基,让卓玛暗中动用她的人手,与玄配合,从永王府外围入手,查那些看似不起眼的小人物,大鱼难抓,虾米却容易漏网。”
玄躬身,“属下明白,这就去安排。”
“小心些,永王此刻必是风声鹤唳。”楚砚沉叮嘱道。
玄的身影再次融入黑暗。
柳云萱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轻声道,“太后丧仪要持续二十七日,这二十七日,恐怕不会太平。”
“何止不太平。”
楚砚沉冷笑,凝着漆黑如墨的夜色,“国丧期间,正是魑魅魍魉最活跃的时候,皇帝要借机清洗异己,永王要借机爬到心心念的位置,而我们要在这夹缝中,找到那条生路。”
他走到书案前,摊开一张京城舆图,手指点向几个位置,“醉仙楼,翰墨雅集,情韵阁,这些地方从明日起,全部半歇业,只留必要人手维持,其余人手,暗中转移到我们在京郊新置的几处庄子。”
“资金流动也要放缓,但不可停滞,免得引人怀疑。”
“王爷是担心永王或皇帝会对我们的产业下手?”
柳云萱蹙眉。
“防患于未然。”
“太后一死,平衡已被打破,皇帝若疑心我们与太后遗物有关,第一件事便是切断我们的财路,永王若想嫁祸,也会从这些明面上的产业入手,我们要做的,是让他们觉得靖王府已是无牙的老虎,不足为惧。”
闻言,柳云萱点头,手中的暖水袋放进他的掌心,“妾身明白,明日便着手安排。”
“还有沈府那边。”
楚砚沉握着微微烫手的暖水袋,似乎上面还残留着她的温度,“沈老将军态度暧昧,那对祖孙至今没有动静,你让琳琅以送节哀礼的名义去一趟沈府,探探口风,记住,只叙家常,莫提正事。”
“是。”
烛火跳动,将两人的影子拉长在墙壁上,交织在一起。
窗外,夜色更浓了。
…………
长春宫内,灯火通明。
皇贵妃秋水躺在锦榻上,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脸色苍白如纸。
腹部传来的阵阵绞痛让她几乎昏厥,却咬紧牙关不敢出声。
太医跪在屏风外,战战兢兢地禀报,“陛下,娘娘这是急火攻心,又兼劳累过度,动了胎气,如今胎象不稳,需得静卧安养,万万不可再受刺激。”
楚祁正坐在外间,面沉如水,“孩子可能保住?”
“臣……臣必当竭尽全力。”太医伏地,声音发颤。
“若是保不住,太医院也不必留了。”
楚祁正的声音平静,却让殿内所有宫人噤若寒蝉。
他起身,走到屏风边,看着榻上痛苦的秋水,眼神复杂,“爱妃好生休养,那些烦心事,不必再想。”
秋水虚弱地睁开眼,泪水滑落,“臣妾只是想起太后娘娘,心中悲痛。”
“朕知道。”
楚祁正打断她,语气缓和了些,“太后薨逝,朕也心痛,但你是双身子的人,要顾全大局,好好养着,给朕生个健康的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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