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羽凡生日那天,那被他弃如敝履的名表,连同沈若曦心中最后一点残存的、对这段婚姻不切实际的幻想,一起被彻底扔进了垃圾桶。家,彻底沦为了一座华丽的坟墓,寂静无声,只有冰冷的空气在流动。
沈若曦不再关注司羽凡的任何动向。他几点回家,是否回来,身上又带了谁的香水味,都激不起她心中半分涟漪。她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两件事上:照顾好念曦,以及,为自己的离开做最后的、也是最实际的准备——理清财务。
她开始更加系统地整理家庭资产状况。除了日常开销记录,她将目光投向了那个存放着家庭大部分流动资金的共同账户。这个账户主要用于支付房贷、大额开销以及家庭储备,平时主要由司羽凡管理,但她一直知道密码,偶尔也会查看。
在一个司羽凡肯定在公司忙碌的下午,沈若曦打开了电脑,登录了网上银行。她需要确切地知道,这个家里,还剩下多少可供她争取的资本,又有多少,可能早已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流向了不该去的地方。
流水账单密密麻麻,她逐条仔细查阅。房贷扣款正常,一些熟悉的日常大额消费也都有记录。然而,当她的目光扫过近一个月的交易明细时,指尖在鼠标滚轮上猛地顿住了。
一条转账记录,像淬了毒的荆棘,狠狠刺入她的眼帘。
时间就在一周前,金额是整整五万元。收款方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个人账户,账户名隐约能看出是个男性的名字。转账附言只有一个简单的字——“借”。
五万元!不是小数目。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被转走了,而她这个法律上拥有共同支配权的妻子,竟然毫不知情!
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沈若曦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快要凝固了。她死死盯着那条记录,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不是因为心疼钱,而是因为一种被彻底背叛、被排除在外的愤怒和冰冷。
这笔钱,去了哪里?借给了谁?为什么司羽凡连提都没有跟她提一句?
无数个猜测在她脑中翻腾,每一个都指向那个她最不愿面对,却又无比接近真相的可能性。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这条转账记录截图保存,连同之前收集的那些不明消费记录、耳钉照片、酒店定位等等,归拢在一起。这些冰冷的数字和图像,正在一点点拼凑出这段婚姻最不堪的真实面貌。
晚上,司羽凡难得准时回家吃饭。饭桌上依旧沉默,只有碗筷碰撞的细微声响和念曦偶尔要求妈妈夹菜的软糯声音。沈若曦耐心地照顾着女儿,眼角的余光却始终留意着司羽凡。
饭后,她将念曦哄睡,关好儿童房的门。转身,看到司羽凡正靠在客厅沙发上,闭目养神,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沈若曦走到他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没有迂回,直接开口,声音在寂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清晰:“我看到账户上前几天转出了一笔五万块的账,收款方是个陌生人,备注是‘借’。怎么回事?”
司羽凡闻言,猛地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猝不及防的慌乱,但仅仅是一瞬,就被一种理所当然的神情所取代。他坐直身体,眉头习惯性地皱起,似乎对沈若曦的询问很是不满。
“你查账?”他的语气带着被侵犯领地的不悦。
“那是家庭共同账户,我有权知道大额资金的去向。”沈若曦平静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任何温度,“五万块不是小数目,你至少应该告诉我一声。”
司羽凡与她对视了几秒,似乎看出她眼神里的坚持,知道敷衍不过去,便有些不耐烦地挥了下手,语气随意地仿佛在说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哦,那笔钱啊。是借给梦琪她弟弟的。”
果然!又是陈梦琪!
尽管早有预料,但亲耳听到他如此坦然地说出这个名字,沈若曦的心脏还是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了一下,痛得她几乎窒息。
司羽凡完全没有察觉到她瞬间苍白的脸色,自顾自地继续说道,语气里甚至带着一丝“我这是在做好事”的理直气壮:“她弟弟今年考上大学了,家里条件不好,凑不出学费。梦琪着急得不行,跟我开口,我能不帮吗?就当是借给他们的,以后会还的。”
他说得那么轻描淡写,那么理所当然。仿佛未经妻子同意,擅自将夫妻共同财产的五万元,拿去资助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干妹妹”的弟弟读大学,是一件天经地义、甚至值得称道的事情。
“你帮她垫学费?”沈若曦重复着这句话,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荒谬感而微微颤抖,“司羽凡,那是五万块!不是五百,五千!你问过我吗?你跟我商量过一句吗?在你心里,我们这个家的钱,是可以随便你这样拿去‘帮助’外人的吗?”
“外人?”司羽凡像是被这个词刺到了,音调陡然拔高,脸上涌起怒气,“沈若曦!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梦琪她不是外人!她是我妹妹!她家里有困难,我这个做哥哥的帮一把怎么了?你至于这么斤斤计较,上纲上线吗?”
“妹妹?”沈若曦终于忍不住冷笑出声,那笑声冰冷而尖锐,带着无尽的嘲讽,“好一个情深义重的‘哥哥’!司羽凡,你对你这个‘妹妹’可真是掏心掏肺,有求必应啊!连她弟弟上大学的学费,你都迫不及待地揽过来!那我们这个家呢?念曦呢?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家里急需用钱怎么办?”
“这不是没急用吗?!”司羽凡烦躁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瞪着她,语气充满了不耐和指责,“钱是我赚的!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用不着你在这里指手画脚!沈若曦,你能不能别总是这么扫兴?整天就知道钱钱钱!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又是这样。永远都是他有理,永远都是她“斤斤计较”、“没有人情味”。
沈若曦看着他因为维护陈梦琪而对自己怒目而视的样子,看着他对自己擅自挪用家庭巨额财产毫无愧疚、反而振振有词的模样,心中那片冰原,终于彻底崩裂,化为一片死寂的废墟。
她不再争吵,不再试图讲道理。因为她知道,在这个男人扭曲的价值观和毫无底线的偏袒面前,任何道理都是苍白无力的。
她只是缓缓地站起身,目光如同看着一个陌生人,冰冷,疏离,不带一丝情感。
“司羽凡,”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你会后悔的。”
说完,她不再看他那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转身,一步一步,极其稳定地,走回了卧室。
关门,落锁。
将他的咆哮和那个早已腐烂的所谓“家”,彻底隔绝在外。
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沈若曦缓缓滑坐在地上。她没有哭,只是紧紧攥住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这消失的五万元,像最后一记重锤,不仅砸碎了她对司羽凡最后的信任,也彻底动摇了这段婚姻本就摇摇欲坠的经济基础。
原来,她所以为的“家”,不仅情感上早已背叛,连经济上,她也早已被排除在外,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局外人。
不能再等了。
离开,必须尽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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