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赐宴,庆贺战王康复,恩赏如潮。
流光殿内,觥筹交错,丝竹悦耳。皇室宗亲、勋贵重臣及其家眷齐聚一堂,气氛热烈。战王府一家无疑是今日最耀眼的焦点。墨骁珩与虞怀瑾并肩而坐,一个冷峻威严,一个温婉端庄,接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恭贺。
几位皇子也亲自过来敬酒,言辞间颇为客气。
“战王叔康复,实乃朝廷之幸,本王敬您一杯。”大皇子举杯,笑容和煦。
“恭喜王叔,王婶。”三皇子亦含笑示意。
墨骁珩从容应对,既不卑不亢,又给足了皇室颜面。虞怀瑾则微笑着与相邻的几位高位妃嫔低声交谈,举止得体,让人挑不出错处。
墨云辰、墨云锋、墨云柔及墨玉琳也各自在与同龄的世家子弟、贵女们交际,言谈举止间已隐隐有了独当一面的风范。战王府的兴盛与人才济济,看得不少人心中暗叹。
然而,在这片看似和谐热闹的氛围中,总有那么几道不合时宜的目光,几句藏在恭维下的酸涩。
一些原本与谢家交好,或单纯嫉妒战王府如今风光的女眷,聚在一处,看着被众人簇拥的虞怀瑾,心中颇不是滋味。
“真是同人不同命啊,”一位姓赵的御史夫人用团扇掩着半边脸,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让周围几人听见,“谁能想到,当年虞家那个不显山不露水的二小姐,能有今日这般造化?”
旁边一位李姓翰林夫人接口,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不解:“是啊,说起来,虞家大小姐当年可是京中闻名的才女,提亲的人都踏破门槛,最后嫁入了谢家。这二小姐嘛……当初议亲时,可是没什么声响的。”
她没明说,但那未尽之语,分明是在暗示虞怀瑾当初是“捡”了姐姐不要的,或是用了什么不光彩的手段才嫁入王府。
另一个与虞怀姝有过些来往的夫人,更是轻笑一声,带着几分优越感:“出身摆在那里,就算如今穿金戴银,位列一品诰命,有些东西啊,骨子里是变不了的。不过是运气好些罢了,若非王爷康复,她如今还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
她的话虽未说完,但那轻蔑的语气和眼神,已足够伤人。这几人仗着离主位稍远,声音又压得低,自以为无人听见。
然而,她们低估了墨骁珩。
他虽在与旁人饮酒,但心神始终分了一缕在虞怀瑾身上。那些细碎而充满恶意的议论,如同蚊蝇嗡鸣,断断续续飘入他耳中。尤其是最后那句含沙射影的“骨子里变不了”,让他执杯的手微微一顿,眸色瞬间沉了下去。
虞怀瑾显然也听到了些许,但她面上笑容未变,只是端着茶盏的手指微微收紧了些许。她早已习惯这些流言蜚语,并不愿在御前与之计较,平白失了身份。
墨骁珩却不同。
他将酒杯往桌上一放,发出不轻不重的一声脆响。周围的谈笑声不由得一滞,不少目光都看了过来。
只见墨骁珩缓缓站起身,他没有立刻发作,而是先对身旁一位正在与他说话的宗室王爷微微颔首致意,然后才转过身,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眸子,精准地锁定了方才议论得最起劲的那几位夫人所在的方向。
他并未提高声量,但那股久居上位的威压和沙场淬炼出的煞气,却让整个流光殿的温度仿佛都骤降了几分。
“方才,”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大殿,带着一种冰冷的质感,“本王似乎听到,有人在议论本王的王妃?”
一瞬间,大殿内鸦雀无声。丝竹停了,交谈止了,所有人的目光都惊疑不定地在墨骁珩和那几位瞬间脸色煞白的夫人之间来回逡巡。
那赵夫人、李夫人几人,吓得魂飞魄散,手里的团扇“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也浑然不觉。她们万万没想到,隔得这么远,战王竟然听见了!而且会如此直接、毫不留情地当众发难!
“王、王爷……”赵夫人嘴唇哆嗦着,想辩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墨骁珩目光如冰冷的刀锋,缓缓扫过她们惊惧的面容,最终定格在最后说话的那位夫人身上。
“这位夫人,”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你方才说,王妃‘骨子里’什么东西变不了?本王耳背,没听清,不如你,大声再说一遍?”
那位夫人被他看得双腿发软,几乎要瘫倒在地,脸上血色尽褪,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的衣衫。她哪里敢再说一遍?在战王那仿佛能洞悉一切、带着杀气的目光下,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臣妇……臣妇不敢……臣妇失言……”她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几乎要哭出来。
“失言?”墨骁珩嘴角勾起一抹极冷的弧度,那笑意却未达眼底,“本王看,你是心存鄙薄,故意折辱本王与王妃!”
他不再看她,目光转向全场,声音陡然提高,带着金石之音,掷地有声:
“本王的王妃,虞怀瑾!”
他每一个字都咬得极重,仿佛要砸进每个人的心里。
“她于本王瘫痪在床、众人皆弃之时嫁入王府!她不嫌本王残躯,不惧流言蜚语,以柔弱之肩撑起偌大王府!她为本王寻医问药,精心照料,方有本王今日康复!”
“她教导本王顽劣子女,令长子成才,次子从军,幼女经商,各有所长!她打理王府,开源节流,使王府重现生机!”
“她心地仁善,开设暖心堂,周济贫苦,活人无数!”
墨骁珩每说一句,殿内众人的神色就震动一分。他列举的桩桩件件,都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如此贤德,如此功绩,”他的声音带着凛冽的寒意,目光如刀,再次扫过那几位面无人色的夫人,以及所有可能心存类似想法的人,“竟由得你们在此妄议出身,暗讽于她?!”
他猛地向前踏出一步,周身那股属于“活阎王”的恐怖气势毫无保留地爆发出来,整个流光殿仿佛都为之震颤。
“谁给你们的胆子?!”
一声冷喝,如同惊雷炸响。
那位最开始挑话的李夫人,再也支撑不住,“咕咚”一声,竟吓得直接晕厥过去,瘫软在地。赵夫人和另外几人也是摇摇欲坠,全靠身边侍女搀扶才未倒地,涕泪横流,连声告饶:“王爷恕罪!王爷恕罪!臣妇知错了!再也不敢了!”
墨骁珩冷哼一声,不再看她们的狼狈相,他环视全场,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决绝:
“都给本王听好了!”
“虞怀瑾,是本王明媒正娶的王妃,是陛下亲封的一品诰命!她的贤德功绩,天地可鉴,陛下亦曾亲口嘉奖!”
“日后,若再让本王听到半句妄议王妃之言,无论出自何人之口,”他顿了顿,眼中寒光乍现,一字一句,清晰地敲打在每个人的心头上,“那便是与本王的刀为敌!休怪本王,不讲情面!”
话音落下,满殿死寂。
所有人都被墨骁珩这毫不掩饰的维护和凌厉的警告震慑住了。那些原本或许心中还有些许轻视或嫉妒的人,此刻也彻底熄了心思。战王这是将他王妃护在了羽翼之下,不容任何人置喙半分!为了虞怀瑾,他不惜在御前如此强硬表态,这“护妻狂魔”的名头,怕是顷刻间就要传遍京城了!
虞怀瑾仰头看着身侧男人挺拔如山岳、为她遮风挡雨的背影,看着他为自己怒斥众人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和悸动。她轻轻伸出手,扯了扯他的衣袖。
墨骁珩感受到衣袖的力道,周身凌厉的气势瞬间收敛了几分,他低头看她,目光触及她微红的眼眶和眼中闪动的光,立刻化为一片难以言喻的温柔。
“王爷,”虞怀瑾声音轻柔,带着一丝哽咽,“臣妾无事,莫要因这些小事,扰了陛下和娘娘的雅兴。”
这时,高坐上的皇帝也终于开口了,他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语气却颇为轻松:“骁珩啊,你这脾气,还是这么冲。不过……”他目光扫过那几个瘫软在地的夫人,语气微沉,“妄议功臣,诋毁诰命,确实该罚。来人,将这几位夫人‘请’出去,送回各自府中,闭门思过三个月!”
这是明明白白的支持了!
“臣,谢陛下主持公道!”墨骁珩躬身行礼。
一场风波,以墨骁珩的绝对强势和皇帝的明确表态而告终。
经此一事,再无人敢对虞怀瑾的出身和地位有丝毫质疑。战王墨骁珩“护妻狂魔”之名,不胫而走。
回府的马车上,虞怀瑾靠在墨骁珩怀中,轻声道:“王爷今日何必如此动怒,平白惹人非议。”
墨骁珩揽紧她,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声音低沉而坚定:“本王的女人,轮不到任何人说三道四。谁敢让你受委屈,本王便让谁后悔莫及。”
虞怀瑾没有再说话,只是更深地偎进他怀里,唇角扬起一抹安心而幸福的笑意。
有夫如此,妇复何求?
而这“护妻狂魔”的名声,仅仅是个开始。往后京城谁人不知,战王府的王妃,是战王心尖尖上的人,触之逆鳞者,必遭雷霆之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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