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叶从时空通道中走出时,芙宁娜和影正站在须弥城外的草地上等候。
当凌叶的身影在须弥城外由虚化实,芙宁娜与雷电影皆是一怔。
眼前的少年身形挺拔,已褪去大半稚气,眉宇间依稀能看出她们熟悉之人的轮廓,身上还隐约透着月泷、柔絮等分身的特征。
熟悉中又带着几分陌生,却又糅合了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历经岁月沉淀的气质。
芙宁娜还在疑惑要不要警惕,影却率先放松了戒备,
她几乎看着凌叶的分身长大,对这股气息再熟悉不过,自然不会认错。
而芙宁娜在仔细辨认后,从那熟悉的灵魂波动与愈发清晰的五官中确认了身份,惊喜之下,竟直接上前一步,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了凌叶:“凌叶!你终于回来了!”
一旁的影彻底愣住了,周身的雷光都停滞了一瞬。
她想起月泷当初送的轻小说里,确实有这样亲密的互动描写,可她当初只看了剧情内容,半点技巧都没学到。
此刻只能眼睁睁看着芙宁娜与凌叶相拥,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凌叶笑着回抱了芙宁娜,随后主动伸出手,轻轻抱了抱影。
感受到怀中微凉的触感和影瞬间僵硬的身体,凌叶忍不住弯了弯嘴角,不等两人因这份亲近吃醋,就拉着她们朝着须弥城走去:“别愣着了,我们先进城,还有正事要做。”
他抬手施展出隐匿术,抹除了三人的踪迹,避免被须弥的守卫发现。
“凌叶!你……你怎么长大了这么多?”她的声音带着惊喜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
“才离开不到两天,你就长这么大了?再过几天,你是不是就要变成大人了?”
那是不是再过几天就可以干些大人才能干的事情吗?
凌叶对此不置可否,要真想长大他完全可以直接调整自身的时间流速,但是那毫无必要,只会徒增烦恼。
在通往净善宫的路上,芙宁娜按捺不住好奇,连连追问凌叶的经历,尤其对他为何在短短两天内“长大”如此之多感到不可思议。
凌叶耐心解释着时空旅行的奥秘,提及远古龙族的辉煌文明时,芙宁娜眼中满是向往,忍不住问道:“它们都像那维莱特那样的吗?”
“当然不是。”凌叶无奈地笑了笑。
“人类是法涅斯降临后才被创造出来的,龙的时代可没有人形龙。那时候的龙都是庞大的龙形态,庞大如山,力量足以撼动天地,是那个时代当之无愧的霸主。”
芙宁娜听得连连惊叹,而一旁的影虽对这些奇闻轶事不感兴趣,却在听到五百年前坎瑞亚灾变时,突然停下脚步,眼神中带着一丝思索:“你说你去了五百年前……姐姐曾提及过,她在凯瑞亚灾厄时,遇到过一个和月泷过去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可那时候月泷一直在稻妻抵御兽灾,根本不可能去凯瑞亚。难道……她遇到的是你?”
凌叶愣了一下,没想到雷电真竟然记住了自己。
他当时只是悄悄护住了真的生机,没指望她能记住自己的模样,便随意点了点头:“可能吧,我当时确实在凯瑞亚,顺手帮了她一把。”
他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只当是真临终前的模糊记忆,完全不知道月泷早已更改命运,将真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
毕竟月泷的记忆碎片他还没看完,最后的关键信息还没来得及了解。
(因凌叶尚未完全融合月泷的最后核心记忆,只是晚上睡觉时会偶尔看一点,因此对此并不知情。)
三人很快走进了须弥城。街道上行人来来往往,空气中弥漫着草木的清香。
可凌叶对这些景象兴致缺缺,但仍耐心陪着芙宁娜逛了一会儿。
待芙宁娜的好奇心渐渐消退,凌叶才提议:“我们去净善宫吧,该去见小草神了。”
“小草神?”芙宁娜瞬间来了兴趣,“凌叶,你为什么要叫她小草神呀?再怎么说,你应该也比她小吧?”
凌叶但笑不语,卖了个关子。
三人朝着净善宫的方向走去,路上遇到的守卫越来越多,戒备也愈发森严。
芙宁娜和影都有些疑惑,不明白须弥的王宫为何要如此严防死守,可当她们穿过重重障碍,终于走进净善宫,看到殿内的景象时,所有的疑惑都化为了震惊和愤怒。
净善宫的中央,一个小小的身影蜷缩在绿色光球中,看起来只有孩童大小,正是草神纳西妲。
她被无形的力量束缚在其中,周围连一个侍从都没有,偌大的宫殿显得格外冷清。
须弥的神明竟然被自己的子民囚禁了!
“他们……他们竟敢囚禁自己的神?!”
芙宁娜捂住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声音都带着颤抖。
影的周身紫电瞬间迸发,雷电在她周身噼啪作响,连外界的天象都受到了影响。
天空中突然响起阵阵炸雷,惊得须弥城的居民纷纷抬头望天,疑惑为何好端端的会突然打雷。
凌叶见状,立刻抬手布下屏障,封锁了净善宫的空间,避免两人的力量逸散出去,引发更大的混乱。
或许是两位神明的怒火惊动了沉睡中的纳西妲,她蜷缩的身体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翠绿的眼眸,有些迷茫地望向三位不速之客。
“你们是……?”她的声音稚嫩,却带着神明的镇定。
她虽年幼,却有着神明的从容,没有丝毫恐惧。
再怎么说,她也是提瓦特的尘世七执政之一,不是普通子民可以随意欺辱的。
只是她看着凌叶,实在认不出眼前这个比自己高不少的少年,就是当初那个断臂的凌叶。
见芙宁娜和影仍处于愤怒之中,凌叶上前一步,温和开口:“好久不见,纳西妲。是我,凌叶。”
纳西妲仔细打量着眼前比自己还高的少年,那双熟悉的眼睛让她终于确认:“你是……凌叶?可是,这怎么可能?你的成长……完全违背了自然规律。果然,我还是不够资格理解这些……”
她的语气从惊讶逐渐转向熟悉的自我否定。
凌叶没有纠结她的消沉,直接表明了来意:“按照约定,我来归还你的神之心。”
他将那枚散发着浓郁草元素力的棋子递了过去。
看到神之心,纳西妲终于彻底相信了凌叶的身份,尽管对他身上发生的剧变仍感困惑。她小心翼翼地接过神之心。
这时,芙宁娜和影也平复了心绪,上前自我介绍。
“你好,纳西妲,我是芙宁娜·德·枫丹。”
“我是雷电影。”
她们体贴地使用了凌叶的称呼,避开了可能带有比较意味的神名“布耶尔”。
“水神……雷神……”纳西妲显得有些受宠若惊,连忙回应,“你们好,我是纳西妲。”
她不明白,为何两位异国神明会突然来访。
影和芙宁娜默契地没有询问囚禁之事,以免触及对方的伤痛。
可纳西妲却仿佛找到了倾诉和请教的对象,抬头看着三人,眼中满是期待:“你们能告诉我,怎样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神明吗?是不是因为我不够优秀,大贤者们才会把我关在这里?”
言语间充满了不自信,将一切归咎于自身的“不合格”。
凌叶趁此机会,悄无声息地用阿佩普赠予的、充满生机的绿洲之心换回了那枚令他感觉有些别扭的神之心。
(毕竟知晓其是第二降临者遗骸)
他听着纳西妲的提问,心中明了。
他知道纳西妲的问题根源在于长期的自我否定,这种被洗脑的状态,不是靠几句安慰就能解决的,必须让她在实践中证明自己的能力,才能重建自信。
他当然有能力直接救出大慈树王,可那样一来,纳西妲的处境会更加尴尬 ——
须弥的子民大多只知大慈树王,不知纳西妲。
若树王突然回归,纳西妲很可能会被信徒排斥,甚至引发须弥内部的信仰分裂。
‘到那时候,纳西妲将永远活在前任的阴影下,无法真正树立属于自己的威信。须弥甚至可能陷入“双神信仰”的内耗。’
“树王可以救,但不是现在。”凌叶在心中暗道,“必须等纳西妲彻底掌控须弥,在子民心中树立起威信后,才能复活树王。到时候,她才能坦然面对树王的存在,须弥也不会因为信仰问题分裂。”
他看向眼前稚嫩却肩负重任的草神,心中已然有了计划。
‘须弥的变革,需要由内而外。必须让纳西妲在她的子民面前,亲手打破这囚笼,赢得属于她的信仰与权柄。届时,再解决世界树的问题,复活大慈树王,方能成就一段相辅相成的佳话,而非引发分裂的祸端。’
这不仅是为了纳西妲,也是为了提瓦特的未来。
毕竟,一个完整的须弥,才能在后续对抗深渊的战斗中,发挥出更大的作用。
凌叶的目光变得深邃。
他决定,要在幕后推动这一切,引导须弥走向它应有的未来。
而第一步,便是让这位被囚禁的神明,真正走出净善宫,走进她的人民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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