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目稳步推进,与周正之间那种“星轨微光”式的互动也成了日常的一部分,乔琳的心境愈发沉淀。她专注于自己的道路,对外界的馈赠与干扰皆保持着一种平和的审视。体内青莲本源流转不息,温润地滋养着她的身心,让她无论面对学术的挑战还是人际的微妙,都能维持着内核的稳定与清晰的洞察。
一个周六的午后,冬日的阳光透过玻璃窗,在书桌上投下温暖的光斑。乔琳刚结束一段长时间的文献阅读,正准备起身活动一下,手机响了。是母亲王亚珍。
乔琳划开接听键,语气是一贯的平淡:“妈。”
“琳琳啊,”王亚珍的声音传来,少了前几次那种小心翼翼的讨好,多了些絮叨家常的自然,但仔细听,底下仍藏着一丝难以完全释怀的复杂,“在忙吗?”
“刚忙完。有事?”乔琳走到窗边,看着楼下光秃秃的枝桠在微风中轻颤。
“没什么大事,就是……刚才收拾旧东西,翻出些你爸以前的备课本和获奖证书。”王亚珍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岁月的砂砾感,“看着这些东西,心里头……有点不是滋味。”
乔琳沉默着,没有接话。对于父亲乔建斌,她的感情同样复杂。那个沉默寡言的男人,曾是她童年世界里知识的启蒙者,也是家庭压抑氛围的一部分。
王亚珍似乎并不需要她的回应,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像是憋了很久,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你爸他……一辈子就爱个教书。那时候多难啊,工资低,条件差,可他对着那些学生,劲头足得很……谁想到,后来就因为……因为超生了妍妍,教师资格证就给吊销了……”
这件事,如同一个模糊的烙印,刻在乔琳的记忆深处。此刻被母亲提起,那些尘封的画面伴随着一种冰冷的无力感,隐隐浮现。她记得父亲从那以后更加沉默,家里的经济压力骤增,母亲王亚珍的抱怨与焦虑也日益沉重。那不仅仅是失去一份工作,更是折断了一个将知识和讲台视为生命支柱的人的脊梁。
“他后来去厂里看仓库,整天对着那些冰冷的机器零件,话就更少了……”王亚珍的声音带着哽咽,“有时候半夜醒来,就看他坐在窗边抽烟,看着外面,一看就是半宿……我知道,他心里苦,放不下那些学生,放不下讲台……”
乔琳静静地听着,阳光照在她沉静的脸上,投下清晰的轮廓。体内,青莲本源平稳流转,并未因这段沉重的往事而产生波澜,只是如同最深的海水,包容着一切,并持续提供着让她能够冷静面对、深刻反思的根基力量。
她忽然明白了许多。明白了父亲身上那股挥之不去的郁气来源,明白了母亲为何后来变得那般计较和看重“出息”,甚至在一定程度上理解了,为何前世自己高考失利会引发母亲那般剧烈的失望——那不仅仅是面子问题,更深的,或许是恐惧,恐惧女儿重复丈夫被规则轻易碾碎命运的悲剧。
规则。力量。
父亲是被那个时代特定的规则所伤,因为他自身缺乏对抗规则、或者在被规则排斥后另辟天地的足够力量。无论是经济上的,还是精神上的。
而她自己,前世跳河自尽,何尝不也是被另一种无形的、来自家庭和社会的期望规则所压垮?同样源于自身的弱小与无力。
重生归来,她凭借青莲本源带来的身体优化和精力支撑,更重要的是凭借自身觉醒的意志和智慧,一步步挣脱枷锁,攀登学术高峰。她拥有了制定规则(在自身研究领域)、利用规则(申请项目经费、参与学术评价)甚至在一定范围内挑战规则(推动新的研究方向)的力量。
这种力量,让她能够从容面对周正细腻而持续的靠近,能够冷静分析其背后的动机与价值,能够自主决定接纳与否、以及接纳到何种程度。这种力量,也让她此刻在聆听父母悲剧往事时,心中涌起的不是怨愤或悲伤,而是一种更加深沉的警醒与坚定。
“妈,都过去了。”乔琳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力量,透过电波抚慰着另一头的母亲,“爸有他的遗憾,但我们有自己的路要走。”
王亚珍在那头沉默了片刻,似乎被女儿话语中的冷静和力量所感染,哽咽声渐止,叹了口气:“是啊,都过去了……你现在这样,挺好,真的挺好。你爸要是能看到……唉……”
又说了几句注意身体的闲话,王亚珍挂了电话。
乔琳放下手机,重新坐回书桌前。阳光依旧温暖,她的内心一片澄明。父亲的经历,如同一面镜子,让她更清晰地看到了力量的重要性——不是用来欺压,而是用来守护尊严、践行理想、掌控自身命运的根本。
她看向电脑屏幕上那些复杂的公式和数据,目光愈发坚定。她的道路,就是不断获取知识、探索未知、强化自身的力量。这不仅是为了前世的救赎,更是为了今生能够真正自由、有尊严地站立于天地之间。
青莲本源在她体内静静流转,温润而浩瀚。它只是能量,却支撑着她完成这一切的蜕变与成长。
旧痕犹在,却已化为了前行路上,刻骨铭心的警示与永不枯竭的动力。她伸出手,指尖在键盘上轻快地敲击起来,继续投入未完成的演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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