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明镜在帐外听到动静,暗自想到:这些天见师叔如此压抑,本想让他放松一下,可这小子倒好,一点也不知道节制,自己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过了一会,明镜又听到了动静,还来……?小师叔这是怎么了?京里还有慕晴小姐、还有宛儿姑娘,看你回去如何交差?
次日一早,陆香强忍着发软的身体,一大早就起床在营帐中收拾了起来,不然被别人见到会羞死人的。
餐桌、靠椅、地毯,还有帐柱上的痕迹,包括申怀安撕开的帐布,如果不是用绳子拽着,两人差点都赤着身体摔到外面的雪地上了。
收拾好一切,陆香接着开始烧水,并服侍申怀安穿衣,直到这时她才当着申怀安的面,在地上寻到自己的衣服穿了起来。
这两天,其它的将士都各自准备着回程,押冒顿的牢笼做好了,拴战俘的铁链也准备好了,接下来就是开始将物资、财宝等开始装车。
明天起程前,将会把所有的营帐都给拆了带走,一点都不留,包括锅碗瓢盆和其它器具。
当晚申怀安招集所有的将领前来最后商议了一次,把没有想到的问题都商讨了一遍,直到没有漏下,才各自回营休息。
这时申怀安道:“胖子,明天大军就要开拔了,你找个大木盆来,今天我要好好洗个澡。”
明镜:“要多大的?”
申怀安:“可以泡澡的,越大越好,不然途中还有一个多月都不能洗澡了。”
次日,大军开始拆帐篷,把所有的东西能带走的都带走,明镜前来收拾时,发现昨晚申怀安泡澡的那个大木盆破了,而且是四分五裂。
明镜问道:“小师叔,这个盆子怎么破了……”
申怀安:“死胖子,我还没有问你呢?你找的什么盆,还没开始泡澡就破了,差点老子冻死了。”
明镜:“师叔,这个破盆子要不要带上?”
申怀安:“一个破盆子带着干什么,拎出去,和其它的东西放在一起,带不走的浇上火油,全给烧了。”
明镜这时又看了看陆香,只见陆香一脸娇羞,脸上红彤彤的,还转过头遮着面强忍着笑意。
明镜:“小师婶,要不这个盆我留着?途中把她修好……?”
申怀安大声道:“死胖子,滚出去……”
直到午时后,大军开始集结向甘州退去。
方士达带着铁浮屠和马鹏成的骑兵营在前,押着冒顿等首领和战俘。
韩文轩、程泰和谭卓各自带着人将匈奴百姓围在中间,让百姓赶着数不清的马、羊和缴获的物资。
而且这中间还有解救的几百大梁同胞,现在他们也各自分开盯着这些匈奴人,稍有不从上去就是一顿狠揍。
匈奴百姓这个时候谁也不敢造次,他们只能尽力的带着东西跟着大军向甘州赶去。
这是他们自愿跟着去的,不然他们留在这里,就算不被冻死,也会被活活饿死。
申怀安让叶恨北和笃竹各自带了些兄弟,先行赶路回甘州,通知韩元帅派人接应。
留下叶平西和朱雀等部分飞鱼卫的兄弟在后面断后,自己带着青龙等飞鱼卫的兄弟在前面开路,当然明镜和陆香肯定是护在他左右的。
回程途中,陆香还是没有骑马,她牵着申怀安的战马,拿着他的兵器,护在申怀安的身边。
大军一路走走停停,直到行了大半个月,还好这一路行来还算是平静,而且天气也还算是配和。
中途有闹事的,就将他们饿着,还有就是惩罚,换着花样的惩罚,那些被解救的同胞可不是吃素的,他们曾受到过的折磨,现在正是时候还给匈奴人了。
今天是大年三十,大军只能是在途中过年了,申怀安命人寻了一处低洼处,安营扎寨,庆祝新年。
现在情况特殊,也准备不了什么,只能各自在营帐前挂块红布以当成对联了,然后众将领集中喝了一顿酒,当做团年饭了。
夜晚申怀安带着所有将领,巡查了各个营帐,给还在战岗的兄弟送点吃食或是美酒,以表示慰问,总之这个年过得很是潦草。
而此时的叶恨北和笃竹一路策狂奔,终于在大年夜的晚上赶回了甘州。
韩墨得知有人回来,大喜过望,立即将叶恨北和笃竹等请进了帅府。
一个月前,申怀安派于勇从匈奴大营沿着阴山山脉回甘州,传回信息,还带回申怀安的亲笔信。
见信中说申怀安奇袭了匈奴大营,准备以逸待劳,全歼败逃的溃军,现在不知怎么样了。
而此时的上官慕晴和秦宛儿也得到消息赶来帅府,还没有等韩墨问话,秦宛儿首先冲上去对着叶恨北道:“哥哥,你还好吗,申将军还好吗?”
叶恨北重重的点了点头,见上官慕晴也在此,立即上前参拜。
韩墨此时道:“原来你们是兄妹?哈哈哈,是老夫眼拙了,来各位都坐,叶恨北、笃竹,说说情况。”
叶恨北将于勇走后的事一一道了出来,当听到申怀安准备以三千人马主动发起攻击,以延援敌军回营的策略时。
韩墨道:“申将军真是有气魄啊,匈奴大营四面只有栅栏防护,敌人肯定会分散攻击,只有不让他们回营,才是保全大营最好的办法,人才啊……后来呢?”
叶恨北又将他们一千人死守大营,眼看退无可退时,被解救的八百同胞突然杀了出来,冲散了敌军的阵形。
加上匈奴心本就不齐,阿史那杜尔一退,其它的敌军立即被击溃,这才保住了大营。
后来申将军又只带了几个轻骑亲自追击冒顿,然后就是追到山里,于将军身亡,将军昏迷未醒。
这时上官慕晴立即站起身激动道:“什么?你说申怀安他……后来怎么样了?”
叶恨北接着将后面的事说了出来,只到说现在已带着大军,押着俘虏回甘州时,众人悬着的心才算放下。
韩墨道:“于将军真是条汉子啊,此人作战英勇,重情重义,可惜啊,一员虎将就这样去了,申将军肯定很是悲痛。”
叶恨北道:“是的,这件事对申将军打击很大,后来又昏迷了一次,不过还好,他算是挺过来了。”
韩墨:“申将军还有使命在身,他不会就这样一蹶不振的,将军让你们提前回来,可还有其它吩咐?”
叶恨北道:“元帅,这是将军的亲笔信,另外将军恐途中生变或遇到极端天气,让派人前去接应,另外将军想知道潼州和许阳现在如何了?”
韩墨接过信仔细看了一下道:“叶恨北,你们兄妹好不容易重逢,今天又是大年夜,我就不留你们在这里吃饭了。
另外明天一早我会让副帅韩镇北前去接应申将军,至于其它的等申将军回来再说。”
叶恨北知道,现在不是谈正事的时候,再说他不是军中之人,而且上官慕也在此,不是谈正事的时候 ,只是拱手着笃竹等退了出去。
元帅还特意让韩镇北将他们送到帅府门口,给了他们足够的尊重,同时他这也是看在上官慕晴的面子上。
上官仁远现在虽然不是右相,但从上官慕晴千里离京来甘州灵找申怀安的情谊来看,上官慕晴迟早是申将军的夫人,冲着申怀安的面子,元帅现在也不会失礼。
韩镇北送人回来后,韩墨道:“北儿,你现传令下去,天一亮就带大军去接应申怀安,另外组织一些百姓前去帮忙转运物资。
韩镇北见父帅说的很是慎重,立即回道:“得令。”
其实韩镇北也刚回甘州没有多久,前四路大军抢到的物资和俘虏,还有解救的同胞,全都由他押回甘州。
这回来还不到三天,又得带人前去接收战俘和物资了。
而叶恨北、笃竹先跟着上官慕晴等回到将军府,当初韩墨在重建帅府时,还特地给申怀安也建了一座将军府。
上官慕晴和秦宛儿都住在这里,还有提前送信回来的于勇等几名兄弟。
当晚,甘州将军府,于勇等几名灵山的兄弟也都在,而且还特意准备了一桌年夜饭,席间,秦宛儿郑重的对叶恨北道:
“兄长,于勇等几名灵山的兄弟传信回来,说你们突袭了贺兰族大营,为爹娘报了仇,我并不是不相信他,只是小妹想听你亲口说出来。”
叶恨北猛喝了一大口酒,突然很是激动的道:“宛儿,是的,我为爹娘报仇了,我将那些仇人都给杀了。
我还喝了他们的血,吃了他们的肉,那些曾经欺压过爹娘的仇人,他我将他们全家统统都给杀了。
还将他们五马分尸,宛儿,妹妹,哥哥为爹娘报仇了,也为那个村里的所有父老乡亲报仇了,我还救出了秦勇。
我们的大仇报了……”
叶恨北说着说着就跪在地上大声的哭了出来,哭得很伤心,秦宛儿也抱着叶恨北跪在地上哭了起来。
其实秦宛儿知道他们的仇报了,她只是想听她的哥哥亲口说出来,这一刻,他们等了二十年,二十年,多少个日日夜夜,他们度日如年。
现在在申怀安的带领下,他们的仇终于报了,彻彻底底的报了,血债血还,但愿他们的爹娘会安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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