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锐轩出了课堂,早有一个太监在等候,“小张大人,陛下传召!”
“公公!确定是陛下传召?不是娘娘传召?”在张锐轩记忆中,皇后娘娘传召的比较多,弘治皇帝基本上不传召自己。
也是,皇帝日理万机的,哪有时间陪一个小孩子聊天。有也是陪自己儿子,没有道理陪一个外甥。
张锐轩赶紧眼珠四下转的找人,心中骂道,这个金岩跑哪里去了,太子东宫府里也敢乱来,也不怕被当成刺客宰了。
传旨太监似乎看出来了什么,张开尖锐的嗓子说道:“小张大人的书童,杂家已经让他出宫报信去了,让他们去午门外候着?走吧!小张大人?”
张锐轩只能亦步亦趋的跟在太监后面往皇宫走。一路上开始思考,自己醒来后第一次‘上班’。今天只得罪了李东阳,其他人都没有怎么说话。
好你个李东阳真的是小心眼,这就告御状了,这很名不符实呀!《明史》不是说李东阳是一个大气之人。
作为一个大学生,张锐轩也是一个网上冲浪的人,李东阳后世评价很高的。
朱厚照用了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看着张锐轩,带着他的“八虎”散去,丝毫没有跟上了保护自己意思。
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了,张锐轩只能自己想办法,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了,只能是安慰自己,弘治帝是一个好性格之人,应该不会受皮肉之苦吧!其他的,罚俸?斥责?
乾清门外待召殿
弘治帝在乾清门内召见内阁大臣和六部堂官汇报工作,六部尚书主要是汇报诏令执行进度。
内阁大臣汇报新的工作处理方案,都是一个个的单独汇报。遇到棘手问题会召见多个人一起讨论。
张锐轩午末的时候就来到待召殿候召,只见这些明朝文官大佬一个个进进出出的,始终没有自己。
张锐轩吃完早饭之后就水米未进,要了两次恭桶,还是没有等到自己。
没有办法,整个皇宫是没有厕所的,早上就开始,张锐轩一个凡人,放两次水已经是相当克制了。
心中想:这算什么事?就不能让人先吃完饭再传召。
丑时末,传旨太监周仆也觉得不好意思了,以前午时末乾清门问政基本就结束了。
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些大臣一个都非常能说,一个接一个递牌子,皇爷爷也是好脾气,由着这些大臣折腾。
周仆搬来一个锦墩来到张锐轩面前,世子坐着等吧!
张锐轩环顾四周,看着好几个站着大佬,张锐轩都叫不上名字,不过能穿红色官服都是侍郎等三品以上的官。
咬了咬,不管了,有的坐坚决不站,张锐轩找了一个不起眼小角落坐下,揉了揉发僵的腿肚子。
周仆又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豆饼,“世子爷,吃吧!”
“这不好吧!陛下都没有吃,臣下如何能先吃?”张锐轩小声说道。
虽然肚子很饿,可是陛下眼前礼仪很重要,万一那个人看不顺眼,参一本就值当了。
周仆又接着说道:“这是,皇爷爷吃剩下的,皇爷爷吩咐给世子送来的。”
“陛下赏的?那就没有问题。”张锐轩接过豆饼吃了起来。
一个豆饼下肚,又喝了一杯茶,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打了一个嗝。
这个时候,刑部侍郎回头看了张锐轩一眼,心想:小子,今天还有你的苦头吃,东阳大人你也敢蛐蛐。
李东阳湖广茶陵人,现在是礼部尚书兼内阁次辅,太子太保,和朝中各派势力都交好。
朝臣这次听说这次李东阳大人被寿宁侯世子气晕了,皇帝还要召见寿宁侯世子,一个个的都自发出动,必须给于狠狠反击。
其实李东阳也就拂袖而去,谈不上有多生气,李东阳也是五十多奔六十的人,气量非常大,怎么可能真生气。
但是架不住拱火的人多,寿宁侯和建昌侯太得弘治皇帝宠幸了,这是文官心中永远痛。
今上什么都好,圣天子垂拱而治,就是在张家人这里非常拧巴,突破祖制,封了两个侯爵出来。
张锐轩坐在锦墩上,一个手撑着下巴,眼观鼻,鼻观心。
晚上掌灯时分,终于这些大臣都奏报完了,周仆前来说道,“世子爷,世子爷醒醒,陛下要见你!”
周仆轻轻推了推张锐轩肩膀。
张锐轩猛地惊醒,“啊!到我了!”
张锐轩揉了揉眼睛,赶紧起身整了整衣衫,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怀揣着不安,随着周仆踏入乾清门外。
乾清门内烛火摇曳,弘治帝端坐在大座之上,面容虽略显疲惫,却不失威严。
张锐轩急忙跪地叩首:“小臣张锐轩,拜见陛下。”
弘治帝目光落在张锐轩身上,神色平静,不疾不徐地开口道:“平身,赐坐”
说完,朱佑樘又不理人,开始自顾自的看奏折。
张锐轩心中一紧,如坐针毡,暗自叫苦,这算怎么回事?什么也不说?这难道就是后世说的“领导学习时间”。
领导学习时间就是领导拿一张报纸在哪里看,不搭理下属,学习时间越长,问题越严重。
过来一柱香时间,张锐轩额头渗出细密汗珠,脑子飞速运转,决定先摊牌,伸头一刀,缩头也是
“还请圣天子明示,小臣感激不尽” 说完,又重重磕了个头。
弘治帝凝视着他,沉默片刻,缓缓说道:“汝可知错了。”
“小臣知错了!” 张锐轩赶紧下跪磕头,在这个礼法森严的古代,多磕头总是没错了,既然无法改变规则,那就先适应规则。
“错哪儿了!”
又来?错哪儿了!张锐轩想了想:“小臣不该妄言,曲解先贤之言?”李东阳就是这么说的,小心无大错。
“避重就轻?再想?”朱佑樘再次发问。
避重就轻?那就说不是这条?还得想。“陛下,小臣不该搅乱太子学政,请陛下恕罪!”
弘治皇帝摇了摇头,心想:自己儿子自己清楚,没有那么爱学习,再说这个罪名也不小,你小子是真虎,什么都敢往自己身上揽。
又不是?张锐轩决定摆烂,一个的心思怎么猜,两世为人张锐轩也不知道。
张锐轩再次扣头,“还请陛下明示!”
“既知是妄言,又为何要说!跪安吧!”说完朱佑樘往后宫走了。
周仆来到张锐轩面前,“世子爷,杂家送你出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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