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露水滴在西支渠的藤盾上，折射出细碎的光。阿果蹲在渠边，看着林苗和沙岩用刚熬好的树汁涂抹藤盾表面 —— 按昨天阿山说的，用老桦树的汁液熬成胶状，涂在藤盾上能防水，还能让藤条更结实，不容易被雨水泡软。
“涂的时候要匀，别太厚，不然干了会裂。” 林苗拿着木刷，手把手教沙岩，“你看这盾边的黑沉石薄片，周围要多涂一点，防止雨水渗进去生锈。” 沙岩学得认真，木刷在他手里慢慢稳了下来，虽然动作慢，但涂得很均匀，没浪费一点树汁。
小禾提着个藤筐走过来，筐里装着刚晒好的粟种，是昨天筛选出来的最饱满的一批。她蹲在旁边，看着涂树汁的藤盾，笑着说：“这样涂了树汁，就算下大雨，藤盾也不会变软了，以后守夜就不用担心雨水把盾泡坏了。”
阿果拿出杨木板记录，指尖划过之前写的内容 —— 从铜铁镰到铜铁矛，从普通藤盾到树汁防水盾，每一笔都记着工具的变化。她低头写下：“晨，林苗、沙岩以桦树汁涂藤盾，匀涂防裂，盾边薄片周多涂，防雨水渗锈。小禾携晒好之粟种至渠边，言涂汁后盾不惧雨。”
不远处的石板旁，阿山和沙木正忙着改进铜铁矛。沙木手里拿着一把刚磨好的矛，矛尖比之前的更尖，还在矛尖下方凿了个小凹槽：“阿山哥，你看这凹槽，要是戳进藤盾里，能卡住对方的盾，让他们拔不出来！”
阿山接过矛，对着旁边的木盾试了试 —— 矛尖戳进去后，凹槽果然卡在了木盾的缝隙里，用力一拉才拔出来。“这法子好！不过凹槽别凿太深，不然容易断。” 他拿起双锋石凿，帮沙木调整凹槽的深度，“再磨得圆滑点，既卡得住盾，又不容易崩尖。”
阿平蹲在旁边，手里拿着一根缠了藤条的矛杆：“阿山哥，沙木哥，你们看这矛杆！我在藤条之间加了细麻绳，握起来更防滑，就算手上有汗也不会滑掉！” 他举起矛杆晃了晃，藤条和麻绳缠得紧实，一点没松动。
阿山眼前一亮：“不错！阿平你越来越会想办法了！赶紧把其他矛杆都按这个样子缠，等下青壮训练就能用上。”
三人正忙活，巴图带着两个守夜的青壮跑过来，神色有点紧张：“阿山，阿石哥呢？沙部落那边又有动静了！刚才守夜的族人说，看到西边有几个黑影在渠边徘徊，好像在看我们的陷阱！”
阿山心里一紧，刚要起身去找那时，就见那时和石根从粟地那边走过来。石根手里拿着一把断了的石矛尖，是刚才在渠边捡到的：“阿石，你看这个，是沙部落的石矛尖，应该是他们刚才试探的时候不小心弄断的。”
那时接过石矛尖，看了看断裂的痕迹 —— 是被渠边的木杆撞断的，断口很新，应该是半个时辰内留下的。“看来沙蛮还是不死心，这次是派了人来探我们的防御。” 他转头对巴图说，“你带两个青壮，顺着渠边往西走，看看他们还有没有埋伏，别靠太近，远远跟着就行。”
“好！” 巴图应声，带着青壮往西边跑。那时又对阿山说：“把新改进的铜铁矛和防水藤盾都分给青壮，让他们在土坡上守着，别让沙部落的人靠近。”
阿山和沙木、阿平赶紧把改进好的五把铜铁矛和涂了树汁的藤盾搬到土坡上，青壮们很快列好队，盾墙比昨天更整齐，矛尖从盾缝里伸出来，闪着冷光。沙木第一次站在防御的队伍里，手里握着自己改进的铜铁矛，心里既紧张又兴奋：“阿山哥，要是沙部落的人真来，我们肯定能打退他们！”
“那是！我们的矛比他们的尖，盾比他们的结实，还有陷阱，他们讨不到好处！” 阿山拍了拍他的肩膀，眼里满是自信。
小禾和林苗也提着草药篮跑到土坡的草棚里，林苗把捣碎的锯齿草汁和薄荷草汁分别装在陶碗里，小禾则把干净的兽皮铺在石板上，随时准备处理伤员。“阿果姐，你也在这里歇着，别去前面，太危险了。” 小禾拉着阿果的胳膊，让她坐在草棚的角落里。
阿果点点头，拿出杨木板，记录下刚才的情况：“辰时，渠边拾沙部落断矛尖，巴图带青壮往西探。那时令阿山分新改铜铁矛、防水藤盾予青壮，守土坡；小禾、林苗携草药至草棚，备治伤。沙木入防御队，持自改之矛，神色奋。”
没过多久，巴图跑了回来，脸上带着点轻松：“阿石哥，他们就来了五个人，看我们的防御比之前更严，没敢靠近，往西边回去了。不过我看他们的方向，好像是往沙部落的老巢走，可能是回去报信了。”
那时松了口气，却没放松警惕：“他们肯定是回去跟沙蛮说我们的防御情况，接下来几天要更小心，晚上守夜的人再加两个，火把多挂几盏，让他们不敢轻易来探。”
“好！我这就去安排！” 巴图跑开，去叫族人增加守夜的人手。
上午的阳光渐渐热起来，族人们的忙碌又恢复了常态。阿山和沙木继续改进剩下的铜铁矛，阿平跟着石根在渠边加插木杆 —— 按那时说的，要把渠边的木杆插得更密，每隔一尺插一根，像一道密不透风的 “木墙”，就算沙部落的人想爬过来，也会被木杆挡住。
小禾和沙禾则在粟地边翻晒粟种，准备选个好天气播种。沙禾学着小禾的样子，把粟种摊开，每隔一会儿就翻一次，嘴里念叨着：“饱满的放一堆，不饱满的放一堆，这样播种的时候才能长得齐。” 小禾笑着说：“对！等播种的时候，我教你怎么挖垄，怎么撒种，保证你学一遍就会。”
林苗和沙岩则在草棚里整理草药，把采来的锯齿草、薄荷草分类晒干，装进陶罐里密封 —— 这样能放得更久，下次用的时候直接拿出来捣汁就行。沙岩看着林苗熟练地装罐，小声问：“林苗姐，你怎么认识这么多草药？我以前在沙部落，只知道薄荷草能消炎，其他的都不认识。”
“是阿石哥教我的，他还教我怎么记录草药的用法，写在杨木板上，忘了的时候就看看。” 林苗拿出一块杨木板，上面记着各种草药的样子和用途，“你也可以记下来，多记几次就记住了。”
沙岩点点头，接过杨木板认真看着，眼里满是好奇 —— 这是他第一次知道，原来草药的用法还能写下来，不用靠脑子记。
那时和阿果走在粟地边，看着每个人都各司其职，心里很踏实。阿果手里的杨木板上，又多了几行记录：“巳时，巴图探归，言沙部落五人西返，似报信。那时增夜守至十人，多挂火把。阿山、沙木续改铜铁矛；阿平、石根密插渠边木杆，一尺一插；小禾、沙禾晒粟种，分饱满与次；林苗、沙岩晒草药，装罐密封，授沙岩记草药用法。”
中午休息时，族人们围在草棚边吃午饭，沙木和沙禾、沙岩坐在一起，兴奋地讨论着上午的事。沙木说自己改进的铜铁矛被那时夸了，沙禾说学会了怎么筛选粟种，沙岩则拿着林苗给的杨木板，小声念着上面的草药名字，样子认真又可爱。
阿平凑过来，拍了拍沙木的肩膀：“沙木哥，下午我们一起练矛盾配合吧！我教你怎么从盾缝里刺矛，保证你练完就能上手！”
“好啊！我正想学着练呢！” 沙木高兴地答应，眼里满是期待。
下午的训练场上，青壮们分成两组，一组举着涂了树汁的防水藤盾，一组持着改进后的铜铁矛，在巴图的指挥下练习。沙木跟着阿平学习矛的刺法，虽然一开始动作有点僵硬，但很快就找到了感觉，偶尔还能从盾缝里刺中 “对手” 的胳膊，引得旁边的青壮们叫好。
小禾和林苗坐在训练场边的石板上，看着训练的青壮，手里拿着草药篮随时待命。小禾笑着说：“你看沙木，学得真快，比阿平第一次练的时候强多了！”
林苗点点头：“他以前在沙部落肯定也练过石矛，只是没这么好的工具，现在有了铜铁矛，自然学得快。”
夕阳西斜时，训练结束了。沙木满头大汗，却笑得很开心：“阿平，今天谢谢你教我！我现在觉得，拿着这铜铁矛，就算沙部落的人来，我也能挡住他们！”
阿平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谢！我们都是部落的人，就该互相帮忙！明天我们再练，争取把矛盾配合练得更熟练！”
那时站在训练场边，看着青壮们的进步，又看了看渠边密插的木杆和涂了树汁的藤盾，心里很欣慰 —— 部落的防御越来越强，归附的族人也越来越融入，就算沙蛮真的带更多人来，他们也有信心守住。
晚上，篝火升起时，巴图带来了新的消息：青风探到沙部落正在集结青壮，但这次愿意跟着沙蛮来的人更少了，只有十几个，很多族人都怕了部落的铜铁工具和防御，不愿意再来送死。
那时坐在篝火边，听着这个消息，对大家说：“沙蛮手里没人了，就算来，也翻不起什么浪。但我们不能放松，明天继续改进工具，加固防御，等我们的矛盾再多一批，就主动去沙部落边界看看，让他们知道我们不好惹。”
族人们齐声应着，篝火的光芒照亮了每个人的脸，带着坚定和期待。阿果靠在那时身边，手里握着杨木板，看着火光下的铜铁矛和防水藤盾，心里知道，这个部落正在一步步变强，那些改进的工具，那些融入的归者，还有族人之间的团结，都是他们最坚实的底气，在夜色里，悄悄照亮着未来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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