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乔家小小的客厅里被温暖的笑声和诱人的饭菜香气填满。
乔嘉树夹起一个母亲刚炸好、还冒着滋滋热气的金黄丸子送入口中,外酥里嫩,肉香四溢;又尝了一个皮薄馅大的三鲜水饺,鲜美的汁水瞬间在舌尖蔓延。他由衷地赞叹:“妈,您做的这丸子和饺子,真是绝了!比外面那些高级西餐厅的菜不知道香多少倍,这才是家的味道。”
乔母听着儿子的夸奖,脸上的皱纹都笑成了舒心的弧度,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不停地往他碗里夹菜:“好吃就多吃点!树啊,你看你,在公司肯定吃不好,都瘦了,多吃点,锅里还有呢!” 乔父也在一旁,默不作声地,却不停地把盘子里的好菜往儿子面前推,眼神里满是慈爱和满足。
一家人围坐在不算宽敞的餐桌旁,气氛前所未有的轻松和融洽。回想以前,每次乔嘉树带着周若媛回来,老两口总是提着心,说话做事都要先看看儿媳妇的脸色,生怕哪点做得不周到,让儿子为难。像今天这样,只有他们一家三口,可以毫无顾忌地说笑,畅快地吃饭,还是头一遭。乔嘉树也卸下了在周家时需要时刻维持的谨慎和端着的姿态,彻底放松下来,享受着这难得的温情时刻。
吃着吃着,乔嘉树放下筷子,看着父母,语气认真地说:“爸,妈,等我再稳定些,我准备给你们买套房子。咱们不租了,总得有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
乔父闻言,连忙摆手:“树啊,你有这个心,爸妈就知足了。现在这样,我们已经很好了,你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不,这是应该的。”乔嘉树语气坚定,“儿子现在有能力了,就想让你们过得更好。住上自己的房子,心里也踏实。以后,我还要让爸妈享更多的福。”
乔母听着儿子这番贴心窝子的话,看着他那张写满认真的脸,眼眶一下子就湿润了。她连忙用手背擦了擦眼角控制不住溢出的泪水,那是喜极而泣的泪花,声音有些哽咽:“树啊,妈知道你的孝心……妈和你爸,就怕你太累着自己……”
“我不累,”乔嘉树看着母亲,声音温和却有力,“看到你们能过上好日子,我再累,心里也是甜的,是开心的。”
这简单却真挚的话语,让小小的客厅里充满了浓浓的暖意。这顿普通的家常饭,因为亲情和这份沉甸甸的承诺,变得格外珍贵起来。
午后,阳光斜照进客厅,乔嘉树和父亲在茶几上摆开了象棋。楚河汉界,父子对弈,没有商场上的硝烟,只有落子时的轻声交流和偶尔响起的爽朗笑声。
傍晚,弟弟嘉平背着书包放学回来了。见到哥哥在家,他惊喜地叫出了声。晚餐时分,一家四口终于齐齐整整地围坐在餐桌旁,气氛比中午更加热闹。
嘉平扒着饭,好奇地问:“哥,今天嫂子怎么没一起来呀?”
乔嘉树夹菜的手顿了顿,语气平常地回答:“她有事,去国外了。”
“哇!国外!”嘉平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充满了少年的向往,“那哥你怎么不跟嫂子一起去玩呀?多好的机会!”
“吃你的饭!”乔父立刻出声打断小儿子,带着点责备地瞪了他一眼,“哪来那么多问题?赶紧吃完写作业去!”
嘉平缩了缩脖子,知道问了不该问的,赶紧低下头专心吃饭,不敢再吱声。
饭后,天色尚未完全暗下,乔嘉树陪着父母到小区附近的小公园散步。晚风带着一丝凉意,乔嘉树细心地拿着母亲的外套,这时为她披在肩上,轻声说:“妈,晚上凉,披上点,别感冒了。”
乔母感受着儿子轻柔的动作和话语里的关切,心里像是被温水泡过一样,暖融融的。三个人沿着蜿蜒的小径慢慢走着,话不多,但乔嘉树一直挽着母亲的手臂,就像他少年时常做的那样,带着一种自然的依恋。
乔母感受着手臂上传来的温度和力量,眼眶有些发热。她轻轻拍了拍儿子的手背,声音里带着感慨和释然:“树啊,前阵子我和你爸还念叨,说你变了,工作忙了,家也回得少了……今天妈才知道,你没变,你的心啊,还装着我们这个家,装着你爸你妈呢。”
乔父在一旁听了,瓮声瓮气地接话:“你妈就会瞎想!树那是没办法,他一个人在那边,周家那么大摊子,不容易!他做那么多,不都是为了咱们,为了嘉平以后能好吗?”
乔嘉树听着父母的话,没有解释,也没有附和,只是微微笑了笑,将母亲的手臂挽得更紧了些。晚风吹拂,树影婆娑,他沉浸在这份久违的、毫无负担的亲情环绕之中,感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与真实。
散步归来,家中恢复了宁静。乔嘉树走进那间父母一直为他保留着的卧室,虽然不常回来,但房间依旧整洁干净。
他拿出手机,与周若媛进行了视频通话。屏幕亮起,周若媛的身影出现在画面里,她似乎刚抵达法国不久,背景是一家装潢极为奢华的酒店房间,水晶灯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嘉树,”周若媛的声音带着一丝旅途的疲惫,但看到他在乔家的房间里,便关切地问,“爸爸的腰疼怎么样了?去医院看了吗?”
乔嘉树脸上的表情平静而自然,甚至带着一点恰到好处的忧虑:“上午就送他去医院检查了。医生说是腰椎的老毛病急性发作,这次比以往要严重一些,需要好好静养几天。我打算在这边多待几天,盯着他按时吃药、做理疗,免得我妈一个人忙不过来。”
周若媛听了,提议道:“要是这边医院不行,就转到我们周氏医院去吧,条件和医生都好一些。”
“不用那么麻烦,”乔嘉树立刻婉拒,语气显得很为家里考虑,“医生已经开了针对性的药,也做了应急处理,说是静养就行。小医院也有它的好处,熟人熟路,爸妈也自在。你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他话锋一转,体贴地说,“你们飞了那么久,肯定累坏了,到了酒店就好好休息,别操心这边了。”
周若媛揉了揉眉心:“嗯,这边接下来几天估计会很忙。爸爸在这边有几个老朋友要见,让我也一起去。等下就要和哥哥碰面,参加一个欢迎晚宴。”
“正事要紧,你忙你的。”乔嘉树表现得十分通情达理,甚至主动说道,“这几天你肯定行程满满,不用特意跟我联系了,专心陪爸爸和哥哥就好。家里这边有我,没事的。”
他这番“懂事”的言辞,让周若媛颇为受用,她点点头:“好吧,估计也确实抽不出什么时间。那你好好陪陪公公婆婆,等我从法国回去,再去看他们。”
“好,你们注意安全,玩得开心。”乔嘉树温和地结束了通话。
视频一挂断,他脸上的温和关切瞬间收敛。他没有任何迟疑,立刻又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晓光,”他的声音压低,带着一种部署行动的利落,“我明天的机票,订好了吗?”
电话那头传来孙晓光清晰肯定的回答:“嘉树,都办妥了。明天下午三点的航班,直飞纳闽岛。”
乔嘉树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语气带着压抑的兴奋:“太好了。我们俩,机场汇合,一起去。”
“明白,明天机场见。”孙晓光干脆地应下。
通话结束,乔嘉树将手机握在手里,目光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深长的弧度。法国的行程成了他完美的掩护,真正的目的地,即将启程。
第二天上午,乔嘉树在自己房间里,将那个轻便的行李箱再次打开,仔细检查了一遍里面的物品,确认护照、必要文件和一些简单衣物都已备齐。
收拾妥当后,他来到客厅,对父母说道:“爸,妈,我下午还有些事情需要去处理,就不能多陪你们了。等以后有空,我再回来看你们。”
乔母经过昨天儿子真情流露的陪伴,心里已经感到莫大的满足。她看着儿子,眼中满是慈爱和不舍,却也没有多问,只是殷切地叮嘱道:“树啊,工作上的事要紧,你去忙你的。别太拼命,累了就歇歇。妈和你爸不图你大富大贵,咱们一家人平平安安的,现在这样,我们就挺知足、挺高兴的。”
乔嘉树听着母亲朴实无华却充满关切的话语,心头一暖,点头应道:“妈,您的话我记下了。你们二老在家,也要多注意身体,按时吃饭,不舒服就赶紧去医院。”
“哎,知道,知道,你就放心吧。”乔母连声应着,生怕儿子担心,连忙系上围裙,“你下午要出门,妈这就给你做饭去,吃饱了好上路。”
乔母手脚麻利地张罗了一顿简单却充满家常味道的午饭。乔嘉树比平时提早了一些吃完,然后提起那个早已准备好的小行李箱。
“爸,妈,那我走了。”他在门口说道。
“路上小心啊!”乔母和乔父一直送到门口,目光紧紧跟随着儿子。
乔嘉树在小区门口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坐进后座,对司机说了声“去机场”。
就在车子即将发动的那一瞬,他忍不住再次回头,透过车窗向后望去——
父母依然相互搀扶着站在小区门口,晨风中他们的身影显得格外瘦小。母亲还在不停地挥手,父亲则努力挺直着常年疼痛的腰背,两人浑浊的目光紧紧追随着车辆,仿佛要将儿子的身影烙印在心底。
那一瞬间,乔嘉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了。
他想起昨天母亲在厨房里为他忙碌时哼起的小调,那是他童年最熟悉的旋律;想起父亲和他下棋时,因为一步好棋而像孩子般得意的笑容;想起晚上散步时,母亲握着他的手说“你没变”时那欣慰的泪光。
这些画面像潮水般涌上心头,让他的眼眶微微发热。他是真心想要让父母过上好日子,想要给他们一个属于自己的家。这份孝心,是他在这充满算计与伪装的生活里,唯一真实而柔软的部分。
“师傅,稍等一下。”
他突然开口叫停了正要起步的司机,快速摇下车窗,探出身子朝父母的方向用力挥了挥手,脸上绽开一个尽可能灿烂的笑容,用口型无声地说:“快回去吧!”
直到看见父母也笑着朝他挥手,这才重新关上车窗。
“走吧,师傅。”
车子终于启动,缓缓驶离。他从后视镜里看到父母的身影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转弯处。
当那两道熟悉的身影彻底从视野里消失的刹那,乔嘉树脸上那温暖的笑意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抬起头时,眼神已经变得冰冷而锐利。
他靠回座椅,拿出手机,开始确认航班信息和纳闽岛那边的对接安排。刚才那个在父母面前温情脉脉的儿子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那个在商场上步步为营、精心伪装的乔嘉树。
车窗外的阳光明明很暖,却照不进他此刻幽深的眼底。
车子在机场出发层平稳停稳。
乔嘉树刚推门下车,一眼就看到了早已等候在国际航班入口处的孙晓光。孙晓光显然精心打理过,穿着合体的休闲西装,一见到乔嘉树,立刻快步迎了上来,脸上堆起恰到好处的恭敬笑容。
“乔总,您到了。”他非常自然地伸出手,接过了乔嘉树手中那个轻便的行李箱,动作流畅得仿佛演练过无数次,瞬间将自己定位成了一个随行助理的角色。
乔嘉树微微颔首,对孙晓光这种自觉且到位的姿态十分受用。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掠过他的眼底——这种被人小心逢迎、处于主导地位的感觉,与在周家时那种需要时刻察言观色、如履薄冰的处境形成了鲜明对比,让他内心获得了一种隐秘的满足。
“等很久了?”他随口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上位者的随意。
“没有,刚到一会儿。”孙晓光连忙回答,跟在他身侧半步之后的位置。
两人并肩走进宽敞明亮的候机大厅,步伐从容。他们低声交谈着,脸上都带着轻松的笑意,看上去就像一对结伴出游、心情愉悦的朋友。孙晓光不时侧耳倾听,然后附和几句,引得乔嘉树嘴角的笑意更深。这和谐的一幕,完美地掩盖了他们此行真正的目的,以及即将在纳闽岛展开的、不可告人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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