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的夜晚,博物馆里挂起了红灯笼,灯笼上画着88狙和格桑花的图案,在暖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温馨。小艾克拜尔刚把最后一盏灯笼挂好,就听到门口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是阿卜杜热合曼,他穿着军装,肩上扛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背包,脸上带着旅途的疲惫,眼里却闪着光。
“小艾克拜尔老师,我回来陪老枪过元宵节!”阿卜杜热合曼放下背包,从里面掏出一个保温桶,打开盖子的瞬间,一股浓郁的抓饭香味弥漫开来,“这是我妈妈做的抓饭,里面放了羊肉和胡萝卜,我特意带来,让老枪也尝尝家里的味道。”
小艾克拜尔笑着接过保温桶,把它放在老枪展柜旁的桌子上。桌上还摆着他准备的元宵,白色的元宵在碗里滚着,像雪岭上的小石子;旁边的盘子里,放着祖丽皮亚奶奶留下的格桑花糖,是用蜂蜜和花瓣做的,甜里带着花香。
“每年元宵节,爷爷都会给老枪摆一碗元宵,说老枪守了一年边境,也该尝尝烟火气。”小艾克拜尔给阿卜杜热合曼盛了一碗元宵,“现在,轮到我们了。”
阿卜杜热合曼接过碗,却先舀了一个元宵,轻轻放在展柜前的盘子里:“老枪,尝尝这个,是小艾克拜尔老师做的,甜得很。”他又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撮来自帕米尔高原的雪——雪已经化成了水,装在小玻璃瓶里,瓶身上贴着一张纸条,写着“帕米尔的雪,给老枪润润枪托”。
“这雪是我临走前在哨所旁装的,带着帕米尔的风。”阿卜杜热合曼把玻璃瓶放在展柜旁,“我每天都用它擦模型枪托,现在把它带来,让老枪也沾沾哨所的烟火气。”
两人坐在展柜旁,一边吃着元宵和抓饭,一边聊着哨所的事。阿卜杜热合曼说,元宵节那天,哨所的战士们煮了元宵,还在“枪魂花田”旁点了蜡烛,蜡烛的光映在模型枪托的痕上,像给老枪戴了一串星星;他说,新兵们缠着他讲老枪的故事,讲着讲着,大家都红了眼眶,说要把故事讲给下一代听;他还说,自己在巡逻路上,捡了一块带着格桑花纹路的石头,已经寄回了博物馆,想放在老枪展柜旁,让石头也陪着老枪。
“小艾克拜尔老师,您知道吗?现在哨所里的新兵,都把模型枪当成‘老班长’。”阿卜杜热合曼啃着一块羊肉,眼里满是骄傲,“训练累了,就摸一摸枪托的痕;想家了,就对着模型说说话;考核前,就对着模型敬礼——老枪的魂,已经成了我们的‘主心骨’。”
小艾克拜尔听着,突然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木盒子,里面装着爷爷传下来的护枪布。他把布递给阿卜杜热合曼:“这布擦了几十年老枪,带着老枪的包浆。你把它带回哨所,给新兵们用,让他们也摸一摸老枪的温度,记着老枪的魂。”
阿卜杜热合曼接过布,紧紧抱在怀里,像是抱着一件稀世珍宝。他突然站起身,对着老枪展柜敬了个军礼,声音铿锵:“老枪,我一定会把您的魂传下去,让每一个新兵都知道,您的故事,您的守护,永远都在。”
窗外的烟花突然炸开,红色的、金色的烟花映在展柜的玻璃上,和老枪的枪托、和灯笼上的图案,融在了一起。小艾克拜尔看着阿卜杜热合曼的背影,看着展柜里的老枪,突然觉得,传承从来都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它是一碗元宵,一撮雪,一块布,是烟火气里的点点滴滴,是老枪的魂,在人间烟火里,永远鲜活的模样。
那天夜里,阿卜杜热合曼在博物馆的留言本上,写下了这样一段话:“老枪的传承,不是把它锁在展柜里,是把它的故事,讲进每一个人的心里;是把它的魂,融进每一次巡逻、每一次站岗里;是把它的温度,留在每一碗元宵、每一块抓饭里。烟火气里的传承,才是最真的传承,才是最久的传承。”
写完,他把留言本放在展柜旁。展柜里的老枪,在烟花的光影里,枪托的包浆泛着温润的光,仿佛也在笑着,感受着这份来自人间烟火的传承,感受着雪岭枪魂,在岁月里,永远不会熄灭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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