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训练结束后的营地难得有了一丝松懈的气氛。队员们三三两两围坐在篝火旁,擦拭着新得的兵器,低声交谈着,脸上带着疲惫却满足的神情。缴获的肉干在火上烤出滋滋的油香,给简陋的营地增添了几分暖意。
小竹正蹲在灶棚边,仔细地将晾凉的药膏分装到小陶罐里——这是为明日训练可能出现的磕碰准备的。她动作熟练,嘴角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似乎还沉浸在清晨那短暂触碰带来的悸动中。
小梅安静地坐在她身旁的树墩上,手里无意识地捻着一根枯草,目光却不时飘向远处正与李大牛、王石头低声商议着什么的汪小野。火光跳跃,映照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和专注的神情。
“姐……”小梅突然开口,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
“嗯?”小竹头也没抬,随口应道,手上装药的动作没停。
小梅抿了抿嘴唇,手指用力捻断了枯草,仿佛下定了决心般,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我觉得……恩公他……挺好的。”
小竹装药的手猛地一顿,指尖差点戳进药膏里。她缓缓抬起头,看向妹妹。小梅的脸颊在火光映照下泛着红晕,眼神躲闪着,不敢与她对视,但那眼底深处闪烁的光芒,却让小竹的心猛地一沉。
一种复杂的、难以言喻的情绪瞬间攫住了她。像是被细密的针尖轻轻扎了一下,不很痛,却带着酸涩的麻,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营地里的喧嚣仿佛瞬间远去,只剩下篝火燃烧的噼啪声和妹妹那句轻飘飘却重若千钧的话在耳边回响。
“挺好的……”小竹喃喃重复了一句,声音干涩。她看着小梅,这个从小一起长大、性格内向、总是依赖着她的妹妹,此刻眼中却有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属于少女的羞涩与憧憬。这种神情,她太熟悉了,因为就在今天清晨,她也在自己眼中看到过。
内心oS:「小梅她……也对恩公……?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一点都没察觉?是了,她总是偷偷看着恩公,给他递水时手抖得比我还厉害……我真是傻,只顾着自己……」
一股莫名的慌乱和忐忑涌上心头。她既为妹妹终于有了喜欢的人而感到一丝欣慰(毕竟在这乱世,能有一个心仪的对象是件奢侈的事),但更多的是一种被分享、甚至是被“争夺”的酸楚和不安。恩公那样的人,像山巅的雪,遥远又耀眼,她自己尚且觉得遥不可及,妹妹她……
“姐,你怎么了?”小梅见姐姐脸色变幻,久久不语,有些不安地拉了拉她的衣袖。
小竹猛地回过神,强行挤出一个笑容,伸手揉了揉小梅的头发,像小时候那样,语气努力装作轻松:“没……没什么。恩公是挺好的,救了咱们的命,还教我们本事。”她顿了顿,避开小梅探究的目光,低下头继续摆弄药罐,声音低了下去,“这世道,能活下来就不容易了……别想些有的没的。”
这话像是在劝小梅,更像是在告诫自己。
小梅似乎听出了姐姐话里的回避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黯然,她咬了咬下唇,没有再追问,只是默默低下头,手指绞在一起,心里也乱糟糟的。她感觉到了姐姐的异常,那种复杂的情绪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姐妹俩之间,第一次出现了一种微妙而尴尬的沉默。篝火依旧温暖,肉香依旧诱人,但某种无形的东西,似乎已经悄然改变。
远处,汪小野结束了与李大牛他们的谈话,朝灶棚这边走来,大概是来取热水。小竹看到他走近,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但一想到妹妹刚才的话,那份雀跃顿时被一种沉重取代。她迅速装好最后一罐药膏,站起身,对小梅匆匆说了句“我去看看粥好了没”,便几乎是逃也似的走向了另一边的大锅,刻意避开了与汪小野的直接照面。
小梅看着姐姐略显仓促的背影,又看了看走近的汪小野,眼神更加复杂了。
汪小野走到灶棚边,没看到小竹,只看到小梅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随口问了句:“小竹呢?”
小梅抬起头,看着恩公英挺的眉眼,心跳漏了一拍,小声回答:“姐……她去那边看粥了。”
“哦。”汪小野没在意,自己拿起瓢舀了热水,转身又走了。
小梅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姐姐在远处忙碌却明显心不在焉的身影,轻轻叹了口气。少女的心事,如同这春日里纷飞的柳絮,看似轻盈,却已悄然落满心间,理不清,拂还乱。
而这刚刚凝聚起来的“野火营”,在即将到来的外部风暴之前,似乎先迎来了一场无声的、源于内心的微澜。
喜欢开局被屠村,我靠暴击成燕云南王请大家收藏:(m.315zwwxs.com)开局被屠村,我靠暴击成燕云南王315中文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