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县主战场的尘埃虽已落定,但追亡逐北的清剿工作仍在持续。
袁绍大军溃败时,各部建制被打乱,不少精锐部队因负责断后或迷失方向,未能随主力北渡,散落在颍川至汝水一带的广阔地域中。
这其中,便包括由麴义率领的、曾名震河北的“先登死士”。
麴义此人,骄矜善战,尤擅攻坚。
其麾下先登死士,更是百里挑一的悍卒,装备精良,悍不畏死,昔日界桥之战大破公孙瓒白马义从,便是其赫赫战功。
然而,正因为其能力出众且性情倨傲,在袁绍集团内部颇受猜忌,并未得到与其功绩相匹配的重用与信任。
此次南征,他与其部众更多被用作攻坚或殿后的尖刀,而非心腹主力。
在袁绍主力溃退之际,麴义奉命率先登死士及部分殿后兵马断后,掩护中军撤离。
他们且战且退,凭借其部众的超强战斗力,一度顶住了邓安军的多股追兵。然而,在汝水河畔的一处隘口,他们遭遇了真正的硬茬——由杨再兴与高顺联手率领的追剿部队。
杨再兴勇猛绝伦,自不必说。
高顺其人所部,虽非原本的陷阵营,但经其严格训练,亦是不动如山的精锐步兵。
两员悍将,一攻一守,配合默契。
杨再兴率骑兵反复冲击,撕扯麴义的阵型,而高顺则指挥步卒稳步推进,如同铁砧般牢牢钉住敌军。
麴义虽勇,先登死士虽悍,但毕竟久战疲敝,兵力处于劣势,更兼士气受大军溃败影响。
一场激战下来,麴义部损失惨重,被杨再兴与高顺联手逼至汝水河畔的一处河滩高地,进退维谷,陷入了重重包围。
河滩之上,残存的五千余先登死士背水结阵,虽面露疲态,眼神却依旧凶狠,保持着最后的战斗意志。
麴义持刀立于阵前,甲胄破损,须发凌乱,望着四面合围的邓安军,心中充满了不甘与愤懑。
他为袁绍立下汗马功劳,却始终不得信任,如今更被当做弃子般用来断后,陷入此等绝境。
就在麴义准备下令做最后殊死一搏时,邓安军阵中驰出一骑,却并非战将,而是一身文士袍服的李儒。
李儒来至阵前不远处,于马上拱手,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麴义耳中:
“麴义将军,久仰大名。
先登死士,横扫河北,威名谁人不知?然将军扪心自问,袁本初对将军,可曾真正信任、重用?
功高震主,猜忌日深,此乃古今常情。将军之才,用于殿后阻敌,岂非明珠暗投,徒耗精锐?”
麴义眼神微动,握刀的手紧了紧,没有立刻反驳。
李儒的话,戳中了他心中积郁已久的块垒。
李儒见状,继续道:
“我家主公邓将军,崛起于微末,深知人才难得。
麾下如秦琼、尉迟恭、张辽、高顺等将,或为元从,或为降附,皆能人尽其才,委以重任。
将军请看那杨再兴将军,勇冠三军,主公信之爱之;再看高顺将军,治军严整,主公倚为干城。
我家主公常言,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尤缺似将军这般善打硬仗、能啃骨头的攻坚悍将!”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诚恳:
“将军若愿归降,以先登死士之悍勇,辅以我军之兵甲粮饷,何愁不能重振雄风,再创比界桥更辉煌之战绩?
主公必让将军继续统领旧部,专司攻坚破锐,使‘先登’之名,响彻寰宇!总好过在此绝地,让这些追随将军多年的忠勇儿郎,白白牺牲,岂不可惜?”
李儒这番话,既有对袁绍的离间,又有对邓安用人政策的宣扬,更有对麴义本人价值与抱负的肯定与承诺,可谓句句诛心。
麴义沉默了。
他环顾身边这些跟随自己出生入死的先登士卒,他们眼中虽有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对自己信任的依赖。
他回想起袁绍麾下那些世家子弟的排挤,回想起袁绍那若有若无的猜忌眼神,再对比邓安阵前夺旗的悍勇,以及邓安军中生龙活虎的众多降将……心中的天平已然倾斜。
“袁绍……确非明主。” 麴义长叹一声,仿佛卸下了某种重担。
他抬头看向李儒,沉声道:“李先生所言,不无道理。麴义可以降,但我这些兄弟……”
“将军放心!” 李儒立刻保证,“主公仁厚,必善待所有归降将士!先登营建制可存,待遇从优!”
麴义不再犹豫,将手中战刀往地上一插,朗声道:“好!麴义愿率麾下将士,归顺邓公!望邓公能如先生所言,使我等有用武之地!”
消息传回邓安中军时,邓安正与田丰、荀谌商议政务。
闻听麴义率先登死士归降,他大喜过望。
先登死士的攻坚能力,正是他军队体系一个极好的补充。
他再次不顾劝阻,乘坐抬舆来到受降地点。
【姓名】:麴义(伯起)
【年龄】:37
【特殊武技】:
先登:对骑兵部队,自身武力 + 5、统率 + 4
【基础属性】武力92 | 统率88 | 智力70 | 政治30 | 谋略78 | 魅力71
见到麴义及其身后虽显疲惫却依旧军容整肃的先登士卒,邓安在抬舆上拱手:“麴义将军深明大义,邓安感佩!将军与先登壮士之名,我早有耳闻,今日得见,果然雄壮!”
麴义见邓安重伤之下亲至,言语间又如此推崇,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消散了,单膝跪地:“败军之将麴义,率先登营余部,归降主公!愿效犬马之劳!”
“将军请起!” 邓安虚扶,当即下令,“即日起,拜麴义将军为骁骑校尉,仍统先登营旧部,加以补充休整,专司攻坚破阵之责!一应军需补给,优先配给!”
“末将麴义,领命!谢主公!” 麴义声音洪亮,带着一种重获新生的振奋。
随着麴义这支精锐攻坚力量的加入,邓安军的兵种构成更加完善,战斗力再上一层楼。
接连收服张合、高览、田丰、荀谌、麴义等河北文武大才,邓安在河北士林和军中的影响力急剧攀升,也为他下一步整合力量,应对北方局势,积累了雄厚的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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