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见到路泽莘之前,先见到的是叶维新。
他三十多岁,很帅气,头发梳得整齐服帖,额前碎发被风吹得微扬,添了几分松弛,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温和沉静,身上穿着一身浅米白套头衫,恰好衬出清瘦高挑而又挺拔的身形,一看就是位曾经的学霸男神。
握手完,他告诉说:“林密是吧,我是叶维新,路路说你是建筑专业的,我应该是你的学长,以前也是一名建筑设计师。”
他说话时语速平缓,带着恰到好处的礼貌,与人对视时会微微颔首。
林密连忙握手说:“叶师兄您好。”
他蓦然想到什么,惊呼:“你不会跟我老婆是同一时期的吧?”
叶维新说:“她是?”
林密说:“谢迎香。”
叶维新笑着说:“还真是。那时候,嗐,让不让你知道呢,我俩差点成情侣,后来我放弃追她了,两个人都是古板性格,那就太无趣,于是就答应了路路的追求,毕业后先是做设计师,后来成为她的编剧,我是女总统,我就是编剧之一,怎么样,师弟,我这还行吧。”
林密吃醋了。
他追过我老婆……
你看他男神的气质,我老婆该不会沦陷过吧?
再看看人,浑身上下,清爽干净,也就腕上一块银质腕表,连表盘都是干净无多余纹饰。
挺对我老婆的胃口。
越想越酸。
叶维新却不知道这师弟内心醋坛子被打翻了,反而继续说:“我跟路路其实已经恋爱多年了,只不过她在演艺界,你知道的,很多经纪公司不让你公开恋情,所以我只能在她背后默默支持,你应该不知道我吧。”
我怎么会知道你呢。
他还说他古板内向呢,让自己看,他是自来熟,竟然认为我应该知道他,他该不是认为每天睡觉前,我老婆给我讲的睡前故事里有他吧,好别扭呀。
见到路泽莘了,路泽莘住在一家小酒店,也是一身白衬衣,看他们来了,就站到门迎接。
天还太早,刚蒙蒙亮,没见到其他人,就只有路泽莘。
她很有料,到了夏天,让人觉得她相当丰腴。
叶维新一边走一边跟路泽莘讲:“我给他说我是他学长,他还不信,我说我追过他老婆……”
路泽莘问他:“你追过她老婆?”
叶维新说:“对!”
被拧了一把,他惨叫一声,脱口道:“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你有意思吗?”
小酒店早餐都还没准备好了。
三人坐到里面,林密开门见山,问路泽莘:“路大明星,我问你几件事,你看看你能做得到不?”
路泽莘问:“你从燕北飞过来,就为了问我这些?”
是还是不是呢?
林密说:“你就当是吧。你做了总统,能不能争取人人平等?维护宪法?做到民主,法制,共和?”
路泽莘说:“当然会。”
林密问:“会不会打击腐败?”
路泽莘说:“会。”
林密问:“东联国要是入侵我们呢?”
路泽莘斩钉截铁地说:“抗战到底。”
林密问:“那你怎么振兴国家呢?”
路泽莘说:“改革税收,鼓励工商,着重发展工业,重视教育……”
林密问:“共和怎么实现呢?”
路泽莘愣了片刻,反问林密:“共和你认为怎么实现?”
林密说:“解散现在的议会,重新组成上、下两会,议员都从各省选派,代表各省,要求各省都有自己的固定名额,而你这位总统,也要充分尊重他们,一切行事按照法律要求。”
路泽莘陷入沉默。
最终,她轻声说:“我特别能理解你的提问,此刻,我们国家站在民族命运的十字路口,军政府倒台,提供了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大选顺利,第一位民选总统能够装着国家和人民,不再把政坛当成派系博弈的戏台,金元操控的赌场,而是大周数千年文明最严峻的抉择时刻,那么我们可以通过自我纠正,重回正轨。
“想想这么多年我们经历过什么?是军阀割据的流离失所,是列强环伺的主权旁落,是派系倾轧的民生凋敝。
“那些刻在教科书里的屈辱,那些埋在故园地下的忠魂,都在问我们:当选举沦为派系分赃的工具,当外部势力用金元操控选票、用威胁左右国策 —— 我们的民国,还是那个无数先烈用鲜血换来的民国吗?!所以你说得对,我们应该突破派系之争,走向真正的共和。每个省,每个地区,都应该有人在燕北,遇到了问题,我们坐下来讨论,比倾轧比战争要好。
“东联国对我们虎视眈眈,威胁边境的省份和主权,有人拿着外部势力的援助,却把国家当作交易筹码;有人高喊和平,却在悄悄签署出让资源的密约,我们尤为需要一场真正的共和。这点小林你大可放心,虽然我有家乡,但我不是地区利益的代言人,我放眼全国,也正在用自己的双腿走遍全国,我不但要去南海,要去西漠,还要去战乱的北方边境……我是个女人,但我首先是大周的女人,我如果竞选总统,我是大周的总统,我不属于任何派系。一个心里装不下整个国家的人,她怎么能代表国家呢?”
她像是在回答。
也像是做了一场即兴演讲。
有时候在绝对的热忱面前,经验并不一定重要,她愿意为国家付出,那么她的经验是可以积累的。
林密也不是什么政治家,只希望能选个合格的总统。
什么是合规?
做人民的代言人。
他起身打开背包,跟路泽莘说:“知道我来见你,我岳父让我给你带一幅书法,让我交给你。”
拿出来展开。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路泽莘带点不知所措把字接上,然后想折起来,大概是怕折坏了,左尝试一下,右尝试一下,最后交给了叶维新。
叶维新接过去,横在胸前,绷着嘴,目光坚定地冲林密点了点头。
林密又热切地说:“我现在在周氏的长石集团做高管,我们周氏想全力支持你竞选,但又不知道你的态度,就一直在等着,等着,你知道,我还是通过演艺公司的方总把你联系上的。我这边是这样想的,我们周氏毕竟不是我个人的,如果是提供过多竞选资金,加上现在的境地也不好,恐怕老板会犯难,我是这么考虑的,我们正需要大型的商促,我们想把您的形象借用上,支付您一部分肖像费,同时我们可以进行绑定宣传,放心,我们可以通过协议保证不影响您的形象……”
他说:“我知道,您可能会为此感到担心,您可以让您的人跟我们的人共同组成团队进行宣传,我们不光在燕北宣传,我们还在各省宣传,如影随形,跟着您竞选的脚步,您这边可以得到经费,我们那边,则通过宣传共和,把京城的房产卖到各省。共和社会,各省的名流理所当然应该入京。”
他又说:“我们的点,第一个就是安居,让居者有其所,我们周家让人通过买房有个家,您路先生让天下人安居,第二个就是乐业,让劳者得其酬,我们周家提供大量的工作机会,而您陆先生让天下人能够就业,第三个就是共和,天下是一家,京城是天下中心,我们有房产给名流进京,您则倡导天下共和。方案我早就打好腹稿了,企业的宣传策划一直在等着,一直在被我压着,就等我见您一面,理念相合,您允许,我们就开始,您不愿意,我们就不用您的形象了,但我们依然要宣传我们的企业理念。”
路泽莘犹豫不决起来。
她说:“我很担心被人利用,我也担心人家说,我受周家操纵。”
林密说:“唯独最不怕人家说我们周家操纵您,周家?都要绝后了,周云绮,他们都说死了,我虽然不信,但我一直找不到人。周云雾,被叛军折磨,据说身子不行了,还在抽大烟。谁操纵。宋家的大少奶奶?说实话,陆先生,现在周家等于我在经营,还是那句话,您要是不同意,我们就分开宣传,能借给我们您的形象,我们用您的形象,如果形象也不借,我们就独立宣传。周云绮两次政变,她就是想要这样的一个大周,我想帮她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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