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没散尽,江安已经在哨塔前站了快半小时。他低头看了眼手表,又抬手把军帽扶正,手指在帽檐上蹭了两下。
慕晴提着个布包走过来,里面是她连夜用空间灵泉浇出来的冬梅花枝。她瞅了眼儿子绷得笔直的背影,忍不住笑出声:“哟,这脸拉得比马缰绳还长,娶媳妇跟上刑场似的?”
江安没回头,耳朵尖却红了:“妈,你别在这儿瞎掺和。”
“我怎么是瞎掺和?”慕晴一屁股坐在旁边矮凳上,“我可是正经来给你送嫁妆的——一朵花,一句嘱咐,外加一包蜜薯干当喜糖。”
她说完从布包里掏出个小瓷瓶,拧开盖子,把一支淡红色的梅花插进瓶口。花瓣上还带着露水,在晨光里微微发亮。
“这是我空间种的,沾过灵泉。”她起身走到江安面前,踮脚把花别在林晓待会要站的位置那块空地上,“咱家的媳妇,都得带着‘岁岁平安’出嫁。你爹当年戴的是旧军徽,你媳妇戴的是花,一样体面。”
江安抿着嘴不说话,眼角抽了一下。
远处传来脚步声,林晓穿着改制的女式军装走来,肩章锃亮,步伐稳健。她身后跟着六个女兵,手里抱着几串用红布条绑好的搪瓷缸。
慕晴眼睛一亮:“哎哟,这是要搞茶话会啊?”
林晓走近敬了个礼:“报告阿姨,战友们说今天不喝酒,就用热水冲蛋花,一人一杯,热闹一下。”
“行啊!”慕晴拍大腿,“比我当年强,我们那会儿连鸡蛋都凑不齐。”
江安终于转过身,看着林晓一步步走近,喉结动了动。他往前走了两步,伸手接过她肩上的挎包,低声问:“冷不冷?”
“不冷。”林晓摇头,嘴角翘起来,“就是有点紧张。”
“怕什么。”慕晴插嘴,“有我在,谁敢给你脸色看?昨儿我还听见食堂张婶嘀咕,说你们婚礼太简陋,不像样。我当场就把锅铲拍桌上:‘我们家办事,讲究的是心,不是排场!’”
林晓笑了,江安也跟着松了点表情。
军号忽然响起,不是平日集合的那种短促调子,而是缓缓吹出《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旋律。
二十名战友列成两排,手持步枪,枪口朝天,组成一道人形通道。没有红毯,只有清晨扫过的水泥地,干净得能照出人影。
江安深吸一口气,站到小礼台旁。林晓在他对面停下,两人相距一步。
“我,江安,志愿与林晓结为夫妇。”他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清楚,“我会永远爱你,守护你,不管是在军营还是在生活中,我都会做你最坚实的后盾。”
林晓抬头看他,眼里有光:“我也会永远支持你,做你合格的军嫂,守好我们的家。”
话音落下的瞬间,慕晴手腕上的银镯轻轻一烫。她低头摸了摸,没吭声。
江砚洲站在后排,一直没动。直到儿子说完誓词,他才抬起手,慢慢摘下手套,握了握拳。那只曾经常年冰凉的手,现在暖得很。
他看向慕晴,正好撞上她的视线。她咧嘴一笑,压低声音:“老头子,咱儿子娶媳妇了,你说这算不算空间开的第二朵姻缘花?”
江砚洲没答话,只是把手套重新戴上,动作很轻。
礼毕,战友们齐声唱起《战友之歌》。歌声一起,树梢上的薄霜簌簌落下。江安和林晓并肩面向军旗敬礼,阳光刚好洒在两人肩头。
没有宴席,大家搬了长条板凳围坐在食堂里。慕晴亲自掌勺,炖了一大锅白菜粉条,白肉切得厚实,汤面上浮着油花。
“这白菜是我空间种的。”她一边盛菜一边宣布,“反季的,甜得很,吃一口保你三天不想荤腥。”
一个年轻士兵夹了一筷子,嚼了两下瞪大眼:“真甜!跟放了糖似的!”
“那是。”慕晴得意,“我家的东西,哪样不是顶配?”
江安坐在角落,默默给林晓碗里夹了块肉。林晓低头吃了,抬头问他:“妈说的‘顶配’,是不是也包括你?”
江安差点被饭呛住。
慕晴听见了,立刻接话:“当然包括!我儿子从小到大就没吃过亏——除了那次偷穿他爹军装摔沟里那回。”
全场哄笑。
江安黑着脸:“妈,这事能不能别提了?”
“为啥不能提?”慕晴夹起一筷子粉条,“这说明你们父子俩一个样,表面稳重,实际莽得很。你爹当年巡逻绕我家后墙十八趟,愣是不敢敲门,最后还是我主动扑上去的。”
林晓惊讶:“阿姨您这么勇?”
“不然呢?”慕晴眉毛一扬,“好男人就得抢!你看你公公,倒霉十年没人要,我一眼相中,立马拿下。现在谁不说他命好?”
江砚洲坐在另一桌,正低头喝汤,听见这话猛地咳嗽两声。
有人递上搪瓷缸碰杯,笑声不断。江安难得放松下来,陪着战友喝了半杯热水冲蛋。
夜幕降临时,人群散去。江安送林晓回宿舍楼。风有点大,他脱下外套给她披上。
“以后……就是两个人的日子了。”他说。
林晓点点头,忽然踮脚,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出操。”
江安僵在原地,耳尖红得几乎要滴血。半晌才挤出一个字:“嗯。”
不远处,慕晴靠在江砚洲肩上,看着那对年轻人越走越远。
“你说,他们以后会不会也像我们一样?”她问。
“会。”江砚洲声音很低,“只要心中有光,日子总会甜得像窖里的蜜薯。”
慕晴笑了,悄悄摸了摸腕间的银镯。田圃角落,那株“姻缘籽”旁,果然又冒了一点嫩芽,微微泛金,像极了朝阳初照。
她正想说话,忽然听见江安那边传来一声闷响。
转头一看,江安正手忙脚乱地扶着路灯杆,林晓蹲在地上揉脚踝。原来是她鞋带松了,踩到绊了一下。
“没事吧?”江安声音都变了。
“没事。”林晓笑,“就是鞋带太长。”
江安二话不说,直接蹲下,手指笨拙地开始系结。打了两个死结,第三次才勉强成型。
“你这水平,还不如新兵连的小孩。”慕晴远远喊。
“闭嘴。”江安头也不抬。
林晓低头看着他低垂的睫毛,忽然伸手摸了摸他脑袋。
江安手一顿,没躲。
慕晴扭头看向江砚洲:“瞧见没?一代传一代,全是嘴硬心软的傻子。”
江砚洲没说话,只是把她往怀里搂了搂。
银镯又是一热,空间深处,那朵金花轻轻摇曳了一下。
林晓站起身,拉着江安继续往前走。路过一棵老槐树时,她忽然停下。
“你听。”她说。
风穿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响。仔细听,像是有人在轻轻哼歌。
江安皱眉:“哪来的歌声?”
林晓摇头,只笑着握住他的手。
树影下,一片花瓣悄然飘落,落在两人交握的手背上,淡红,带露,微光一闪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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