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透,慕晴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她揉了揉眼睛,手腕上的银镯凉了一下,像是提醒她今天是个大事儿。
江悦要结婚了。
她一脚踹开江砚洲的腿:“起来!闺女婚礼你还要睡到太阳晒屁股?”
江砚洲闷哼一声,翻了个身,手还往枕头底下摸——那里压着他当年退伍时发的旧军功章,昨晚睡前又拿出来看了一遍。
“别装死!”慕晴拎起枕头砸他脸上,“陈阳那孩子昨天送来两尊小雕像,一个是你扛枪站岗,一个是我在田里撒种子,你猜我看见的时候差点没笑出眼泪?咱俩这辈子就没这么体面过!”
江砚洲终于坐起来,脸还是绷着,可眼角已经松了:“他们……真要在美术馆办?”
“可不是!”慕晴一边套外衣一边翻箱子,“画布当红毯,雕塑当花篮,连请柬都是江悦亲手画的。你说这孩子,随谁呢?”
“随你。”江砚洲低声道,“嘴上不说,心里什么都记着。”
慕晴回头瞪他一眼:“少来这套深情款款的,赶紧洗脸去!待会我要是发现你又穿那件洗得发白的旧军装,我就让空间给你长一脸痘!”
江砚洲低头看了看自己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默默把领子抚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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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术馆门口早就挂上了红绸,几个工人正往墙上钉木架,准备挂江悦和陈阳合作的最后一幅画——《同行》。
慕晴一进门就听见有人在吵。
“这灯不能往下调!调了颜色全偏了!”一个戴眼镜的男人急得直跺脚,“这是原作,不是复制品!”
“可仪式动线在这儿,主灯照不到新人怎么行?”另一个声音反驳。
慕晴走过去,袖子一撸:“吵啥?不就是个灯的事儿?”
两人愣住,一看是个穿着蓝布衫、戴着旧银镯的大姐,都不太敢说话。
“我是新娘他妈。”慕晴指了指自己,“你们说灯光影响画?让我看看。”
她走到画前,伸手摸了摸画框背面。银镯微微一热,一丝看不见的灵泉顺着她的指尖渗进木板,无声无息地锁住了颜料的光泽。
“这样。”她指着天花板,“主灯往左挪三十公分,再加两个侧光,照这棵树的阴影方向。你们看,现在这幅《晨曦军营》反光正好打在走道中间,像不像一条金路?新人踩上去,步步生光。”
两个技术人员对视一眼,立刻动手调整。
十分钟后,灯光落下,整条通道泛着暖黄的光,画里的军营院墙仿佛真的被清晨阳光照亮。
“神了……”戴眼镜的喃喃道,“这效果我们试了一晚上都没出来。”
慕晴拍拍他肩膀:“下次别瞎折腾,找对人比改线路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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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开始前半小时,江悦躲在休息室里,手指抖得拿不住笔。
画布已经铺好,就在仪式中央,等着她和陈阳一起完成最后的共创环节。可她盯着那片空白,脑子一片空白。
门被推开,陈阳探头进来:“外面都好了。”
江悦抬头看他一眼,又低下头:“我怕画不好。”
陈阳走过来,蹲在她面前:“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吗?你说艺术不止解剖黑暗,也能照亮平凡。”
“我记得。”
“那你现在就是在照亮。”他握住她的手,“我们一起下第一笔,好不好?”
江悦点点头,任他拉着自己的手,蘸了暖黄色的颜料,在画布上落下一道斜阳。
那一瞬间,她忽然不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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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式开始时,整个美术馆安静下来。
江悦穿着素白礼服,外披一件手工刺绣披风,图案是父母家的小院——梨树、晾衣绳、窗台上的搪瓷缸,还有角落里那只总爱偷吃菜的老母鸡。
陈阳牵着她走过画廊,两侧挂着江悦这些年画的作品:风雪中的巡逻兵、炊事班炸锅的早晨、母亲在田埂上弯腰插秧……
最后一幅是空的画布,等待填满。
主持人清了清嗓子:“接下来,请新人共同完成他们的爱情之作——《同行》。”
江悦深吸一口气,提起画笔。
可刚要落笔,手又僵住了。
全场人都看着她。
她咬住嘴唇,额头冒汗。
这时,江砚洲突然往前走了一步,站在画布旁边,低声说:“就像你娘当年甩手指人一样,大胆点。”
慕晴在后面噗嗤笑出声:“老头子你提这干啥!那是我人生高光时刻!”
江悦一听,绷着的脸一下子裂开,笑了出来。
她抬手,一笔下去,画出了老家院墙边那棵老梨树——春天开花,夏天结果,年年岁岁,守着这个家。
陈阳接着添上两个人影,一高一矮,携手走向远方山河。
题跋是江悦写的:**笔墨同途,心光共照。**
掌声响起来时,慕晴偷偷抹了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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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快结束时,陈阳从后台捧出一对小型雕塑,放在展厅中央。
男子持枪立于风沙之中,眼神坚毅;女子提灯迎于门畔,笑意温软。
“这是我做的《守望》。”他看向江砚洲和慕晴,“我想留住那些无声奉献的人。他们不该被遗忘。”
慕晴鼻子一酸,转头去看江砚洲。
他站在那儿,背挺得笔直,眼眶却红了。
“你……觉得怎么样?”她小声问。
江砚洲没说话,只是慢慢把手伸进口袋,掏出一枚旧军徽,递到陈阳手里:“替我,好好待她。”
陈阳双手接过,郑重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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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影时,摄影师让大家站好。
江悦和陈阳在中间,慕晴拉着江砚洲非要挤进去。
“你站前面点!”她推他,“笑一下!再不笑我让空间给你种满脸皱纹!”
江砚洲皱眉:“你能不能别总拿那个镯子吓人。”
“我不吓你吓谁?”慕晴咧嘴,“你是咱家唯一一个娶两次老婆的男人,还不许我嘚瑟?”
江砚洲耳尖一红,到底没躲开,站到了她身边。
快门按下那一刻,他抬手,自然地搂住了妻子的肩膀。
背景是那幅未干的《同行》,画中两道身影并肩前行,远处山河辽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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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吹上露台,宾客陆续散去。
慕晴靠在江砚洲肩上,看着女儿女婿站在栏杆边说话,陈阳时不时给江悦拉一下披风角。
“咱家的姑娘,总算也有人替咱们疼了。”她轻声说。
江砚洲没答话,只把她往怀里拢了拢。
他的动作很轻,像很多年前那个雪夜,他第一次想把她护住,再也不放开。
慕晴忽然觉得手腕一烫。
她低头看了一眼银镯,田圃深处,那朵淡金色的姻缘花轻轻晃了晃,花瓣飘出一点微光,落在她掌心,像一颗没落地的星。
江砚洲察觉到动静,低头看她。
慕晴抬起手,把那点光按在他胸口的位置。
“喂。”她说。
“嗯。”
“下一个该轮到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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