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的华山,积雪还没化尽,却已有了春天的暖意。叶天和任盈盈站在山门前,看着师弟们拉着横幅,上面用朱砂写着“欢迎师父回家”,字迹歪歪扭扭,却透着最真挚的欢喜。
岳不群的轿子停在山脚下,他穿着崭新的青布道袍,被叶天扶着下轿时,脚步虽慢,却异常沉稳。当看到横幅上的字时,他浑浊的眼睛里忽然滚下两行泪,滴在雪地上,瞬间裂开。
“师父,咱们回家了。”叶天哽咽着说。
觉远大师也来了,手里捧着一本泛黄的佛经:“岳掌门,这是当年你落在少林寺的《金刚经》,今日物归原主。”
岳不群接过佛经,指尖在封面的“空”字上摩挲良久,忽然笑了:“都是空的,都是空的啊。”
回思过崖的路上,小师弟们围着轿子,七嘴八舌地讲着这几年的趣事:谁练剑摔断了腿,谁偷摘野果被蜜蜂蛰了,谁把师父的茶饼偷偷换成了山楂片……岳不群听着,时不时笑出声,笑声在山谷里回荡,像初春的融雪。
任盈盈拉着叶天落在后面,手里提着个食盒:“这里面是京城买的糖画,有龙有凤,给师弟们分着吃。”她看了眼前面的人群,轻声道,“师父好像年轻了好几岁。”
叶天点头,心里像被温水浸过。他想起在京城的厮杀,在洛阳的酿酒,在落马坡的溪水,忽然觉得所有的颠沛流离,都只是为了此刻的团圆。
思过崖的石洞里,大师兄早已生好了火,烤红薯的香气漫出来,混着松脂的味道。岳不群坐在蒲团上,看着弟子们分糖画,忽然对叶天说:“把那坛米酒拿来。”
任盈盈连忙从包袱里取出酒坛,还是在洛阳酿的那坛,剩下的不多,却格外醇厚。岳不群倒了三碗,一碗递给觉远大师,一碗递给叶天,最后一碗自己捧着:“这杯,敬正义。”
米酒入喉,甜里带着微辣。叶天看着师父眼角的笑纹,忽然明白,所谓正义,不仅是昭雪冤案,更是让受委屈的人能重新笑着喝酒,让年轻的师弟们能安心练剑,让华山的雪,永远干净。
觉远大师喝完酒,起身告辞:“少林寺还有早课,老衲先回了。”他走到洞口时,回头道,“岳掌门,叶天小友,任姑娘,心之所向,素履以往,江湖路远,各自珍重。”
送走觉远大师,岳不群看着叶天和任盈盈,忽然道:“你们的剑法,都练得差不多了。但武学的最高境界,不是能打败多少人,是能守护多少人。”他指着洞外的积雪,“你看这雪,能盖住肮脏,也能滋养万物,这才是真正的力量。”
叶天和任盈盈对视一眼,同时躬身行礼:“弟子谨记师父教诲。”
***傍晚时分,师弟们在演武场堆了个雪人,用红布做了个披风,说是“岳掌门雪人”。岳不群站在廊下看着,忽然咳嗽起来,叶天连忙递上温水:“师父,外面冷,回洞吧。”
岳不群摆摆手,指着雪人:“让他们闹吧,年轻真好。”他忽然握住叶天的手,“《清心诀》的最后一页,你还没看,对吗?”
叶天一愣,他确实没看到最后一页,总觉得那页像是被人撕掉了。
“那页上写着‘心无挂碍,无有恐怖’。”岳不群的声音很轻,“当年我就是太执着于‘正义’二字,反而被人钻了空子。你们不一样,你们懂‘顺势’,也懂‘坚守’,这才是真正的‘清心’。”
夕阳给演武场的雪人镀上了层金边,像个真正的英雄。叶天忽然觉得,师父说的“心无挂碍”,不是不在乎,是在乎得恰到好处——像雪一样,该落时落,该化时化,却始终保持着干净的初心。
任盈盈走过来,递给他们每人一块烤红薯:“快吃,再不吃就凉了。”
红薯的甜香漫开来,混着雪地里的寒气,格外踏实。叶天咬了一口,看着身边的师父和任盈盈,忽然觉得,这就是最好的江湖——有需要守护的人,有值得坚持的道,有烤红薯的甜,还有身边人的暖。
夜色渐浓,演武场的火把亮了起来,师弟们围着雪人唱歌,歌声在山谷里飘得很远。叶天知道,岳不群的冤案彻底昭雪了,首辅的势力也被清除了,这场持续了三年的风波,终于画上了句号。
但他和任盈盈的故事,才刚刚开始。往后的日子,或许会有新的挑战,或许会有新的江湖事,但只要守着这华山,守着彼此,守着心里那份“心无挂碍”的清明,就什么都不怕。
雪地里的火把明明灭灭,像无数个跳动的希望。叶天握紧任盈盈的手,掌心的温度,比烤红薯更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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