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张无忌聚齐教众,焚香立誓,宣告天下豪杰并起,共抗元廷暴政,同时定下周密行动方案。
他与杨逍、韦一笑坐镇总坛统筹全局;白眉鹰王统领天鹰教,于江南举事;常遇春、徐达、朱元璋等人在淮北起兵;说不得和尚与韩山童一众则在河南发难;其余各路英豪分据险要关隘,遥相呼应。
众人歃血为盟,焚香立誓,同心驱除胡虏,共守大义。
次日,诸路豪杰整备人马,向张无忌辞别后,各自分赴目的地。
张无忌则携杨逍、韦一笑、小昭四人前往大都,准备解救被困万安寺的六大派高手。
他此行也是信心满满。毕竟汝阳王府有光明右使范遥为内应,里应外合之下,必能向上一世一样成功救出众人。
真正让他忧心的,是段自守。他深知此人一直在暗中谋划布局,只恐这奸贼坏了大事。
四人快马加鞭,月余便踏入河北境内,距大都仅剩百余里。正当他们沿官道前行时,远处一道身影飘然而至,正是段自守。
“张教主,别来无恙?”
张翠山并不知道张无忌已洞悉一切,那夜他们父子相谈甚欢,他满心期盼日后能多伴儿子左右,共同行事。
得知张无忌要来大都救人,他便提前在此等候,想一同前往相助,待时机成熟再表明身份,促成一家团聚。
可张无忌见到了他,却是满脸惊怒。
纵然重活一世,张无忌的性格也没有太大改变,面对这欺骗自己、操控自己人生的 “大奸大恶之徒”,根本按捺不住怒火,当即怒喝:“奸贼!你竟敢还出现在我面前!”
“嗯?” 张翠山有些诧异,眉头微皱。不过很快明白过来。估计是张无忌碍于杨逍、韦一笑在场,不便与自己过去亲近,便顺势说道,“既然张教主不愿见我,那我先行告辞。”
他盘算着等张无忌独处时,再私下找他细说。
“杨左使、韦蝠王,与我一同拿下此贼!” 张无忌厉声喝令,双掌疾翻,身形如箭般从马背上弹射而出,掌风凌厉,直逼张翠山而去。
杨逍与韦一笑对视一眼,当即紧随其后,一同发难。
张翠山万万没料到儿子竟会突然动手,见掌风袭来,只得仓促抵挡。双掌相撞的瞬间,劲气四射,卷起漫天尘土。
张翠山只觉一股雄浑内力如潮水般涌来,心头剧震:“不好!这是来真的!”他猝不及防连退数步,胸口如遭重锤,几乎喘不过气。
任谁也想不到,素来以侠义着称、无论对谁出手都留有余地的张无忌,此刻掌法竟然毫无保留,招招直取要害,眼中恨意化作了犹如实质。
张翠山无奈,只得全力还击。九阳神功运转周身,金刚不坏体护身,硬接下数记重击。
“嘭嘭嘭” 三声闷响接连炸响,掌力交击处尘浪滔天,周遭尘土被掀飞数丈,官道旁的枯树竟被余波震断。
杨逍与韦一笑本想上前助阵,却被这强劲余波逼得连连后退,不敢贸然靠近,心中惊讶于两人间的战斗竟然如此恐怖,与神仙打架无异。
两人虽不敢近身,却也远远策应。
杨逍弹指神通连环激射,不过却是被金刚不坏体神功全部挡下,韦一笑则施展出绝世轻功,在周围寻觅破绽,伺机发难。
此刻的张无忌双目赤红,神情几近癫狂,早已没了平日的仁厚之态。掌势如狂风暴雨,招招狠辣,毫无情面。
张翠山又惊又怒,不明自己何处亏负了儿子,但却已无暇细想。他运转十成的九阳神功,以浑厚内力硬撼每一击,同时怒喝:“你发什么疯?!”
“我且问你,朱长龄、武烈之流,是不是你杀的?” 张无忌攻势不停,厉声质问,想亲口验证梦中所见是否属实。
“是又怎样?” 张翠山朗声回应,“他们欺你、害你,我替你除了这等恶人,何错之有?”
“他们骗我,你便没骗我吗?” 张无忌掌力更盛,“朱九真一事我已尽数知晓!你居然设局让我与她一夜荒唐,如今又将她掳走,莫非是想以此要挟我?”
“你怎么知道的?” 张翠山心头巨震,因为此事全天下只有他一人知道。这让他脸色骤变,掌力不由一滞。
见他承认,张无忌眼中血丝愈发浓重,掌力骤然加重,怒吼道:“还有!你明明提前拿到了九阳神功,却眼睁睁看着我少年时受寒毒折磨,数次险死还生,你都坐视不理!”
他越说越怒,掌风呼啸如雷,招招都蕴含着毕生积攒的怒意,将张翠山逼得节节后退。
张翠山心中翻江倒海,全然不解张无忌为何会知晓这些隐秘。
“段自守!” 张无忌咬牙切齿,“你口口声声说是我父亲的兄弟、我的叔伯,看着我受苦、被骗,你很开心?”
张翠山闻言,心头稍松。看来他并未知晓自己的真实身份。“此事另有隐情,日后我再向你解释。”
“隐情?” 张无忌冷笑,“你戏弄我、操控我,我尚且可以容忍。可你搅乱江湖,究竟意欲何为?难道你要将中原变成日本那般的修罗场,才能满足你那勃勃野心?”
这才是张无忌最不能容忍的。他生怕段自守会如梦中那般,将中原武林推入无尽血火。
张无忌双掌猛然相合,周身真气沸腾如煮,怒声喝道:“今日我便替天下苍生,斩了你这祸根!”
双掌交击之声震彻云霄,气浪掀翻三丈泥土。饶是张翠山神功大成,也被这一击震得五脏如焚,气血翻涌。
杨逍与韦一笑见状直接趁机发难,杨逍纵身跃起,掌风直取张无忌侧肋;韦一笑则如鬼魅般绕至背后,寒冰绵掌悄然拍出。
“滚!” 张翠山怒喝一声,降龙十八掌猛然轰出,龙吟阵阵,掌力刚猛无俦,将杨逍与韦一笑轰飞数丈,两人落地时皆喷出一口鲜血。
张无忌猝不及防,肩头被掌风扫中,身形一晃,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但他的怒色更浓,眼中燃起滔天恨意:“你竟学会了降龙十八掌!是不是拿到了屠龙刀?你把我义父怎么了?!”
“若还想见你义父,便立刻停手!” 张翠山大喝一声,终于止住了张无忌的攻势。
“他…… 他还活着?” 张无忌急促问道。
“还没死。” 张翠山沉声道,“我问你,你究竟是如何知晓我所做的那些事?”
“哼!” 张无忌冷哼一声,闭口不答。重生与梦境的秘密,他绝不可能透露。
张翠山无奈,知晓再问无益。他看了一眼怒目圆睁的张无忌,心中已是掀起滔天巨浪。
如今张翠山自己也是心乱如麻,知道多留只会徒增纷争,便身形一晃,如大鹏般掠空而去。
“恶贼,休走!”张无忌怒吼一声,立马紧追而出。
“怎么?你是不杀我便不罢休吗?”张翠山回身问道。“我死了,就再也没人知道谢逊的下落了。”
“段自守!” 张无忌急忙停住身形,厉声嘶吼,“你若敢动我义父一根毫毛,我定让你不得好死!”
只是张翠山却再也没有回应,身影几个闪烁,便已经消失于山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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