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销社里暖意融融，糖果柜台前的玻璃罐折射出五彩的光，张雨晴拉着江月月和小川走到柜台边，笑着拍了拍两个孩子的肩膀：“月月、小川，你们俩看看喜欢啥，尽管挑，今天姐全包了！”
她话音刚落，江月月的眼睛瞬间亮了，像落了两颗小星星，小川更是直接蹦了起来，拽着江月月的胳膊就往糖果罐前凑。两人也不客气，趴在柜台上踮着脚，手指在玻璃罐上点来点去。江月月指着装满水果糖的罐子，声音软软的：“姐，我要这个，有橘子味还有苹果味的！”小川则盯着旁边的大白兔奶糖，使劲点头：“我要奶糖，还有那个裹着芝麻的，上次吃着喷香！”
张雨晴笑着朝售货员招手，让她把孩子们点中的糖果都称上半斤，又额外拿了两包桃酥和绿豆糕——这是江月月最爱吃的点心，每次吃都要小口小口抿着，生怕吃快了尝不出味。正忙着装东西时，小川突然拽了拽张雨晴的衣角，指着不远处的鞭炮柜台，眼睛瞪得溜圆：“姐姐姐姐，我想要那个钻天猴！还有那个会转圈的烟花，上次二狗子放的时候可好看了！”
“行，都买！”张雨晴大手一挥，豪气地应下来。江月月也跟着小声说：“我也想玩，放烟花的时候亮亮的，像小灯笼。”张雨晴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又让售货员拿了两串钻天猴和一挂小烟花，特意选了威力小的，怕吓着两个孩子。
买完零食和鞭炮，张雨晴的目光落在了旁边的鞋柜台。江月月和小川脚上的棉鞋都磨了边，鞋底也薄了，冬天踩在雪地里肯定冻脚。她挑了两双黑色的小皮鞋，鞋面锃亮，鞋底还钉了防滑钉，让两个孩子坐在凳子上试穿。江月月穿上新鞋，小心翼翼地走了两步，低头看着鞋尖，突然“咯咯”笑起来，原地转了个圈：“姐，这鞋好软，走起来像踩在棉花上！”小川则直接在地上跑了两圈，脚后跟“噔噔”敲着地板，笑得合不拢嘴。
看着孩子们欢喜的模样，张雨晴心里也暖暖的，目光扫过鞋架时，突然停在了一双深棕色的男士皮鞋上。她指着鞋问售货员：“这双给我找个40码的。”江月月好奇地仰起头，眨着眼睛问：“姐姐，这是男士的鞋，给谁买呀？”
张雨晴笑着捏了捏她的小脸，声音温柔：“给你哥买的，回家给他个惊喜。过年了，你和小川都有新皮鞋，你哥也是‘大孩子’，也得有新鞋穿。”江月月点点头，又拽了拽她的袖子：“那姐姐你呢？你也没买新鞋呀。”
张雨晴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上的布鞋，确实也穿了小半年了。她笑着说：“还是月月细心，那姐也给自己挑一双，再给爸妈都带一双，咱们全家都穿新鞋过年！”说着，她又挑了四双皮鞋。
正让售货员打包时，小川突然凑过来，盯着鞋盒数了数，挠了挠脑袋：“姐，咱们家一共六口人，买六双鞋就够了，怎么还多了一双43码的？”张雨晴瞪了他一眼，故意板着脸：“我买啥还非得跟你交代？又没花你的钱。”
小川被她瞪得缩了缩脖子，随即又嬉皮笑脸地凑过来，小声说：“不告诉我我也知道，这双肯定是给念山哥买的！”张雨晴的脸瞬间有点发烫，没好气地又瞪了他一眼，伸手想拍他的脑袋。江月月连忙在后面拽了拽小川的衣角，凑到他耳边小声说：“知道就别问了，姐姐会害羞的。”小川吐了吐舌头，乖乖闭了嘴，却还是忍不住偷偷笑。
等售货员把所有东西都打包好，大大小小的包裹堆了半人高。张雨晴付了钱，让江月月和小川各拎着一小袋糖果，自己则扛起最大的几个包裹，朝着门口的马经理笑了笑：“马经理，麻烦你了，我们先走啦！”马经理笑着摆手：“客气啥，下次再来！”看着张雨晴把包裹一一搬上三轮车，马经理还忍不住跟身边的售货员念叨：“这丫头，做事敞亮，难怪生意做得好。”
三轮车“嘟嘟嘟”地驶出供销社，江月月和小川坐在车斗里，怀里抱着糖果，时不时掀开袋子摸一颗糖塞进嘴里，甜得眯起眼睛。乡间的小路上，寒风依旧吹着，可两个孩子却一点不觉得冷，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儿歌，手里还把玩着小烟花的包装盒。
二十多分钟后，三轮车稳稳地停在了张家门口。刚一停下，就围过来一群半大的孩子，都是村里的小伙伴，一个个踮着脚往车斗里瞅。二狗子率先开口，声音里满是兴奋：“雨晴姐姐，刚才这三轮车真是你开的？”
张雨晴点点头，笑着反问：“是呀，怎么了？”二狗子立刻得意地转向身边的二虎子，扬着下巴说：“你们看！我就说雨晴姐姐会开车，你们还不信！打赌输了吧，赶紧把手里的二十张纸牌都给我！”
二虎子撇了撇嘴，一脸不服气：“哼，你肯定早就知道，故意挖坑让我们跳！”几个孩子瞬间吵了起来，你一言我一语地争着，小脸都憋得通红。张雨晴听了两句就明白了，原来是这群孩子拿她会不会开三轮车打赌，她忍不住笑了，从车斗里拿出装糖果的袋子，朝着孩子们晃了晃：“行了，别吵了，姐给你们分糖吃，好不好？”
一听有糖吃，孩子们立刻不吵了，一个个凑到张雨晴面前，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糖果袋。张雨晴笑着给每个孩子都抓了一大把，有水果糖也有奶糖，孩子们捧着糖，脸上瞬间笑开了花，嘴里说着“谢谢雨晴姐姐”，蹦蹦跳跳地跑远了，扎堆到旁边的草堆那里，一边吃糖一边玩躲猫猫，笑声传得老远。
这时，江洋从屋里走了出来，看到车斗里堆得满满的包裹，忍不住笑着打趣：“你这是把供销社搬空了吧？买这么多东西，能吃到明年中秋了！”张雨晴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伸手拍了拍旁边的包裹：“这不是过年了嘛，给孩子们买点爱吃的，难道你不吃？别站着了，赶紧帮忙卸车！”
江洋笑着应了一声，撸起袖子就开始搬包裹。张瑞清和李翠红也听到动静从屋里出来，一家人七手八脚地忙活起来，不一会儿就把所有东西都搬进了屋。江洋早就把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看到包裹里露出的春联，眼睛一亮，拿起春联朝着张瑞清喊：“叔，咱们贴春联吧！”
张瑞清笑着点头，从屋里找出浆糊和刷子。江洋搬来梯子靠在门框上，小心翼翼地爬上梯子，张瑞清则在下面扶着春联，嘴里念叨着：“往左挪一点，对，再往上点，正好！”张雨晴和李翠红站在旁边看着，江月月和小川则拿着剩下的福字，在院子里的磨盘和鸡笼上都贴了一张，小小的福字红彤彤的，把院子衬得格外喜庆。
贴完春联，李翠红看着堆在屋里的年货，笑着说：“晚上我用新买回来的五花肉做红烧肉，再炖个排骨，让大家好好尝尝！”小川一听，立刻拍着小手欢呼：“太好了！我最爱吃妈做的红烧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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