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宇是个聪明人,李掌柜离去时那最后一句“但愿小友不会后悔”,以望江楼这等庞然大物,绝不会仅仅放下一句狠话就善罢甘休。
“不行,我必须尽快想办法给豆包充电!都怪我高中没有好好学数理化...” 豆包虽然原本是个玩具,但其强大的AI知识库,简直就是妥妥的金手指,没有它,陈宇没有底气面对这个陌生的世界。
“原本还想等下次孙管事交接时,托他帮忙带一些材料...看来是来不及了”
他不能再按部就班地等待孙管事下次交易,必须抓紧时间主动出击。
回到自己那间勉强遮风挡雨的草棚,陈宇深吸一口气,铺开那张粗糙的草纸。夕阳的余晖透过缝隙,斑驳地洒在纸面上。他拿起那支秃笔,蘸了蘸用墨粉小心翼翼调成的稀薄墨汁,屏息凝神,开始在脑海中极力回溯豆包断电前说过的制作电池的办法。
笔尖落下,先是勾勒出铜片的轮廓,巴掌大小,要求薄而均匀;接着是铁片,尺寸相仿。他估算着伏打电堆所需的电压,在图纸一角标注下“各需十片”的小字。最后,他画了一根长长的细线,代表导线。他原本想标注“需绝缘”,但笔尖顿了顿,又放弃了——以目前的条件,追求绝缘层太过不切实际,先解决有无问题才是关键。
这些线条简单却精准,仿佛与现代工业文明隔空相连的符咒,
图纸画毕,夜色已深。
次日天刚蒙蒙亮,陈宇便揣好图纸,径直走向城门。轮值的士兵早已熟稔地与他打招呼,他点头回应,目光却直接锁定了正在巡视的陆青山。
“陆哥,有急事相商。”陈宇神色凝重,将陆青山引到城墙根下一处相对僻静的地方。
陆青山见他神色不对,沉声问:“何事?”
陈宇没有绕弯子,直接低声道:“昨日,望江楼的李掌柜亲自来了...”
陈宇将昨日望江楼李掌柜过来找他“收购酒厂”事与陆青山和盘托出。
陆青山沉默地听着,脸色沉静如水,但紧抿的嘴角和微微收缩的瞳孔,显露出他内心的波澜。
他远眺着流民区那片初具规模的生机,眉头几不可查地蹙起。望江楼若因商战盯上陈宇,根本无需动用官面力量,只需在货源、价格或流言上随便使些手段,对这刚刚起步、根基浅薄的“酒厂”而言,都可能是灭顶之灾。
然而,更深的忧虑在他心中盘旋。酿酒一事,自古便是官家重税之业,律法森严。陈宇他们在此大规模酿酒,虽是与醉仙楼交易,但终究是未经官衙核准、未纳官税的“私酿”。
平日无人深究尚可相安无事,一旦被望江楼这等势力抓住把柄,以此为突破口,煽动官府以“私酿逃税”之名前来稽查,那才是真正的滔天大祸。届时,恐怕就不是生意做不成,而是人财两空、下狱问罪的大劫了。
他心中升起一股沉重的担忧。陈宇这小子,有本事,也重情义,是块难得的好材料,但终究年轻,怕是难以抵挡那些商场上的明枪暗箭,更扛不住官面上的风刀霜剑。
片刻的沉寂后,陆青山的目光重新落在陈宇脸上,那眼神深邃,带着一种审视与决断,也隐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示:“你想如何?” 他需要先听听陈宇的打算。
陈宇掏出怀中的图纸展开:“我不能坐以待毙,急需打造一些东西防身。具体是什么现在无法明说,将来有机会定告知陈哥”。
“原想托孙管事,但现在看来,夜长梦多。我想亲自进城一趟,找一家可靠铁匠铺,尽快把东西做出来。”
他顿了顿,补充道,“此事需绝对保密。”
陆青山闻言,眉头瞬间锁紧。他盯着图纸上那些规整却古怪的图形,沉默良久。
让一个被望江楼盯上的流民进城,这其中的风险他比谁都清楚——一旦被发现,不仅是陈宇,连他自己都可能被卷入难以预料的漩涡。他的目光从图纸移到陈宇焦急而坚定的脸上,又望向远处那些正在劳作的流民。各种利弊在心头飞速权衡,指节无意识地叩着刀柄。
最终,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目光重新变得锐利而坚定,沉声道:“可。”
他转身,低声唤来一名心腹亲兵,吩咐道:“赵虎,去取一套干净旧衣,要寻常百姓样式。”
随后对陈宇道:“你换上衣服,扮作我远房侄儿,进城寻个匠人活计。赵虎会陪你同去,他知道哪家铺子口风紧,路子稳。记住,万事谨慎,日落前必须返回。”
“明白!多谢陆哥!” 陈宇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郑重抱拳。陆青山此举,不仅是帮忙,更是将一份沉重的信任压在了他的肩上,陈宇更加笃定,陆青山就是他在这世界的首位天使投资人。
片刻后,陈宇换上了一套半旧的深色粗布衣裳,虽然浆洗得发白,却干净整齐,彻底掩盖了流民的痕迹。
在精干寡言的赵虎引领下,他低着头,往城内走去。当他穿过那扇曾遥不可及的巨大城门拱洞时,仿佛穿越了一道无形的界限。
离阳城内的景象如同一幅喧嚣的画卷骤然展开:青石路面被岁月磨得光滑,两旁店铺鳞次栉比,旗幡迎风招展。早点摊的热气混着香料铺的浓郁气味扑面而来,小贩的叫卖声、马蹄叩击石板的清脆声、茶馆伙计的吆喝声交织成一片充满活力的市井交响。
他无暇欣赏,只能紧跟着赵虎,像一尾游鱼,敏捷地在纵横交错的人群与小巷中穿梭。
七拐八绕之后,两人停在了一条后街的巷口,一家门面不大、挂着“张氏铁匠铺”旧木招牌的店铺出现在眼前。铺子里炉火正旺,风箱呼哧作响,叮叮当当的打铁声富有节奏地传来。
赵虎在门外站定,朝陈宇点了点头,示意陈宇独自进去。
陈宇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忐忑,迈步走进了这间热气腾腾的铁匠铺。
一个围着厚重皮裙、身材壮实、皮肤黝黑的中年汉子正抡锤敲打着一件烧红的铁器,火星四溅。
他见到陈宇进来,停下手中的活计,用搭在肩上的汗巾擦了把脸上的汗和煤灰,目光带着审视和疑惑:“这位小哥是?”
陈宇走到近前:“张师傅,打扰了。我想请您打造这样式的铜片和铁片”。
他指着图纸,“各要十片。要求是尽可能打薄,但厚度必须均匀,表面要平整光滑。还有这根铜线,要尽量拉得细长、均匀。”
张铁匠凑近图纸,粗壮的手指划过那些线条,眉头渐渐拧紧。他打铁二十余年,打造过农具、刀剑乃至一些精细的机关零件,却从未见过如此规整却看不出具体用途的薄片和细线。
他抬起头,疑惑地打量着陈宇:“小哥,恕我眼拙,你这图上的物件,是做什么用的?打造起来颇费功夫,用料且不说,这工钱可不便宜。”
陈宇早已备好说辞:“这是我家公子所需,只叮嘱我务必按图打造,尺寸材质不得有误。工料费您放心,只要东西好,定不会让您吃亏。” 为了说辞,他只好让豆包扮演神秘的公子了。
说着,他从怀中摸出一块不小的碎银,轻轻放在图纸旁。
张铁匠伸手拿起银子掂了掂,又仔细看了看图纸上的要求,终于点头:“这活我接了。不过话说在前头,你这要求高,尤其是这铜线要拉得细匀,极考较火候和手法,快不得。三日,三日后你来取货。我不敢保证跟你画的分毫不差,但会尽力做到最好。”
“有劳张师傅!三日后的此时,我再来。” 陈宇心中一块巨石落地,连忙拱手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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